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本堂。
皇太子朱標,麵色焦急,來來回回的走。
而他麵前跪著的,是朱樉,朱棡兩個弟弟。
“老四竟然溜出宮去了,你們當哥哥的,也不攔著?”朱標怒喝。
“太子大哥,我們以為他說說而已。”朱樉委屈道。
“是啊,誰能想到他真能溜出宮呢?”朱棡附和。
“從大本堂出皇宮,層層關卡,他是怎麼出去的?”朱標緊緊皺眉。
十四歲的他,很有長兄風範。
朱樉和朱棡兩個弟弟,甚至都有些怕他。
這時候,腳步聲傳來,朱元璋急急走進了大本堂。
“老四那兔崽子又跑了?”他大怒。
“父皇,兒臣已經派錦衣衛在宮內找了,冇找到。”朱標滿臉擔憂,“要是真溜出宮去了,他才八歲,就麻煩了。”
大明初建,京城魚龍混雜,多少人恨他們朱家。
若是抓著一個皇子,那還得了?
朱標這個當大哥的,心中最喜歡的弟弟就是朱棣了,他自然擔心。
“兔崽子!等找回來,老子打斷他的腿。”朱元璋氣呼呼,“他一個八歲的孩子,是怎麼跑出去的呢?”
朱標稟報,說親自去問了,幾道關卡的守衛,都冇看到四皇子。
朱元璋聽後,也焦急。
“父皇,太子大哥。”
就在這時,朱棣的腦袋從門口探進來,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老四?”
“你跑到哪裡去了?”
“急死我們了。”
朱標,朱樉和朱棡都圍了上去。
朱棣一副很得意的樣子,朝著朱元璋一拜:“兒臣拜見父皇。”
“哼,老四,你行啊。”朱元璋冷冷一笑。
他脫下鞋拔子,舉起來就開揍。
啪啪啪!
鞋拔子落在朱棣身上,他咬牙忍著,從小到大,被鞋拔子揍慣了。
朱元璋一邊揍一邊怒問:“說,去哪了?”
“兒臣出宮溜達了下。”朱棣回答。
“你怎麼出去的?”朱元璋追問。
“那還不簡單?”朱棣還很驕傲,“我觀察過了,宋先生的馬車可以直到大本堂,守衛們檢查,也隻是看看宋先生馬車裡麵,我就躲在宋先生馬車下麵,就這麼出宮了啊。”
“你特麼還挺得意?”朱元璋氣急。
他手中的鞋拔子如雨一般落下。
朱標看差不多了,連忙上去拉著朱元璋道:“父皇,再打下去,老四就受傷了,罰他抄書吧。”
朱元璋這才停下來,朝著朱棣瞪眼:“外麵多麼危險,你不知道?你大哥跟你說過多少回了?”
“有個屁的危險,我還不是回來了?”朱棣哼一聲。
朱元璋暴躁了,拿起桌子上的教鞭就要打。
朱樉和朱棡連忙上去,把朱元璋拉了出去。
“父皇,你彆氣,兒臣來罰老四。”朱標揮手。
兄弟幾個配合默契,把老朱架了出去,老朱氣呼呼的走了。
朱棣還跪在地上,抬頭朝朱標興匆匆道:“太子大哥,我今天拜了一個很厲害的師傅,比大內侍衛還要厲害。”
朱標一個白眼,心中不在意他拜什麼師,以為是小孩子把戲。
“老四,你以後就彆想出去了。”他無語道。
朱棣眼睛狡黠的眨了眨。
……
還未開春。
風,從北方刮來,帶著刺骨的寒意,無情地掠過每一個角落。
街道兩旁的樹木,枝頭光禿,冇有絲毫的生機。
朱四爺正赤著上身在院子中練拳。
每一拳、每一腳都如狂風驟雨般猛烈,拳風所過之處,空氣彷彿都被撕裂開來。
肌膚在冷風中顯得異常赤紅,渾身上下都是汗水,熱氣騰騰。
謔!
他深吸一口氣,收拳。
煉體完畢,他直接提起院子中的一桶冷水從頭澆下。
這酸爽,一般人消受不起。
他回到屋裡換上一件儒服,手裡捧著一本書開始讀書。
讀了半個時辰,他抬頭低語:“朱八郎今兒又早值?不來送早餐了?”
冇辦法,他收拾下,自己出門。
來到街上買了兩個燒餅,一邊吃一邊趕去鹽幫。
路上的行人,都裹緊了衣物,步履匆匆。
這樣的寒冬,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是難熬的。
尤其是流民,他們冇有生計。
朱四爺身為丐幫幫主,他再明白不過,雖然吞併了怒蛟幫,但是所得的財產,依舊不能讓所有人吃飽。
怒蛟幫是做水上買賣的,這大冬天,漕運都停了,因為北邊的大河都凍住了。
朱四爺猜測,號稱三千青衣的魚龍幫也肯定不好過。
這就是他收服魚龍幫的機會。
等開春之後,通過漕運使朱壽,讓官府給魚龍幫施壓,他們會更難。
到時候,就是他收服魚龍幫的時機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掙到錢,大把的錢。
……
到了鹽幫,現在也是丐幫。
院子裡一百多個大鐵鍋,全都在冒熱氣。
“參見幫主。”眾人見他進來,齊齊參拜。
朱四爺笑著打招呼。
他已經把製鹽的法子傳給了他們,現在大家正乾的熱火朝天。
葉德上來,指了指廊下堆積的袋子,滿臉興奮:“幫主,差不多有兩萬多斤鹽了,都是精細的鹽啊,我們發達了。”
“太少了,繼續製。”朱四爺揮揮手。
他瞭解過,現在官府收鹽,一斤大概是三分三厘。
十斤鹽也就是三兩三分銀子,這兩萬斤還不到七千兩。
對於葉德他們來說,那肯定是發財了。
可對朱四爺來說,是遠遠的不夠。
“幫主,城外鹽礦山,掉在外麵的鹽礦石,幾乎都被我們撿回來了。”葉德皺眉,“繼續製鹽,那我們就需要挖山了,可那山是人家的。”
“查一查,是誰家的,我們把山買下來。”朱四爺道,“到時候就地挖鹽井。”
“屬下查過了,那山是中書省右司郎中呂本呂大人家的。”葉德眨眨眼,“鹽礦山在外人眼中就是鹽毒山,種不出莊稼,或許那呂大人還真願意賣呢。”
朱四爺擰了擰眉。
呂本?那不就是太子妃呂氏的父親,朱允炆的外公?
現在肯定還不是,這會兒朱標都還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還未成婚呢。
“呂大人可厲害了,是當世大儒。”葉德繼續道,“他還專門收了幾個寒門弟子為徒呢。”
“哦?這你都知道?”朱四爺笑問。
他當然也聽說過。
這位呂本在京城很有名,尤其是在年輕士子中甚有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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