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黃門巴拉巴拉。
董卓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待送走了小黃門,董卓一路沉默回到了書房。
“文優!”
董卓猛灌了一口茶水,神色複雜道:“之前路過的那一隊殘軍,就是段公的嫡長孫,我竟然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段修路過河東。
他是後來纔得到的訊息,畢竟感受到段修一行人的殺意,守衛們自然也不敢攔截,甚至連最基本的盤問都不敢。
隻得給他做了一個彙報。
“主公!”
李儒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凝重道:“當年段公遭難,您人微言輕無法搭救,如今其嫡長孫回到中原,而且和段公當初一般,同樣與天下世家為敵,您這次會怎麼選?”
“怎麼選?”
董卓聞言看著李儒,苦澀道:“文優,你覺得我有的選嗎?”
“當初是段公為我舉的孝廉!”
“讓我踏入仕途初期,便能跟隨張奐那樣的地方大員,後來段公更是將我送入了公府,我纔有機會進入袁氏的視野!”
“文優!”
“你是寒門出身,你應該明白段公曾經對我的幫助,可以說冇有段公,我即便是西涼豪族出身,如今最多也就是一郡都尉,甚至是一縣縣尉!”
“可如今!”
董卓喃喃道:“可如今段公已逝,就因為當初段公被迫害之際,我冇能說得上話,張公不願認我,更是在我身上了袁氏門生的標簽,你說我還有得選嗎?”
段熲對他的知遇之恩。
董卓永不敢忘。
正是因為段公的提攜,他踏入仕途就是軍司馬起步,後來張奐失勢,他找到段公,對方直接把他送進公府(公府,三公府邸佐官,相當於副國級大秘,進入地方直接可以當封疆大吏那種!),要不是段公垂憐,他董卓哪裡有機會當上河東太守。
可正因為如此。
他身上便有了袁氏的標簽,以前的老上司張奐賦閒以後,他帶著禮物去看望,直接被對方掃地出門。
畢竟對方覺得他是忘恩負義之輩。
“如今段修威勢不小!”
李儒同樣目光複雜,“主公想要兩全其美,也隻能是兩邊不討好,更何況袁公剛舉薦您為涼州刺史,先不論袁公的目的,但對您而言,至少是有利的!”
自家主公的事情。
作為對方的女婿兼心腹,李儒自然清楚對方和段氏的香火情,這些年主公對段煨的禮遇,他同樣看在眼裡。
而段煨隻是主公手下的都尉而已。
但段煨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段熲的族弟。
“文優!”
董卓想著想著腦子都快炸了,沉聲道:“你說我該如何做?段公之恩要報,同樣袁氏這邊我也不想放棄!”
他並不是一個善於動腦的人。
不論是張奐,還是袁氏,在他心中都冇有段公來的重要,因為他心底認為段熲纔是他的舉主,他是段熲門生。
而袁氏。
隻是可以帶他晉升的工具而已,所以他對袁氏更多的,是表麵恭順。
隻是天下人,並不這麼認為。
“首先!”
李儒斟酌道:“您配合段修鎮壓叛亂,這是朝廷的旨意,任誰也挑不出毛病,待鎮壓叛亂以後,您私下給予對方一些幫助即可,如果您還想往上走,那屬下建議公開給段修巨大好處,那樣也算是斬斷過往,大家心照不宣!”
“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董卓揉了揉額頭,胖臉之上滿是糾結之色,“下去整軍,明日寅時兵發涼州!”
“喏!”
李儒恭敬應是。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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