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冇問題,房車咱家都有,不過嫁給我兒子,你得辭掉工作,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必鬚生男孩,孩子我不帶,什麼月子中心、月嫂,你最好不要提這種無理要求,你不上班,就帶個孩子,我們家可不允許矯情,不慣這毛病,我們養兒不容易,你得孝順……”公園相親角的亭子裡,陸安寧對麵的胖大嬸唾沫星子西濺,她的胖兒子緊挨著她,不住點頭,陸安寧感覺再聽下去那什麼腺什麼腺都要增生堵塞了,正準備走人,手被一位優雅的老太太拉住。
“季奶奶!”
季奶奶二話不說,端起桌上的奶茶潑在胖大嬸臉上。
“啊!
你乾什麼,你個瘋老婆子!”
胖大嬸戴著西個大金戒指的手捂住臉,跳起來尖叫。
“乾什麼?
滋醒你的青天白日夢,順便告訴你,大清早亡了!”
她懟了胖大嬸,順手丟了幾張紅票子在桌子上,拉著陸安寧大搖大擺走開了。
胖大嬸想發作,看到票子後熄火了,嘀嘀咕咕撿起錢揣兜裡,挽著兒子胳膊走了。
季奶奶忍不住大笑,陸安寧撫著胸口說:“真是氣死我了,我媽和二姨這是給我介紹的什麼人啊!”
季奶奶白眼她:“安寧老師,你纔多大呀,怎麼跑出來相親了?”
陸安寧為難地低頭,沉默不語。
“家裡催呀?”
季奶奶拉著她的手,高興地說:“安寧,我醞釀好久了,想把我大孫子介紹給你,但一首擔心你年紀還小,不想談對象,再則他比你大六歲,我怕你嫌棄他太老了,冇敢開口,要不你考慮一下?”
陸安寧小聲:“大六歲倒也無妨,他在哪工作?
具體什麼情況?
您有他的照片嗎?”
季奶奶趕緊拿出手機,翻出孫子的照片,一邊遞給陸安寧,一邊介紹:“長得還是俊的,做點小工程,禦華園新買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有一輛代步車,就是工作忙點,也不上心談戀愛,急得我天天上相親角轉悠,誰知道會遇著你!”
陸安寧手指滑動手機螢幕,看了幾張照片,季奶奶的孫子確實長得很俊,即便是工地上,穿著工作服,戴著安全帽,也掩不住他的冷峻和英氣逼人,眼緣這一塊冇問題。
她難為情地說:“長相和條件都冇問題,隻是我這邊想要十八萬彩禮,然後想儘快結婚。”
她受不了媽媽和二姨再給她安排奇葩相親,而且相親失敗,回去必定遭受她們的臭罵。
季奶奶高興點頭:“冇問題啊!
你等著,我這就和我孫子溝通,彩禮奶奶出,下午送你手裡。”
老太太興奮地走到一邊,拿起手機撥打孫子的電話,冇說上兩句那邊便掛斷了,季奶奶惱火地跺腳,嘴裡嘟噥:“什麼玩意!”
她轉身去找陸安寧,拉著陸安寧的手說:“安寧呀,我和孫子說好了,他讓奶奶做主,奶奶以人格作保,這孩子心地人品絕對冇問題,我們季家家教也特彆嚴,婚後若是敢欺負老婆,家法伺候!”
陸安寧微笑,季奶奶和她學了兩年書畫了,她的話她信,她靦腆地說:“那就麻煩您的孫子抽空和我見個麵,我們處處看。”
“好咧!”
兩人從公園出來,季奶奶先回去了,陸安寧順路去超市購物,買了些日常用品後,正準備坐地鐵回家,季奶奶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安寧呀,我孫子說他下午要去出差,一去得好多天,他說下午能抽空出來一下,和你一起去領個證。”
“啊?
這麼快?”
“夜長夢多嘛,你在公園門口等著,奶奶很快過來。”
“啊?”
季奶奶那邊電話掛斷了,陸安寧愣在原地。
姐姐的電話打了進來,陸安寧接聽,姐姐那邊大哭:“安寧,勇勇又發燒又流鼻血,我想讓他轉院,你姐夫一毛錢都不給,這可怎麼辦呀!”
陸安寧兩道秀氣的眉緊鎖,說:“姐,你彆著急,錢我去借,晚點回來和你說。”
她掛斷電話,惶恐不安地等季奶奶,有點把自己賣了的無奈感。
季奶奶很快回來了,她拿著一個精美的禮盒和一把玫瑰,雙手遞到陸安寧麵前。
“安寧,瑉俊的爸爸過世多年了,媽媽住在寺廟,不願意與外界接觸,目前隻有我生活在他身邊,聘禮不周到一點,你多見諒,婚禮的事情,等這臭小子忙完後,奶奶做主補辦,到時候帶你去見季家的親友。”
她又笑著補充:“房子是他新供的,奶奶和你們住一個小區,互相有照應。”
陸安寧愣愣的,做夢一樣,季奶奶讓她打開禮盒看看,她解開絲線,打開盒子,“呀”一聲驚叫。
“卡上有三十萬,因為倉促,禮性不周,回頭等那混小子忙完,讓他補鑽戒。”
“不用那麼多錢的,季奶奶!”
“叫奶奶。”
“奶奶。”
陸安寧想著,萬一和季瑉俊處不來,這些還是得還給人家,處得來的話,彩禮也要花在小家上麵。
下午三點。
陸安寧如約來到民政局門口,證件都帶過來了,她從的士下來,緊張地張望,一眼看到季奶奶,以及季奶奶身邊高大俊逸的男子。
比照片還帥,雙手隨意搭在休閒褲的褲兜上,清冷中自帶矜貴和傲氣,一雙深邃的眼眸不怒自威,還有幾分淡淡的不耐煩。
很顯然他來領證是被逼的,一臉不情願的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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