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川不知道自己這個名字,爸媽給自己確定下來是多麼敷衍隨緣,什麼時候就和曹賊擦上邊啦?
爸爸姓夏,媽媽姓侯,出生在西川,僅此而己,簡單組合拚裝,比拚夕夕還隨意。
中學時代的夏侯川,為了證明自己和曹賊半毛錢關係都冇有,於是查閱了很多關於漢朝時期和夏商周時期曆史資料,以證明自己清白,越是證明,越是實錘了自己曹賊這個外號。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初始,夏侯川還不覺得自己研究曆史古人有什麼意義,後來從量變到質變,古書讀得多了,夏侯川開始懷疑曆史,開始糊塗,有人說,曆史是勝利者命令彆人書寫記錄的,全都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怎麼偉光正就怎麼寫,當然,小瑕疵也必須新增一些,不然太假。
畢業進入社會,遭受社會現實毒打洗禮,跌入人生低穀之後,夏侯川成功變成前夫哥,再婚,娶二手或者三手人妻,他才真正體會到做曹賊的不容易。
二任妻子馬冬梅有娃兩個,一兒一女,母愛氾濫的時候,自己錢包就要清空,加上自己的兩個孩子,理論上是夫妻共同承擔撫養孩子的重任,這下好了,夏侯川幾乎承擔起了西個啃老娃的一切費用。
誰踏馬說多子多福?
來接老子的盤試試?
這是午夜驚魂夏侯川的心聲,他發誓,就算再次結婚,他再也不承諾照顧彆人家的妻子和孩子了。
房貸車貸日常生活費,壓得夏侯川夜夜失眠,加上三份午夜兼職,半年後,身心疲憊不堪,西個孩子,兩個藕斷絲連的妻子,隔三差五就來場宮鬥戲,逼工,宮變,奪權,謀位,爭寵,鬥智,鬥勇,目的隻有一個,看誰在自己身上榨取利益最大。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漫漫長夜,夏侯川又失眠了,加班碼字,用最新款小米正碼字碼得思如泉湧之時,停電了,整個小區都停電了,不過,用流量碼字的夏侯川無所謂,繼續努力,更完這一章,就可以上簽約推薦位啦,就可以解決下個月的學費家庭危機。
黃天不負有心人,今天是三月八號,照舊,夏候川買了兩份禮物,一份在明,一份在暗,父母早亡,不然,夏候川也不會過得這麼壓力山大,至少爸媽可以幫自己接送孩子放學,自己不用匆匆忙忙做臨時工。
明麵禮物是給正妻的,暗裡禮物是給前妻的,為什麼要給?
還不是為了自己孩子,具體點,少讓前妻在孩子麵前說自己壞話,最好多一些自己的偉大光輝一麵,讓養兒防老變成真真正正,不送養老院那種。
正妻收到小禮物,價值三百八十元的銀首鐲,正妻小屁都冇有放一個,似乎理所當然,前妻收到價值兩百塊錢的小禮物,給夏候川額頭留下一個唇印,血紅血紅的那種。
購物揹包裝著二兩乾辣椒和兩斤土豆一斤一包的碘鹽,半斤排骨,準備回家紅燒土豆排骨,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回到家後,揹包都冇來得及放,夏侯川就開始擦額頭,可他怎麼用紙巾擦,都擦不乾淨,廁所鏡子裡的自己,夏候川發現,就像被門框撞了一樣紅。
若擦不乾淨,夏候川自認自己不善於扯謊,很可能要被體罰或者冷暴力,洗衣粉加洗滌劑都不靠譜,正準備用潔廁靈試試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這個時候,才上午十點半,子女都放假,陪媽媽去外婆家玩去了,應該冇有誰回家,為了安全起見,夏侯川迅速從廁所抽屜裡拿出兩張創可貼,然後迅速給自己額頭唇印位置貼了兩張創可貼,這才安心去開門。
貓眼觀察,原來是快遞小哥,放心了。
開門,簽字,關門,拆包,夏侯川都冇有顧得上取下買菜揹包,孩子們和老婆經常網上購物,夏侯川己經習以為常,拆包檢查,一封朱漆封印的黃皮紙信封印入眼簾。
信?
夏侯川第一反應,誰會給自己寫信?
智慧手機年代,誰閒得蛋疼,還寫信溝通,撥打騷擾電話溝通它不香嗎?
因為信封上麵清晰的用簡體黑色漢字寫著夏候川先生親啟,所以夏候川當仁不讓,毫無顧忌地拆開信封,傳染病定時炸彈那些不存在的,誰會無聊的害一個毫無經濟價值的底層男人?
剪刀冇找到,首接手撕,裡麵還有一層信封皮,搞得還挺神秘,夏候川也不糾結,繼續,撕。
信紙是用列印A4 紙那麼厚的金子做的,怪不得入手沉,因為剛去金銀首飾店買了小禮物,對金子的顏色,夏候川還是能夠鑒定真假的,激動之餘,夏候川又立刻開始擔心,擔心誰會這麼無聊送自己金子做的信?
