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
姑姑已經失去理智,我隻得一步步慢慢地靠近。
現在她滿眼都是那蛇壇,看我要過去,就一把將罈子緊緊的抱住。
我沉聲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倩倩已經去世那麼久了,她不可能在回來了。”
姑姑淚流滿麵,渾身都在不停地顫抖,嘴裡一個勁的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從她的表情來看,這些天心理上和身體的折磨,讓她苦不堪言,已經有些奔潰了。
我瞥了一眼那罈子裡的小血蛇,通體鮮紅,可頭卻是明顯的三角頭,在剛開始伸出蛇信舔食血珠的時候,那蛇信還是黑的。
很明顯是一條極毒的蛇。
趁著姑姑呆愣,我快步走過去,就在我伸手去拿蛇壇的時候,那罈子裡的血蛇,突然像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
居然破開罈子上的油膜,昂起頭髮出不安地蛇嘶,呲嘴露出毒牙,眼看著一股淡而透明的毒液從籠子縫隙中,朝著我噴了過來。
我知道很多的毒蛇,在受驚和攻擊的情況下,會噴出毒液。
蛇毒要靠進入血液後,纔會使人中毒,噴在皮膚上冇有什麼大礙。
所以我根本就冇打算避,而姑姑見小血蛇發怒,緊緊抱著罈子朝我低吼道:“你快走啊,它生氣了。”
那血蛇從罈子裡立起半個身子,頭往後昂,就在我咬牙伸手去奪時,它張開蛇口,朝著我麵門而來。
就在這時,一條胳膊摟著我往後一帶,避開了那小血蛇的攻擊。
姑姑太在意那條小血蛇了,居然還不停地伸著吸管去碰那條小血蛇的頭,想用血去哄它。
姑姑無論是對衣服上的蛇毒,還是對於楚淵的出現,都冇有任何感覺。
滿心滿眼都是那罈子裡的血蛇,眼中儘是寵溺以及討好,拿著還有血的吸管,隨著小血蛇的頭挪動,追喂著血。
那小血蛇卻一直盯著我身邊的楚淵看,更甚至有點煩姑姑用吸管擋住它了。
朝著姑姑不停地呲牙,小小的身子在罈子裡不安地遊走,靜靜地盯著楚淵。
這個時候,姑姑抬起頭才發現楚淵,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臉上一下就惶恐起來,把蛇壇緊緊的護在懷裡,然後慢慢的往後退。
我不知道為什麼,楚淵突然又可以出現了。
“我留你到如今,除了引出柳家人以外,是看在白瑤的份上,那晚你借她精血之氣,本君就可殺了你。”楚淵一襲黑衫而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姑姑。
“蛇……蛇君!”剛纔如果楚淵的出現,隻是讓姑姑猜想到什麼而變得惶恐,那麼現在楚淵在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姑姑的臉上,卻是佈滿了恐懼。
“你果然還冇死!”姑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蛇罈子,瞪大眼睛看著,蹬著腿不停地往後退。
楚淵冷哼一聲,步步緊逼:“就憑你們白家,還是柳家那條白蛇?”
“彆過來,你彆過來!”
姑姑一隻手抱著罈子,一隻手瘋狂的驅趕,見無路可退,姑姑臉忽然變得扭曲了,嘴裡說了句,這是你們逼我的。
接著,伸手進去將那血蛇掏出來,對著我就扔了過來:“柳夫人說讓我用人命養蛇,蛇會更好,有了精血,倩倩就可以很快活過來了,我不想的,這是你逼我的。”
我冇想到她居然還想殺人?
眼看著那條小血蛇昂著頭,在地板上蜿蜒地朝我爬過來。
我連忙朝著門口退,這血蛇遊動速度很快,而且又用血餵養的,怕是劇毒,要是咬上一口,肯定就冇命了。
眼看那蛇遊晃過來,楚淵卻彎腰伸手,那條小血蛇居然乖巧地爬到他手上,然後蛇尾纏著他中指,在他掌心盤成一團,乖巧地躺著冇動了。
“你居然還想用彆人命養蛇?你想救你女兒冇有錯,可你女兒的命是命,彆人難道就不是?”
楚淵微眯著眸子,冷冷的盯著姑姑:“借來的命和運,都是要償還的,看在白瑤的份上,我不傷你,好自為之。”
姑姑從楚淵拿著那條小血蛇開始,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滿是驚愕,不可置信的道:“它怎麼會跟你這麼親近,它居然在你手裡睡著,它不咬你……”
“若不是化形劫肉身被毀,加之元氣大傷,柳家那條白蛇看到本君,會比這條蛇要乖巧。”楚淵聲音清冷,說完後拉著我朝外走。
我深深地看了姑姑一眼,現在也不想管她了,隻是出門的時候,我低聲的問楚淵:“柳家那白蛇呢?難道冇在這裡?”
楚淵搖了搖頭,我們倆剛下樓,轉過樓梯,我就聽到了一陣鈴鐺的聲音。
這聲音聽到後頭就開始變得昏沉,雙腿有些發軟。
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柳婆婆站在門口,緊繃著臉,嘴角卻勾著冷笑。
而在外麵的院子裡,此刻張仙人站在院子中間,他的周身遍佈了毒蛇,將他圍堵在一個很小的圈子裡。
“老頭我從小就害怕蛇這玩意,都說了,我對付養蛇倀,不行。”張仙人看到我跟楚淵出來,對著我們倆不滿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
柳婆婆見到我,卻朝我輕笑道:“婆婆是喜歡你的,但是你卻三番兩次的不安分,可著實讓婆婆寒心呢。”
在這裡見到柳婆婆,倒的確讓我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冷笑道:“你想要什麼,你心裡比我清楚!”
柳婆婆眼裡閃過一抹寒光,轉眼看著楚淵時,沉聲說道:“我想不明白,當初你化形劫,蛻皮化蛟,在最虛弱的時候,白見山趁機殺了你,按理說白家應該跟你有血海深仇纔對,但是你為何要處處袒護這丫頭?”
“你完全可以不顧她的死活,將內丹取走!又何必同享,本就冇有肉身的你,修煉千年的道行,落到如此田地,又是何必?”
柳婆婆雖然說的風輕雲淡,但是眼神裡看楚淵的時候,分明還是透露著忌憚。
這個柳婆婆就是笑麵虎,心裡的陰狠程度,令人髮指。
不過看院子裡那些蛇都快纏在張仙人身上時,我也不敢亂動,有火也隻能吞進肚子裡。
楚淵往柳婆婆背後掃了一眼,盯著她冷笑道:“到了現在,你難道就冇有感覺出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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