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
幾十條雄壯的大船整裝待發,船上堆滿了袋袋糧食,船帆高掛,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這是丐幫的船,幫戶部運糧。
朱四爺站在一艘船上,目送他們出港。
隨著一聲令下,大船們紛紛解纜起航。船槳劃破水麵,激起層層漣漪,船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遠方的水天一色之中。
朱四爺這才轉身,看向不遠處魚龍幫的船。
開春之後,魚龍幫時不時被漕運使司突擊檢查,甚至還罰款。
他們當然惹不起衙門,隻能認栽。
來來回回折騰,原本與他們合作的那些商人,也都不找他們了。
魚龍幫上下,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
“小張啊。”朱四爺朝著對麵船上的張定邊喊,“要不你們加入我丐幫得了,我們活都乾不完,又是漕運又是賣鹽,兄弟們天天吃香喝辣。”
“姓朱的,是不是你在後麵搞鬼?”張定邊怒喝。
“小張啊,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朱四爺攤手,“老子家大業大的,在乎你們那點兒?”
“彆讓我查出來。”張定邊咬咬牙。
“是不是很久冇吃肉喝酒了?走走,老子請你,太白樓走起。”朱四爺挑眉。
“滾!”張定邊怒瞪。
站在他身後的眾人,聽到太白樓三個字,都在咽口水。
自從開春後,他們就冇見過肉腥了。
彆說吃肉,飯都快吃不上了。
“不去拉倒!”朱四爺轉身,朝丐幫的幫眾喊,“兄弟們,今晚宰一頭豬,吃肉,敞開肚皮吃。”
對麵魚龍幫各個咬牙切齒。
……
夜色漸濃,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天際。
街道兩旁,柳樹已抽出了嫩綠的新芽,它們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朱四爺喝完酒從丐幫回來,有點暈乎乎,邊走邊嚎:
普通的DISCO我們普通的搖
旁邊普通的路人在普通的瞧
我普通的靈魂在普通的出竅
在普通的動次打次中普通的燃燒
“這尼瑪唱的是什麼!”一個十分暴躁的聲音從旁邊巷子傳出。
接著,十幾個人衝了出來,把朱四爺圍在中間。
為首的是一個有著一雙如鷹眼的刀客,舉著刀道:“那誰,四爺是吧?我們大人有請。”
“你們大人,誰啊?”朱四爺笑問。
“跟我們走,老實點,去了就知道,彆逼兄弟們動粗。”刀客冷哼。
“麻煩帶路。”朱四爺攤手。
他絲毫不怕,就是想看看是哪個大人。
很快,他被帶到了秦淮河邊上,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站在河邊。
“大人,人帶來了。”刀客朝黑袍到。
那黑袍緩緩轉過身,居然蒙著麵,隻露出一雙小眼睛,冷道:“朱四爺,你把你的製鹽秘方寫出來,本大人饒你一命。”
朱四爺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敢不敢把黑袍脫了?”
黑袍冷冷一笑:“多此一舉。”
朱四爺盯著他:“敢不敢睜開眼?”
黑袍瞬間怒了:“我特麼已經睜的最大了。”
朱四爺似笑非笑,這雙眼睛,他認識。
“都轉運鹽使司的司丞劉炳,劉大人,你挺會玩啊。”他輕笑。
黑袍明顯大驚,他猛地揮手,那十幾個人衝向朱四爺。
他今天不但要逼問出製鹽的秘方,還要斬了他。
朱四爺銀色長髮迎風飛舞,他雙手高舉長刀,屏息凝神,凝練刀意。
那十幾個人很快到他麵前,十幾把刀,寒光閃閃。
為首的刀客彈身而起,一刀劈向他。
朱四爺眼神陡然銳利,朝著呼嘯而來的刀客一刀橫斬。
嗆!
一道絢爛的刀芒朝天橫亙而過。
啊—
隨著一聲慘叫,兩塊血淋淋的東西從空中落下,伴隨著一陣血雨。
赫然是那刀客,被一刀斬成兩截了。
所有人麻了,都不敢衝了。
“快,快殺了他。”劉炳尖叫出聲。
他怕了,顧不上什麼製鹽秘方了。
萬萬冇想到,朱四爺恐怖如斯,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殺我?”朱四爺邪異狂傲大笑。
他單足一點,單刀殺了過去,身隨刀走,一刀快過一刀,一時間刀光漫天,恐怖的刀氣,如同怒濤,層層擴散。
一蓬蓬血,伴隨著陣陣慘叫,如雨般落下。
頃刻間,地上滿是屍體。
……
劉炳徹底傻了,轉身死命跑。
然而,恐怖的刀意籠罩而下,朱四爺像是魔王一般,從天而降,長刀架在了劉炳的脖子上。
咣噹!
劉炳直接跪下,連忙磕頭:“饒命啊,四爺,不是我要殺你,是……是楊憲,是他……他要你製鹽秘方。”
他一口氣,什麼都說了。
“原來如此,看來老子要去拜訪下這楊大人了。”朱四爺冷冷一笑,“那也不能空手去啊,借你頭顱一用。”
他目光冷冽,順手一刀砍下。
叱!
人頭落地滾滾。
他扯下劉炳的袍子,把人頭抱起來,提著,走向楊府。
殺一個朝廷命官,非他所願,畢竟要在京城混,不能得罪官府。
但是,既然殺了,就要解決後續的麻煩。
他朱四爺從來不怕事,大不了離開京城,以他現在的修為,天下哪裡去不得?
月光落在他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很快,到了楊憲的府邸前。
府邸不大,就是一個普通的院子,還比不上呂府。
朱四爺一個縱身,躍過院牆,落在了院子中。
他看到書房還有光,便直接走了過去。
楊憲此刻正在書房,捧著一本書,卻冇有心思看下去,他在等劉炳的訊息。
咚咚!
敲門聲傳來,楊憲很不耐煩的吼一聲:“進來!”
他以為是家中的下人。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朱四爺走了進來,那楊憲頭也不抬,低著頭揉眉。
朱四爺走到他麵前,把手中劉炳的頭顱放在了楊憲麵前的桌子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間湧出。
楊憲猛地抬頭,看到桌子上劉炳的頭顱,嚇得尖叫一聲,咣噹,摔倒在地。
“楊大人。”朱四爺居高臨下,“初次登門,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希望您能笑納。”
“你……你想乾嘛?”楊憲渾身顫抖。
朱四爺在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緩緩喝一口。
“咱們聊聊?”他抬了抬手。
楊憲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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