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鳳府冇了白日裡的喧囂,除了夏末的涼風吹過枝葉帶起的沙沙響聲,四處都是冷冷清清的。
她的目標是鳳瑾元的書房,隻是她對鳳府不熟,再加上人小腿短,好不容易摸到書房所在時,已經累得呼呼作喘,鳳羽珩當下就決定要把鍛鍊體魄這件事情提到日程上來。
鳳瑾元的書房設在鬆園,這園子倒是名副其實,四處都散著淡淡的鬆香。隻是瞭解鳳瑾元的為人後,便怎麼都覺得他這人是配不起鬆的。栽了滿園子鬆樹,冇見有多提升他的格調,倒是讓鬆香沾染了利慾。
鳳羽珩進院兒時,隱隱見得鬆柏環繞的建築裡燭燈依然燃著,不時有人影晃動,她便知自己這是賭對了。
早料定鳳瑾元今夜定不會早睡,白天發生的事極為突然,那耳語之事的真實性需要進一步去打探,這一來一回的,得到訊息必定也不會太早。
冇敢輕易再往院兒裡走,大戶人家的書房不可能冇有絲毫防守,貿然而入絕非明智之舉。
夏末天氣多變,忽地烏雲遮月,鳳羽珩藉著夜色隱在一處假山後麵。
縱觀四周,除去矮鬆,還有不少高柏。
她掂量掂量自己的身體條件,想要像前世那樣借外力攀爬穿梭顯然不現實,更何況警惕如鳳羽珩,怎可能漏算那些高柏之間隱約可見的片片衣角。
果然是有部署的,她想起回京路上孫嬤嬤曾提過,這些年鳳瑾元養了不少暗衛,這些暗衛全部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他們隻服從鳳瑾元一人的安排,也就是說,暗衛服務的隻是鳳瑾元一人,而不是整個鳳府。
她無法確定這院子裡究竟有多少暗衛,可也不能一直僵持在這裡一動不動。書房內一直有人影走來走去,這就說明涉及到的事情擾亂了鳳瑾元原本的計劃,也亂了他的心神,讓他坐立難安。
鳳羽珩也有些難安,手下意識地就撫上那鳳凰胎記,意識瞬間探入藥房。
休息室的櫃子裡有一架軍用的高倍望遠鏡,半隻手臂長,是她當年從部隊裡順出來的好東西,眼下剛好派上用場。
將那望遠鏡調取出來,鳳羽珩將自己的身體嵌在假山縫隙間隱藏好,這纔將望遠鏡舉至眼前。
八點方向一個,十點方向一個,十二點,兩點,四點……
鬆園的暗衛部署很有秩序,呈半包圍狀將這園子護得嚴嚴實實。但門口冇有!聰明的人不會讓自己在意的地方真正滴水不漏,總是會留下一個突破口,以待有心之人不請自來。
可惜,鳳羽珩這個有心人有的不隻是心計,還有本事,以及一個可以作弊的隨身空間。
她將望遠鏡扔回藥房,算好距離,腳步輕移,繞著最外圍的一圈高柏往書房後麪包抄。每當進入一個暗衛的視線範圍內,立即隱去身形進入空間。
這空間的作用在逃往京城的路已經被她摸得通透,不隻用意念可以隨心取調出東西來,她的人也可以直接進入。隻要用手撫上那鳳凰胎記,心念一動,整個人眨眼間便進入其內。
而進去之後那也並非隻是一個靜止的空間,她試過,每次進入都是藥房一層正中間大門的位置,而不管她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空間裡麵的距離跟外界的實際距離竟是等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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