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該喝藥啦。”
呼呼大睡的劉善被一道鴨公嗓擾了清夢。
“喝藥?喝什麼藥?我冇病!”
作為物理和化學雙料碩士,劉善不僅是一家大型國有化工企業的業務骨乾,也是公司籃球隊隊長。
經常鍛鍊的他,身強體壯,腹肌六塊,一年難得感冒一次。
即便得了傷風感冒,到操場跑兩圈、打一場酣暢淋漓的籃球,也就好利索了,哪需要喝什麼藥。
知道肯定是在做夢,劉善連眼睛也懶得睜開,嘟囔了一句,抱著枕頭,翻了個身,準備繼續大睡。
“陛下,光祿大夫譙周新納的小娘還在東廂等著您呐,時辰晚了,陛下怕是不能儘興啊。”
眼看劉善又要矇頭大睡,那鴨公嗓繼續喋喋不休。
“什麼?還請了大夫?”
迷迷糊糊的劉善感覺有些不對,重新翻了個身,勉強睜開惺忪睡眼。
“沃日,你—你—你—你—誰啊?!”
當劉善睜眼看清眼前那個體態臃腫、一臉煞白的老男人,瞬間嚇了一跳,還當是賊娃子入室劫財又劫色了。
一聲驚叫之後,連忙伸手往床頭摸去。
魔導三十年,獨居十餘載,劉善早養成了在床頭放根臂力磅防身的習慣。
可是,伸手摸去,空空蕩蕩,並冇有那熟悉的安全感傳來。
“陛下,陛下,奴是黃皓啊,奴是黃皓啊。”
白臉老男人看到劉善驚慌失措,也嚇了一跳,雙膝一軟,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劉善見此,停止了慌亂的動作。
“黃皓?譙周?”
“日啊,老子莫不是穿越啦?”
身為三國誌這款戰棋策略遊戲老玩家,劉善對黃皓和譙周的大名怎能不熟悉?
那可是三國蜀漢後期有名的權奸啊。
一個大宦官,一個大奸臣。
一內一外,把個蜀漢搞得汙煙障氣。
蜀漢敗亡得那麼快,可冇少了這兩人的功勞。
“等等,陛下?老子這是穿成了蜀後主劉禪了?”
劉善又是一驚,連忙埋頭打量自己。
哪裡還能見到讓無數美女尖叫的六塊腹肌啊。
圓滾滾的肚皮,即便是XXXXXL號的蜀繡袍服也遮擋不住。
滿是脂肪的雙臂比海碗還粗,兩條大腿也肥壯得賽過象腿。
“媽蛋,你阿鬥智商欠費老子也認了,至少得給老子留具完美的身體吧。這這這,這肥頭大耳的,不好把妹啊。”
劉善無語望蒼天。
榻前的黃皓卻已磕破了額頭。
“你他媽彆磕了,再磕腦子都要磕出來了。”
好一會兒,劉善平複了心情,接受了魂穿到蜀後主劉禪身上的事實。
看著仍舊磕頭如搗蒜的大太監黃皓,不耐煩地命令道。
“謝陛下隆恩,謝陛下隆恩。”
黃皓得劉善命令,連忙再磕兩個響頭,顫巍巍站起。
滿麵堆笑,一臉奸相。
“陛下,這藥,您看?”
不得不說,這老太監是相當的稱職。
即便額頭血肉模糊,起身後第一件事卻不是去擦拭血跡,而是重新端過榻前幾上的藥盅,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劉善剛剛穿越過來,又冇繼承劉禪的記憶,雖然對三國曆史也算瞭解,但這等宮闈小事,卻是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藥?”
想起那句“大郎,喝藥了”,此刻哪敢一來就隨便喝藥。
黃皓連忙回稟道:“陛下這是考較老奴哩。此乃慎恤膏,前朝成帝之後趙飛燕傳下來的偏方,陛下食用後,可一度數幸而不倒,今夜包保讓那小娘歡喜得死去活來。”
尼瑪,什麼慎恤膏,分明就是壯陽藥嘛。
劉善看著黃皓那張眉飛色舞的老臉,心頭又是一歎。
可憐老子金槍不倒,如今居然要靠壯陽藥。
等等,譙周新納的小娘?
沃日,這又是什麼瓜?
劉善有些搞不清狀況,隻能含混問道:“嗯嗯,譙周那老東西,自己納的小娘自己乾嘛不用?”
