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小妹待了一會兒後。
陳知安揮手一招。
天空中霎時降下一頭大鳥。
大鳥覺醒了一縷金翅大鵬血脈。
雙翅展開近三丈長。
是狐兒山上最強者。
一身修為已達化虛境。
自打陳知冬入了狐兒山後,它便成了陳知安的座駕。
陳知安熟練一躍而起,大鳥不滿地抖了抖身子。
又親昵地在陳知冬手上蹭了蹭。
這才撲騰著翅膀向落寶樓飛去。
回到落寶樓。
陳知安拋給大鳥一條銀刀魚。
大鳥嫌棄地看了一眼。
抖摟著身子飛走。
如果不是因為妖主,它才懶得理會這人類。
早就習慣這廝態度的陳知安也不惱。
自顧撿起地上的銀刀魚。
手腕翻轉。
殺魚刀出現在手中。
隻見刀光閃爍一盤雪白魚膾便擺在桌子上。
接著陳知安端起從佛國運來的葡萄酒,小抿一口後,又撿起一塊魚膾,沾上辣汁放入口中,躺在搖椅上開始看今日的情報冊。
三個月前青樓的情報部終於籌備成功。
**擔任部長,每日整理最新的時事裝訂成冊送入落寶樓。
如今整個長安城。
要說訊息靈通,除了皇帝老兒的聽風樓,就屬青樓最強。
畢竟執掌長安城權貴和修行者們的夜生活,再刻意打聽梳理,很多訊息,想不知道都難!
“周府老尚書病危,皇帝陛下賜下血丹一枚,為其續命三載!”
陳知安看著冊子上的內容,雙眸微眯。
之前他從周禮那裡硬要了八十枚元石的賠償,原以為周家不會善罷甘休,不料他們一直冇有動作。
如今看來是大樹將傾。
冇有多餘的精力找自己麻煩......
周府真正的掌舵人從來不是當今尚書周君,而是侍奉了兩朝皇帝的周老尚書。
當初追隨太祖的那撥老人。
除了西伯侯府的老太君,如今就隻剩他還苦苦支撐。
皇帝陛下為了顯示仁德。
對這種碩果僅存的老不死向來給予了最高的禮重。
隻要他一日不死。
周府就一日不會落冇。
不過為了一個註定活不了幾年的老傢夥賜下血丹。
皇帝陛下這次有些太過仁德了。
血丹這種能從閻王手裡搶人的逆天寶貝。
皇室也未必有多少。
翻開第二頁。
是二皇子李承國封王的訊息,李承國封錦王,封地錦州,年後就番。
寥寥數字。
一個原本有機會登頂王座的皇子,直接發配了邊疆。
錦州位於大唐邊垂,再往東走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海的那邊,便是不知修築了多少年的人族長城!
長城內外,大海拚接。
非禦氣境不能登城。
自萬年前荒古大帝跨越人族長城鎮壓禁區後,長城之上,已經近萬年無人鎮守了。
這些年雖然異族冇有叩關,但錦州之地也並不太平,常有妖魔為禍。
皇帝無故把二兒子送到錦州,實在是令人費解。
不過這些與陳知安無關。
總歸不是因為他。
翻開第三頁。
陳知安眉頭霎時皺了起來......
“九月九重陽,禦劍宗聖子、琅琊薑氏薑華雨將與縹緲宗聖女朱婉兒成婚,廣邀天下同道觀禮!”
......
大唐河西走廊一座與世隔絕的小村莊裡。
一個布衣青年忽然抬頭看著天空掠過的一隻青鳥。
他手持木劍,麵容俊朗、隻是顯得有些清冷。
在他抬頭的瞬間。
手中木劍已然出鞘。
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空,在青鳥身前懸止。
青鳥身子微僵,兩隻翅膀輕微顫動著保持不動,低頭看了那青年一眼,認命般踱步到劍柄。
任由木劍帶著它飛向青年。
青年熟稔扯開青鳥腳上的信筒,抽出一個紅色信封。
待看到信封上薑華雨和朱婉兒兩人的名字時,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隨即又消散不見。
將信封還原。
布衣青年揉了揉青鳥的腦袋,輕聲道:“原來是他們的喜訊,難怪你不願駐足...”
青鳥啾啾叫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青年的手掌,似乎是在安慰青年。
青年輕笑道:“去吧,村長給你留了青稞酒,棄我去者...
我早不放在心上了。”
說完青年揮手一招。
木劍緩緩落入劍鞘之中。
他揹負木劍。
朝山巔之上的劍塚走去。
不多時他便走到了儘頭。
那裡,
一個滿頭花白麪容枯槁的老人盤膝坐在石頭上。
在其四周,密密麻麻插滿了斷劍。
“陳知命,你的劍心亂了!”
看到布衣青年,老人桀桀嘶啞道:“朱輕候的劍意正在撕裂你的氣海,你要死了。”
陳知命冷淡道:“我每走一步,劍意便撕裂我一道元氣。
至多十步,
我的氣海便會被徹底摧毀。”
“這世上冇有人能夠承受住朱輕候的劍意。
哪怕你和他道心相近。
甚至劍意相通。”
老人伸出枯骨般的手指,遙遙指向陳知命的胸口,桀桀冷笑道:“當年我受他一劍,便終身不得離開劍塚半步。
而你氣海之中藏了他滿身劍意,更不可能離開。
如今你劍心不穩,平衡已失。
這輩子註定隻能陪我這個糟老頭子守著這些殘劍。
做這劍塚裡的囚徒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陳知命冷淡道:“你一輩子都在追逐他的腳步。
而我,從一開始,就在走自己的路。
學他者生,似他者死。
你連答案都不會抄.......
懂個屁的劍道。”
“哈哈...老夫當年問劍三千場未嘗一敗,你說我不懂劍道?
哈哈...哈哈....”
老人忽然大笑起來。
隨著他的笑聲響起,整個劍塚數千柄殘劍瘋狂顫動起來。
劍氣縱橫交錯,
彷彿下一刻就要拔地而起!
陳知命雙眸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直到老人怒火漸熄,才平淡道:“我能帶你離開!”
“哈哈...哈哈哈....”
“小賊,你是練劍練傻了嗎?
老夫和它鬥了三百多年都隻能磨滅掉一絲劍意,你說你能帶我離開?”
老人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
陳知命隻是看著他。
手指微動,一縷微弱劍氣在手指吞吐。
見此一幕,老人笑聲戈然而止,沉默半響後,才嘶啞道:“陳公子,條件你隨便開!”
陳知命道:“我需要一個劍侍,能夠硬抗聖兵的劍侍,二十年!”
“二十年之後呢?”
老人問道。
陳知命理所當然道:“如果二十年不能做到聖人之下無敵,我還練什麼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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