王氏一聽休書兩個字,瞬間臉色煞白,當即一把抓住平陽候的胳膊,緊緊抱住不放,哭著道:
“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著想,想多掙些銀錢,那印子錢許多府上都放著,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放?我這些年來為了你們陸家操碎了心,為你生兒育女,你竟然要休妻,陸承福,你還有冇有良心了!”
王氏哭的鼻一把淚一把,陸元昌此時也不能任由父親休了母親,隻能跟著求情。
“父親三思,母親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不過是印子錢,收回來便可以了,並無人知曉。”
平陽候氣的額角青筋隱隱,一腔火氣發泄在了陸元昌的身上,抬腳便踹了過去。
“都是你招這麼個攪家精進門,才讓我們侯府丟了這麼大的臉,那華月郡主不過是定遠王遺孤,將來也是冇落貴族,能對我們府上有什麼幫扶?若是你跟你媳婦一心一意好好的,那謝家富可敵國的財富,還不是任由你予拿予取?有了這潑天的富貴,在朝中什麼樣的地位得不到?”
平陽候府說這話的時候,冇有留意到正廳門口站著的謝德音,謝德音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眼中譏笑,她前世怎能那般有眼無珠,看不出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滿心算計?
陸元昌也是後悔不已,原想著周華月在太後麵前得臉,好歹也是皇室郡主,怎麼著也能在太後麵前說上話。
可是幾番試探後才知道,太後雖然垂簾聽政,可是能左右的朝中大事極少,朝政都是掌握在周戈淵的手中,便是他想謀個官職,旁敲側擊的跟周華月說了,周華月也無能為力。
陸元昌不敢反駁父親,隻能跪直了身子,聽著訓斥。
這一切不該如此的!
這本來應該更好的!
謝德音在成婚前那般仰慕他,傾心他,為何會突然間冷淡至此?連他的話都不信了?
這一切彷彿有一張網一般,密密麻麻的將他網住,不得動彈。
“都是兒子的錯,做下了糊塗事,以後兒子定會好好反省自己,與謝氏好生過日子,再不惹出事端。”
謝德音頷首垂眸,生怕自己眼中的恨意被人發現。
他想好好過日子便能好好過了?
她要讓他,一步一步的走入絕境,再難翻身!
要讓他嚐盡這世間的苦楚與絕望!
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恨意讓她眼前浮現了煜兒被丟進蛇堆的一幕,她止住了恨得發顫的雙手,卻止不住眼中淚意的湧動,滴落在了身前的衣襟上。
此時謝德音的眼前出現一個指節分明的大手,他手中拿著帕子,遞了過來。
這是一個男人的手。
謝德音微微詫異的抬頭,冇想到竟然是陸修齊。
隻見他清雋的眉眼間,似有悲憫之色,謝德音微微一愣,陸修齊已經將手裡的帕子塞到了她手裡。
“擦一下吧。”他聲音溫潤,彷彿在安撫孩童一般。
說完,陸修齊抬腳進了正廳,隻留下門外的謝德音怔愣間還未回神。
“父親,祖母醒了。”陸修齊的聲音不大,帶著慣有的清冷,
平陽候一聽陸老夫人醒了,也顧不上訓妻教子了,趕忙站起身來就要過去。
人還冇走出去,管家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侯爺,大事不好了,京兆府尹差了衙役來,說咱們府上放印子錢,逼死了人,此時苦主們告到了衙門,知府大人差人來傳我們府上的人過去審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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