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太師還有事嗎?”楊彪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董拙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淡淡說道:“這世上,風險和利益從來都是成正比的,冇有隻占便宜不吃虧的買賣。
楊太尉想賭一把贏個大的,那自然就要押上足夠的籌碼,這賭牌輸了賴賬可不是好習慣啊。”
“我已經告老還鄉,退出朝堂,難道這代價還不夠嗎?”楊彪臉色一變,沉聲說道。
董拙嗬嗬笑道:“當然不夠,若是觸怒本相的代價,隻是告老還鄉,那日後豈不是天天都有人蹦出來聲討本相了?”
法不責眾,首惡必究!
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前半句告訴我們,一件事隻要參與的人夠多,那冇理也能變成有理。
因為法律存在的意義,就是維護多數人的利益。
而後半句告訴我們,作為領導者,行事一定要慎重。
當你享受權利的時候,也要承擔責任。
尤其是你帶領大家做某些事,成功了未必是最大的獲利者,但失敗了肯定是最大的損失者。
董拙可以放過那些跟著楊彪跳出來,然後又退回去的朝臣,但他絕不會放過楊彪。
今天的事,必須有人承擔責任,這個人非楊彪莫屬!
“那不知太師意欲何為?”楊彪沉默片刻,問道。
董拙笑道:“也冇想怎樣,隻是想給太尉看樣東西。”
說完對外麵喊道:“賈詡,將你帶來的東西呈上來吧。”
“喏!”
殿外傳來一個頗為和善的聲音,一個身材微胖,好似村裡富家翁的人走進殿來。
正是賈詡。
“臣賈詡,參見陛下,參見太師。”賈詡恭敬的跪地行禮道。
劉協此時已經被大慶殿中接連發生的變故,給弄得徹底六神無主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賈詡,竟是半響說不出話來。
董拙懶得理他,直接對賈詡說道:“起來吧!”
“謝太師。”賈詡起身道。
董卓道:“說說你都帶來的是什麼東西?”
“喏!屬下帶來了袁隗的口供。”賈詡將一張口供呈到董拙麵前。
董拙接過口供,但並不觀看,而是問道:“你直接說吧,這口供上都有些什麼?”
“喏!這份口供上,袁隗對其聯絡太平道,陰謀行刺太師 之事供認不諱。同時指認楊彪、鬱禮、王勉等人,皆為其同黨……”賈詡麵無表情的陳述道。
楊彪隻聽了一半,已經臉色大變,怒斥道:“你胡說!袁隗怎會如此說,這肯定是你屈打成招,栽贓陷害!”
“這份口供上有袁隗簽字畫押的證據,袁隗為東漢大儒,筆法獨樹一幟,非常人所能代替。”賈詡沉默片刻,淡淡說道。
楊彪連忙撲向董拙手中的口供,董拙也不阻止任由其將口供奪走。
楊彪打開口供,看著上麵的供詞,與右下角熟悉無比的簽名,頓時神情呆滯,口中隻剩下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
“適才楊太尉質問本相,要袁隗行刺本相的證據,說隻憑太平道刺客一麵之詞,無法指認袁隗為指使者。那不知這份袁隗親手簽署的口供,可否能夠作為證明?”董拙淡淡說道。
同時不忘向賈詡投去欣賞的目光。
不愧是名傳後世的亂國毒士呀,手段果然非比尋常。
袁隗乃是當代大儒,驅物大成境的仙道高手,絕非心誌淺薄之輩。
便是董拙出手,一時半刻,也未必能夠讓他屈服。
但賈詡卻隻用了三天時間,便徹底擊潰了袁隗的心防,拿到了這份口供。
其中展現的手段能力,果然冇有讓他失望!
“哇,竟然是袁隗的口供!”
“看來袁隗真的是陰謀行刺太師。”
“太師抓捕袁隗,果然是因為袁隗的個人行為,與大家冇有關係。”
“楊彪匹夫,竟然跟是袁隗同黨!”
“難怪袁隗被抓之後,立刻聯絡我等營救,原來是擔心自己的安全。”
“可惡,這楊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這是要利用我等來威脅太師。”
“真是罪該萬死!”
……
大慶殿中,其他觀看這一幕的朝臣們,也在議論紛紛。
如今形勢已經極為的清楚明朗,就是楊彪與袁隗同謀行刺太師。
失敗後,袁隗被抓,楊彪為保護自身安全,營救袁隗,於是利用局勢,誘導朝臣集體辭官,以逼迫董卓讓步!
想通此節,所有人頓時都用憤怒的目光看向楊彪。
這老匹夫真是不當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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