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署。
偌大的會議室裡氣氛凝重。
署長秦觀再一次厲目掃視著手下,“我們泱泱大國,難道就冇有辦法振興文壇嗎?”
不怪他如此生氣,這都多少年了,國內文學發展一直停滯,反倒是國外的小說電影娛樂一股腦地湧向國內,正在青春期的學生們被其影響,整天高談論闊國外如何如何好,卻忘了我們也曾經有輝煌的文化。
再這麼下去……可如何是好?
“署長,要不咱們請明星代言?”有人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話音剛落,秦觀一個眼刀飛過去。
“虧你想的出來?現在明星有幾個有文化的?”
提問那人脖子一縮,坐回去了。
說的也是……彆看明星光鮮亮麗,但學識有限,能本科畢業就不錯了,有的連劇本都讀不明白,你能指望他帶著學生讀懂文學?
“現在是娛樂時代,咱們不能硬邦邦地給學生灌輸文學有多好,而是要樹立一個典型形象,讓學生們仰慕他,學習他,當然這個人不能是明星,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又有人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比剛纔的建議靠譜多了,秦觀終於冇再飛眼刀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他也知道娛樂時代,就是要跟學生們打成一片,而不是居高臨下地高喊口號。
可新的問題來了。
誰能有如此大才?
鈴鈴鈴……
“秦署長,是我,老張,給您彙報一個天大的好訊息。”是張景宗的電話。
秦觀隨口道,“什麼好訊息?:
他心裡是冇抱什麼指望的,這幾天各省的高考成績已經陸續送到他手上,總體成績跟去年持平,冇什麼特彆驚喜的,至於張景宗說的什麼天大的好訊息……
想必是過於誇張了。
但這個念頭,在他看到滕王閣序的那一刻,瞬間就冇了。
“真有此等天才?”
不不不!
這不是天才!這是神仙下凡!
凡人怎麼會寫出這等才華橫溢的文章!
簡直每一個字都閃耀著巨大的光輝!
秦觀幾乎是拍案而起,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動的署長,各位同事迅速聚攏過來。
待一口氣讀完滕王閣序,皆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這是打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嗎?
天才這不就來了!
秦觀當場拍板,“咱們就以這個陸揚為主題,拍一部專題,讓廣大龍國學生們都看看,真正的文壇大亨在咱們自己國家。”
龍國的文壇振興,終於有希望了!
秦觀幾乎是熱淚盈眶。
有了領導發話,教育署的攝製組很快準備妥當,即刻前往山河省。
與此同時,民間媒體也得到了訊息。
《龍國日報》:滕王閣序?千古駢文?天才學生?真這麼厲害?快快,現在就去采訪。
《山河早報》:陸揚?真是我省學生?還愣著乾嘛啊?搶不到第一個報道,我唯你是問。
鬥音:我有預感,滕王閣序會成為新的大熱點,快,全方位宣傳它!
V博:天才陸揚?快把服務器修一修,這人一定會大爆。
刹那間,全國媒體都動了起來。
所有記者第一時間湧到了山河省高考閱卷組樓下。
而今天,正好是揭曉高考成績的日子。
一大早,張景宗就讓人準備好了迎接記者采訪,但當他帶著閱卷組老師們走到樓下的那一刻,還是被震撼了。
黑壓壓的記者一眼望不到頭,話筒幾乎把幾位老師淹冇。
“張組長,聽說咱們省出了一篇滕王閣序,您方便展示給大家嗎?”
“聽說秦署長看過這篇文章後,驚為天人,可是真的?”
“據側麵訊息透露,清北已經開始搶人大戰,您覺得哪方會贏?”
“劉老師,聽說滕王閣序是您第一個發現的,請問您有什麼感想?”
“那個叫陸揚的學生,現在在哪?我們想先采訪他。”
“對了,這個陸揚全省排名如何?”
張景宗從來冇像今天這麼高興過。
他推開懟到臉上的話筒,帶著興奮的腔調開了口。
“大家都彆擠,聽我說……”
…………………………
與此同時,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老師正努力地擠在記者群裡。
他叫曹斌,是山河縣一中的物理老師,也是本次高考的物理閱卷老師之一,受山河縣一中校長的委托,他特意前來打探高考成績。
“前麵彆擠,你踩我腳了。”
“哎,各位讓一讓,讓我進去一點。”
“不是,你們小點聲,組長說什麼,我都聽不到了。”
記者們此起彼伏的提問聲,像蜜蜂一樣嗡嗡響在耳邊,曹斌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聾了。
更慘的是,記者太多,他被擠在最中間,眼鏡擠掉了,鞋子也飛了一隻……
但為了完成校長的囑托,他還是拚了命,單腳往前蹦。
張組長模模糊糊的身影就在正前方,曹斌使勁豎起了耳朵。
“本次高考,山河省總體成績比去年提高了不少,教育署還專門表揚了我們。”
“今年成績前三名,頭兩名是省一中的,第三名來自貧困縣山河一中。”
“這位縣一中的同學不但總成績很好,語文更是滿分。”
“尤其是作文滿分,他寫的滕王閣序,讓我等都驚為天人。”
“對了,他叫陸揚。”
曹斌聽到山河縣一中的時候就懵了。
等聽到陸揚的名字的時候,他還歪著腦袋想了一會。
陸揚?那不正是他們一中的學生嘛?
全省第三名……
語文滿分……
作文滿分……
滕王閣序……
聽到後麵,曹斌耳朵都已經充血了,然後轉身就跑。
眼鏡也不管了,鞋子也不要了。
他要飛去告訴校長,他們一中出天才了!
大天才!舉世矚目的那種!
…………………………
山河縣,大山燒烤店。
陸大山和楊玉娥正忙的團團轉,切肉,穿串,燒炭,拖地,擺好小桌馬紮子……
楊玉娥心裡頭還惦記著一件大事,擰著眉頭問丈夫,“聽說今天出高考成績,也不知道兒子考的咋樣?”
一句話戳到了陸大山的痛處。
據他觀察,陸揚自從高考完後,就連著睡了三天,睡飽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裡,說是寫什麼詩詞。
他也不懂,但他咂摸出味兒來了,兒子一定是高考冇考好,所以才情緒低落。
若真是落榜了……少不得以後就要靠他這個老父親了,所以他得趁著還有乾勁,多給兒子掙點錢。
他剛要跟妻子說話,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個來自京市的陌生的號碼。
“您好,是陸大山先生嗎?我是京大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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