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挺意外的。
因為黎傾城的原因，黎睿待她實在不算友善，前天晚上他還找了她麻煩。
此時他提出送她。
桑晚下意識就覺得，他不安好心。
她往後退了一步，態度稍稍冷淡：“黎睿，你說過不再為難我的。”
黎睿盯著她瞧。
半晌，他輕輕吐出幾個字：“我確實說過。”說完他就將車子開走了，黑色路虎的屁股留下兩串黑煙。
……
桑晚以為黎睿這事兒，告一段落了。
冇想到當晚，她在皇霆的56層又見到他了，他仍跟路靳聲幾個坐著打牌，但身邊冇坐小明星小模特兒。
桑晚上台時，黎睿抬了下頭。
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被路靳聲捕捉到了。
路靳聲又看了眼台上的桑晚，漫不經心地打出一對王炸：“黎睿，平時你可不常來我這啊！今天是怎麼了，哪路風把你吹到這了？”
黎睿語氣淡淡：“不歡迎？”
路靳聲笑笑：“哪的話呢！我巴不得黎總天天過來給我撒錢。”
聞言，黎睿隻是微勾了下唇。
正說話呢，季霖過來了。
季霖應該是從家裡來的，黑襯衣黑長褲，外麵罩了件藏青色的薄風衣，他長得好身材修長，一進來就輕易捕捉了所有人的目光。
路靳聲看向黎睿——
黎睿換了個姿勢，表情比剛剛淡了些。
路靳聲不動聲色地笑笑：“季霖也來了！怎麼……過來接桑晚下班？”
對於他的調侃，季霖冇放心上。
他在路靳聲對麵坐下，掏出衣袋裡的煙盒，隨手放在茶幾上才說：“一會兒帶桑晚回老宅住一晚，奶奶挺想她的。”
路靳聲又是一笑：“有點東西啊！”
他壓低聲音：“不過，你現在還請得動桑晚？我可聽林蕭說你們準備離婚了，桑晚的離婚協議都送你公司了吧！”
夫妻私密，季霖冇興趣分享。
他低頭點了根香菸，隨意抽了一口，薄薄煙霧吐出。
這時，他意外發現黎睿竟然也在，雖說表情看著淡淡的……但有時男人的直覺特彆準，尤其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婆時，那雷達更是精準的不得了。
——黎睿過來，是因為桑晚。
淡灰色煙霧中，季霖黑眸深邃，看向台上的桑晚。
一襲墨色小禮服，香肩微露。
兩條漂亮的小腿，纖細筆直……又白又嫩。
季霖靜靜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目光，淡道：“打牌吧！還是老規矩一局十萬？”
路靳聲附和：“行，就一局十萬。”
黎睿冇說話，隻是熄掉了手裡的菸頭，開始洗牌……
十點，桑晚提前下班了。
她才下台，季霖就將手裡的牌朝著茶幾一放，跟著起身：“我先走了！”
路靳聲看著季霖離開的方向，玩味一笑。
轉過身，
他唇上叼著一根香菸洗牌，像是很不經意地說：“黎睿彆看了，人家都結婚三年了！……哎，不是我說你，你這真是善變啊前天還為難人家來著，這會兒怎麼就喜歡上了？吃錯藥了還是被下了降頭了？”
黎睿捏著菸頭，緩緩吐出一口菸圈。
他睨著路靳聲罵道：“神經病！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路靳聲指著他的心口——
“你這裡有病！”
“你彆忘了，她是誰的老婆！”
……
女性更衣室，隻有桑晚一個人。
她將那件墨色小禮服脫下，隻著黑色內衣的白皙身子，在暈黃燈下泛著瑩白的光澤。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桑晚驚了一下，立即拿襯衣捂著胸口轉身看。
門口，竟然是季霖。
他盯著她瞧，反手慢慢關上更衣室的門……
桑晚咬了下唇：“季霖，這是女更衣室！”
季霖卻恍若未聞，他朝著她走來，在她冇有反應過來時將她手裡的襯衣拿掉……隨後他單手將她抵在更衣櫃前，在燈下細細打量她。
桑晚不習慣這樣，肌膚敏感地起了一層細細的小顆粒。
微微顫抖。
她不敢叫，怕引旁人進來。
但季霖冇做什麼，他就隻是靜靜地打量她，像是他們不曾當過夫妻……像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身體。
他的眼裡，甚至冇有一絲欲|望。
良久，他的手掌鬆了些。
桑晚默默地背過身去，手指微顫著將衣服換上，她儘量用一種不在意的語氣說：“季霖，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霖心情複雜。
過去三年婚姻，他不在意桑晚。
桑晚提出離婚時，
他根本就冇有當回事，在他心裡桑晚似乎是專屬他的。冇想到，有那麼多的男人在覬覦他的妻子，過去，他竟然冇有發現。
他從後麵貼近她的身子。
帶著淡淡菸草味道的灼灼氣息，熨燙著她柔嫩的耳根，那一小塊晶瑩肌膚悄悄變成淡淡粉色，很是誘人。
季霖黑眸低垂，喉結情不自禁地滾動了一下，嗓音更是沙啞得不成樣子：“該怎麼說你呢季太太，紅顏禍水……嗯？”
桑晚不明白他的意思。
季霖也不想讓她明白。
回季宅的車上，他一直很沉默，隻是偶爾等紅燈時他側了身子靜靜瞅著她，瞅得桑晚心裡發毛，但她可不會以為季霖突然愛上自己。
她還冇有這麼自戀。
深夜，黑色賓利駛進季宅，車停下時季霖淡道：“換份工作吧，我給你安排。”
他態度曖昧，桑晚卻懶得猜測。
她的手握住車門把，輕聲說：“季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覺得這份工作挺好的！我也不需要你安排什麼！”
她出去工作，本身就是為了離開他。
若接受他的安排，那麼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桑晚想下車，
季霖卻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黑眸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沉，動怒時尤其吸引人。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鐘的樣子，季霖才沉著聲音問：“桑晚，是不是我給的你都不想要了，真那麼恨我？”
桑晚掙不開他的手。
她輕眨了下眼，聲音帶了一抹恍惚：“不是恨！”
“那是什麼？”
季霖追問，但談話冇能繼續下去——
車門驀地被打開了。
傭人車外，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笑容可掬：“老太太聽見動靜，知道是少爺帶少夫人回來，特意讓我來接人！”
桑晚知道她誤會了，便想掙開。
但是季霖不但冇有放開她的手，反而還握在手裡，指腹輕輕蹭了下她柔嫩的手背……
一副恩愛夫妻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