黃皓聞言,一雙老眼滿是疑惑,卻不敢表現出來分毫。
隻當主子在戲弄他這老奴,唯有小心應對道:“陛下,譙大夫公忠體國,急陛下之所急,知道陛下出宮覓采多有不便,這才以身試法,代陛尋得些好貨。他身為臣子,知您心思,哪敢私用?”
臥槽!
說得好有道理。
老子竟然無言以對。
三國男人好人妻,以魏公曹操為最,而蜀後主劉禪也有這癖好。
史書曾明確記載,後主劉禪曾留宿大臣劉琰的娘子胡氏,為此惹得胡氏捱了老公的一頓毒打,結果劉禪直接把劉琰給哢嚓了。
要不是劉善是三國迷,玩過多遍三國誌,知道黃皓、譙周等人是什麼尿性,此刻恐怕真要被他們的貼心服務感動得稀哩嘩啦。
“譙周這老兒倒是用心,你這老黃也還不錯。隻是孤今日有些乏了,便先將那小娘送還譙周吧。”
劉善好歹在前世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也算高級知識分子,向來潔身自好,從不亂搞男女關係。
不然,僅憑他原來那一等一的身材,想要告彆處男,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想要的,不是簡單的耕田犁地,而是愛情。
愛情,懂嗎?
相信眼前這老太監肯定不懂。
黃皓聽到劉善這般說,倒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今兒這主子,有些不一樣啊。
囁嚅了下嘴,黃皓想再勸誡兩句。
但看到劉善雙目正緊緊盯著自己,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是,陛下。”
簡單地應了句,端起幾上藥盅,便要恭身退下。
“黃卿稍等。”
劉善解決了眼前這樁不算麻煩的麻煩,卻不準備讓黃皓退下。
黃皓立馬停住腳步,向躬身站在遠處的一個小太監打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趕緊小跑到黃皓跟前,接過他手上的藥盅,緩緩退出殿去。
這時,黃皓才畢恭畢敬地道:“陛下,您吩咐。”
劉善拍拍腦門,佯作思考狀。
片刻後,才道:“黃卿,孤這幾日有些勞累,記不得現在是甚年月了,你且為孤說一下。”
剛剛穿越,劉善的確是一臉懵逼地來,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接手的蜀漢還有幾年存活時間。
黃皓聞言,麵上冇有半點疑惑。
他可明白得很,在他和譙周的努力下,主子這半年來日日笙歌,夜夜歡愉,不累纔怪。
若是不累,豈會獻上這等極度損傷身體的壯陽藥物給他。
得劉善詢問,黃皓可不敢打馬虎眼,連忙道:“回稟陛下,今日是景耀六年九月初八,咱大漢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山河無恙。”
劉善聞言,喃喃重複:“景耀六年,也就是公元263年。”
等將時間略微換算後,頓時大驚失色:“什麼,現在是景耀六年?!”
本來還有點迷糊的睡意刹那消失得無影無蹤,重達兩百多斤的肥胖軀體從榻上一翻而起,大步衝到黃皓麵前,大聲道:“你說現在是景耀六年?”
黃皓被劉善這舉動徹底驚呆了,看他衝到麵前,連忙匍匐下去,以頭搶地,顫抖著道:“陛下,現在的確是景耀六年九月初八,老奴哪敢誑您啊。”
劉善得黃皓再次確認,肥胖的身軀顫了顫。
史載,景耀六年夏,司馬昭派遣鐘會、鄧艾、諸葛緒等大舉伐蜀。
冬,十月,薑維率軍將鐘會十餘萬大軍擋在劍閣,但鄧艾卻偷渡陰平,直奔成都。
十一月,鄧艾圍成都,劉禪召集群臣商議對策,光祿大夫譙周力排眾議,極力主張投降。
最終,劉禪聽從譙周的建議,向鄧艾軍投降,蜀漢就此徹底滅亡。
也就是說,現在距離蜀漢滅亡,前後還有不到兩月時間。
蒼天啊,老子剛剛穿越就要做那亡國之君嗎?
這口黑鍋,好大好沉啊!
劉善此刻真的是無語凝噎,舉頭望著高高的宮殿,連退數步,揮劍自刎的心都有了。
“報!大將軍薑維八百裡軍情急報!”
正在劉善傷心欲絕時,殿外陡然傳來一聲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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