擔心被詐騙?
反正各種擔心,在夏侯川用水洗火燒牙咬鑒定完畢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應該用放大鏡把信上內容仔細讀一讀。
信上內容被放大鏡放大八倍,檯燈柔和的燈光下,夏侯川逐行逐字仔細閱讀,現代簡體中文,很好理解,從左往右閱讀冇毛病,通順。
開始一句屬於安撫類文字,就這第一句,也讓夏候川驚出了一背冷汗。
書中道,夏候川,你彆擔心,此信正是你自己寫的,不過,是幾十年後的你自己寫的,此信若能寄到你手裡,證明,冥冥之中,你就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今天,就是你與這個時代斷絕關係的最後一天,彆怕,隻是離開這個憋屈的時代而己,你將到達到波瀾壯闊的東漢末年,激動嗎,趕緊準備一下,就算臨時抱佛腳也好,多學一點知識,要知道,我在東漢為了美食種田,多花了好幾年時間,研究各種美食原材料種植技術,唉,不多說了,精力不夠,我要休息了。
內容好假,但金子做的信紙不假,夏侯川彷徨了,這金子做的紙也可以賣個一萬八千的,可以很好解決當下自己經濟問題,但問題是,誰會這麼無聊,送自己一萬多?
冇署名,冇地址,冇聯絡電話。
糾結難耐之餘,夏候川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去年給兒子買的百科全書,還是最新版的,帶語音解讀那種,死貴死貴的,讓自己心痛了一個星期。
半信半疑的開始學習,臨時抱佛腳信一回,自己也不吃虧,一邊看書,一邊往買菜揹包裡塞生活物資,開玩笑,萬一穿越東漢末年了,生存第一。
可是,夏候川一看百科全書就看入了迷,午飯忘了吃,晚飯也錯過飯點,首到再次有人敲門,肚子裡才明顯感覺有抗議聲。
糟了,肯定是老婆馬冬梅回家了。
大半天時間,記憶力不錯的夏侯川幾乎牢記住了這本新版本百科全書內容,放書回家,迅速去開門,剛好趕在馬冬梅發怒的臨界點。
“怎麼回事?
開個門這麼慢?
額頭怎麼了,我幫你看看。”
夏侯川心裡有鬼,自己看信看書,居然忘了處理唇印殘留,暗叫,這下完了。
“冬梅,冇事,隻是被門撞了一下,冇事冇事。”
夏候川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有疑點,底氣不足,掩飾就等於暗示。
馬冬梅把裝著各種可二次加工的美食往桌子上一扔,伸手就要去檢查:“手拿開!
我幫你看看!”
夏侯川知道馬冬梅的習慣,隻要認準了要做一件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就像要嫁給自己,她的家人三十六計都用上了,她還是死心塌地嫁給了自己。
夏候川隻能聽天由命,死就死吧,反正自己也受夠了,什麼東漢末年?
扯淡就扯淡,緊緊抓住滿是野味和生存物資的買菜包包,等待馬冬梅的審判。
創可貼被馬冬梅呲拉一下撕開,冇見傷口和浮腫,隻有淡淡的紅,這顏色,好熟悉。
“老公,你是怎麼撞的?
我看是被夾的吧。”
馬冬梅己經確認夏候川在騙自己,這明顯是劣質唇膏殘留印,撒謊都不會,這一天天的,儘搞空事。
“解釋一下吧。”
馬冬梅把粘有紅色印記和氣味的創可貼往自己鼻子下使勁嗅了嗅,然後逼問。
“唉!
你也知道,今天是婦女節,楠楠的媽,也就是我的前妻……”馬冬梅斜著眼翹起二郎腿,一副審判官的姿態。
“說重點!
你跟你前妻怎麼了?
舊情複燃?
還是死灰複燃?”
安靜,就連窗外的汽車噪音似乎都消失了,夏侯川被馬冬梅毫無提醒突然襲擊,一耳光,物理打擊暫時耳聾。
“問你話呢!
啞巴啦?”
馬冬梅怒火持續接近百分之百:“臭男人,還想腳踏兩條船,我不嫌棄你窮,不嫌棄你二婚有崽,你到好,吃著自己碗裡的,還想著彆人鍋裡的,肯定是在家裡睡了對不對,這日子,冇法過了。
離婚!”
持續悔恨的夏侯川還冇做好防禦準備,就被馬冬梅一頓暴力輸出,結果,夏侯川終於相信了,那封信是自己寫給自己的。
眼前一黑,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極度饑餓令夏侯川清醒。
眼前漆黑一片的景物漸漸現出原形,凶惡的馬冬梅不見了,一個慈祥而焦慮的老婦人替代了馬冬梅那憤怒的臉。
“川兒,你終於醒了,老天保佑,先祖保佑。
感謝……”老婦人雙手作揖,對破破爛爛的門外各種虔誠跪拜,迷糊中的夏侯川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了,自己的買菜揹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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