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江湖人登上了巨鯨大船。
看著全身被金光籠罩的胖和尚,除了巨鯨幫高層外,所有人都激動莫名。
“是金鐘罩!”
“少林金鐘罩素有金鐘鳴,金戈停的美譽。大師是圓字輩高僧,已經把金鐘罩修行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
“聽說兩年前圓林大師隻身入黑風寨,任憑黑風寨的人刀劈斧砍,最後活生生把寨子裡的人累趴下。從那以後,黑風寨的人就下了山,不再作惡。”
“圓林大師功德無量,當真稱得上佛門高僧大德啊。”
“你們說李門主神拳八式能破開圓林大師的金鐘罩嗎?”
“李門主武功雖高,但畢竟太年輕。依我看,李門主不被金鐘罩反震受傷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聽著周圍一群江湖路人甲的吹捧,圓林和尚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表情更慈悲了幾分。
李止戈看向身前的大和尚,眼中帶著一抹嘲諷。
江湖熙熙攘攘,皆為名來利往,眼前這個佛門大師也不例外。
“和尚,你準備好了嗎?”
李止戈對麵,圓林和尚體綻金光,金光有如一個虛幻的大鐘將他包裹在其中,他攤出肥胖白靜的手掌,朝李止戈招了招手,“李門主,請!”
來了來了!
一眾路人甲麵色潮紅,激動不能自已。
這是大場麵啊,足夠他們行走江湖跟彆人吹噓很久了。
李止戈表情認真,沉腰立馬,全力調動遊走在手臂中那一縷薄弱的真氣。
喝!
一拳打出,又快又急,恍惚間似乎有猛虎在咆哮。
鐺!
這一拳,似乎真的打在金鐘上,發出了清脆悠揚的鐘鳴聲。
李止戈表情冷冽,不顧翻滾的氣血。
“再來!”
鐺!
第二拳打出,李止戈後退兩步,手臂有些發麻。但李止戈的眼神卻亮了起來,因為圓林和尚也退了兩步。
再來!
鐺!
又是一拳,金鐘發出的脆響聲更加悅耳,更加悠揚了。
圓林和尚雙手合十,眯成一條縫隙的眼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忌憚。
李止戈不管不顧,腳踩拳步,連續轟拳。
猛虎下山!
餓虎撲食!
直搗黃龍!
如火如荼!
野火燎原!
氣貫長虹!
勢不可擋!
一連七拳,拳拳相疊,拳勢相貫,李止戈血液滾沸,氣勢已經積攢到了一個頂峰。
李止戈對麵,圓林和尚被打退了幾十步,他眼中帶著悸動,臉上慈悲早已消失不見。
看著躍躍欲試的李止戈,看著滿臉崇拜的一群路人甲,圓林和尚暗暗叫苦,肥胖臉上風輕雲淡的笑容卻是不肯收斂。
深吸一口氣,圓林和尚鞋中腳趾頭悄悄抓緊了甲板。
隔著一段距離,李止戈大步衝出,右手閃爍瑩瑩白光,似乎攜帶著一層星辰之力。
衝到圓林和尚身前,李止戈一躍而起,自上而下,石破天驚一拳轟砸在金鐘上。
這一次,金鐘冇有再次發出悠揚的鐘鳴。
哢嚓!哢嚓!
轉瞬間,金光形成的金鐘支離破碎,李止戈的拳頭轟在了圓林和尚心口上。
噗!
一口心血嘔出,圓林和尚瞪直了眼睛。
甲板上,一群江湖人也瞪直了眼睛。
隻不過圓林和尚瞪直的眼睛裡滿是悔恨,一群江湖人瞪直的眼睛裡滿是驚駭。
馬煒等巨鯨幫高層心驚肉跳的同時也暗暗握緊拳頭,激動莫名。
李止戈看著失去聲息的胖和尚,搖頭道,“大師,你這又是何苦呢?佛祖割肉喂鷹,那是因為佛祖有血肉再生的神通。你冇有佛祖的神通,乾嘛要學佛祖?”
說完,李止戈又扭頭看向麥瓊,平靜開口道,“該你了。”
麥瓊連連擺頭,雙腿蹬著甲板,不斷後退,驚恐大喊道,“不要殺我!李止戈,你不要殺我!我不該說要掘你師父的墳,我已經知道錯了。”
“我向你磕頭道歉,你繞過我吧。”
砰砰砰!
麥瓊額頭磕碰在甲板上,他眼中全是哀求。
李止戈搖了搖頭,“圓林大師因你而死,你怎可苟且偷生?”
李止戈上前,一拳捶打在麥瓊天靈蓋上,轉身準備離開。
甲板上,一群江湖人麵麵相覷。
有個巨鯨幫的嘍囉捏著魚叉,麵帶仇恨高聲喊道,“李止戈,你殺我幫主,不能離開,把命留下來!”
這個嘍囉話剛落下,馬煒上前兩步,手中匕首已經插入嘍囉心口。
看著轉頭的李止戈,馬煒諂笑道,“李門主,麥瓊辱你師門,死有餘辜。但這事跟我們冇有關係,巨鯨幫也不會找神拳門的麻煩,你請便。”
打死圓林和尚跟麥瓊後,李止戈殺機基本上消了。
他下船走向錢塘縣城,不再理會巨鯨幫跟一群看熱鬨的江湖路人甲。
望著那高大的背影下了船,馬煒心有餘悸,擦了擦額頭上冷汗,轉身朝一群江湖人開口道,“麥瓊得罪了李門主,他死有餘辜,巨鯨幫絕不會替他報仇,請各位英雄做個見證。”
一眾江湖人紛紛點頭。
接著,在這群江湖人的見證下,馬煒一臉悲痛接任了巨鯨幫幫主之位。
人群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叟看著李止戈遠去的背影,又看看圓林和尚的屍身,低聲歎道,“二十年前,空見神僧仗著金剛不壞之軀,連受謝遜一十三拳,想要化解謝遜心中仇怨,卻被謝遜活生生打死,全身骨骼儘數斷裂而亡。”
“二十年後,圓林和尚又步上了空見神僧後塵,這群和尚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這年輕人好重的殺性。滅絕師太殺了他師父,他恐怕不會就這麼算了。隻是峨眉立派近百年,滅絕師太的武功可不是圓林和尚可以相提並論的,更何況滅絕師太手中還持有倚天劍。”
“江湖要起風了,可惜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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