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鬟錯誤的估計了沈墨的文化水平,等到他寫出這首詞來,才知道自己和這位沈郎相比是相去甚遠。這件事弄得雲鬟的心裡麵真是說不出的詫異和感佩。
其實此時此刻,沈墨心裡麵的感動一點兒都不比陸雲鬟少。
沈墨的前生是個孤兒,他從來就冇有過什麼家人。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他十二歲那年,他親眼看著一個做父親的把他兒子提著耳朵從網吧裡麵拽出來就是一頓暴打,直打得那個小子鬼哭狼嚎的叫喚。
當時沈墨就想,如果他也有父母家人,能夠被自己的親爹孃就這樣打上一頓,他就是用十年的壽命來換都願意!
所以此時此刻,在沈墨的心裡麵也是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等到家裡麵全都收拾停當了,眼看著離休息還有一段時間,三個人就圍著桌邊的油燈低聲的閒聊。
沈墨信口就把今天的這個離奇的案子給講了出來,他一字一句的把胡商阿普當初描繪的詭異離奇、凶殘恐怖的情景娓娓道來,隻嚇得家中的大小兩個美女花容失色。
這可不是什麼鬼故事,而是就在身邊發生的真實事件。雲鬟和小符哪裡知道案犯是誰,她們兩個的心思全在鬼神冤魂上麵琢磨,真是越想越恐怖。
“那麼這幾天,郎君就要去查這個案子去了?”雲鬟一雙妙目如水般看著沈墨,隻覺得這位姑爺神情淡然內斂,氣質儒雅端正,真是打心眼兒裡越看越愛。
“這樣的案子,自有縣裡麵大人們去管,像我這樣的小捕快隻不過跑腿罷了。”沈墨失聲笑道:“哪裡用得著我去操心?”
接下來,雲鬟又問了沈墨幾句詩詞上麵的事情,被他隨口編了個理由給敷衍過去了。
眼看著三個人談天說地,天色漸漸晚了,於是便各自就寢不提。
在裡間屋的大床上,小符想到他剛纔聽的鬼故事,小手不由得緊緊抓著雲鬟的胳膊不敢放手。過了一會兒,她就聽到雲鬟微微的歎了口氣。
“小姐想什麼呢?”
“沈郎說,那首詞是他填的。但是詩詞小道,他卻不覺得十分喜歡……”雲鬟抿著紅唇說道:“那……在沈郎的心裡,什麼纔是大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符聽到雲鬟這麼問,不由得嘟起了小嘴說道:“姑爺這個人怪的很。”
“他手裡拿著好多銀錢,但是卻依舊過著清貧日子。他寫出的詩詞能夠讓小姐驚為天人,但是卻不見傳揚於世。他要是心裡麵真有個大道,那想必是些……很厲害的事情吧?”
且不說屋子裡兩個小美女在顛來倒去的想著沈墨,沈墨自己在外間屋小床上,也是默默的想著心事。
沈墨的書法不但過得去,而且詩詞古文上多少也有一些功底。就像是律詩粘對、填詞平仄這些也都懂得一二。所以在抄襲古人詩詞這方麵,倒不至於露了餡。
讓沈墨久久不能入眠的,是他覺得自己今天有了家人,從此之後,他又多了一份牽掛。
從今以後他不但要為自己打算,還要為自己的家人打算。這種感覺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覺得心裡平添了幾分幸福,又多了幾分擔憂。
……
第二天一早,沈墨照常上班。
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大食坊的那件案子,終於以口口相傳的方式在臨安城裡麵大肆宣揚開來。一時之間胡商巨寶、死屍貓妖之類的話題,在街市上、茶館裡被討論的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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