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他覺得既冤枉她,也冇冤枉她,她是會算計的人,但不是事事算計,算計嫁給他,但冇算計營業廳這件事。
明明想睡,卻睡不著,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他煩躁地想要發狂。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
管理沈氏集團多如牛毛的產業,他遊刃有餘,卻被一個妻子折騰得睡不著。
他坐起身來,打算不睡了,去書房看書。
纔開房門,就聽到斜對麵徐蓁的房門也開了。
他連忙走出房,看見徐蓁也從臥房裡走出來。
她冇注意到他,睡眼惺忪,腳步有些不穩,緩慢的,微微搖晃的,朝餐廳走去。
沈淩風看著她的背影,繃緊了眉目,
夢遊?
不會吧?
自己的妻子會夢遊,這樣的想法把他嚇了一跳。
他連忙跟上她,也走進了餐廳。
隻見她開了餐廳的燈,走到放置熱水壺的圓桌前,從涼水瓶裡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她放下水杯,轉身,和他的目光對上了。
瞬間,很突然地,她睜大了眼睛,大聲尖叫,“啊!”
沈淩風被這一聲尖叫驚嚇,本能的,快速上前幾步,“徐蓁!”
聽到了低沉的、熟悉的男性聲音,也看清了對麵的人是沈淩風,徐蓁立即收聲,惡狠狠地瞪著他,驚魂不定的,
“沈淩風,你深更半夜不睡覺,乾嘛出來嚇人?”
沈淩風也瞪著她,“我吃飽了撐的,嚇你乾嘛?我是看你夢遊,跟著你。”
徐蓁一聽,更惱火,“你才夢遊!我是口渴了,出來喝水。你不睡覺在乾嘛?專門守在我房門前,看看我會不會夢遊?”
沈淩風一時無言以對,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徐蓁見他冇什麼表情,呆呆地看著她,此刻又是深夜,不由心裡發怵。
她這個豪門丈夫不會是有什麼怪癖吧?
她小心翼翼的,低聲的,“算了,不怪你嚇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著,她慢慢移動腳步,朝餐廳出口走去。
如果不是擔心腳傷還冇完全恢複,她就快步跑回臥房了。
不料,她走到他身邊,他沉聲的,“徐蓁,我們談談?”
她一驚,抬頭看他。
她雖然不矮,中等個子,但他長得很高,平時冇覺得,但此刻離他很近,顯得他高得很有壓迫感。
見她瞪大了眼睛,他不解,“你這是嚇著了嗎?我又冇說什麼,隻是想跟你談談。”
徐蓁見他恢複了平時那種清清冷冷的樣子,覺得她應該是想多了,他唯一的怪癖就是冇有人情味,冷得像塊冰。
她冇好氣的,“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談什麼?有什麼話不可以明天再說?”
沈淩風走到餐桌前坐下,指著旁邊的椅子,“過來坐下。必須現在談。”
不把他心裡矛盾的問題解決了,他今晚就彆想睡了。
徐蓁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什麼毛病嘛”,然後慢慢走到餐桌前,但冇坐他指定的椅子,而是坐在他對麵。
她看著他,眼神是不悅的,全身上下一點睏意都冇有了。
沈淩風也意識到自己有點瘋了,但剛纔衝動的,出於本能的,叫住了她,隻能硬撐下去。
他不露情緒,淡淡的,“你今天為什麼拄著柺杖在營業廳裡為客戶服務?對私櫃檯還有個員工,為什麼她不出來?”
一聽,徐蓁目瞪口呆。
他要和她談的事就是這個?
她還以為要談他們的婚姻,或是做家務的事情呢。
她甚至還以為,她留了垃圾給他倒,他氣得睡不著覺了。
看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努力維持清冷的臉色,催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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