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今夜冇心情玩耍,不然那一對露水鴛鴦定是要好好逗上一逗。
再回柳園,已過了寅時。
鳳羽珩從冇指望回到鳳府的第一晚能睡上安穩覺,卻也冇想竟然因為那個人失眠了。
她縮在床榻,雙臂環膝,將那一晚在山裡遇到紫蓮男子的每一個細節又重新回想了一遍,再次確認在她走之前那雙腿是接好了的。不但接好,她還拿了消炎藥親眼看著他吃下去。
鳳羽珩有些後悔,隻怪當天她剛來到這個世界,光顧著驚奇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而忽略了很多本該留意的事情。
那人重傷隱於山中,顯然是被仇人追殺。而他身邊隻帶一個侍從,如今怎麼想都是極危險的。可她偏偏就在接好了他的腿之後撒手不再管,還坑走了他身上唯一的二十兩銀子。
“該死!”她下意識輕罵出聲,可隨即又沉下心來。
不走?可又有什麼理由和立場留下來呢?再者,即便留了下來,在麵對追殺而來的仇家時,她又能幫上什麼忙?難不成要把那人一起帶進藥房空間?
鳳羽珩甩甩頭,不行,物非所常即為妖,她總不能被人當成妖怪。在這種年代,妖物一旦被認定,搞不好是要燒死或是浸豬籠的。
越想越心煩,乾脆閃身進了空間裡,從一層到二層不停地翻找起來。
腿斷,毀容,她找了半個多時辰,卻找不到一片能治好這兩種傷的藥來。
挫敗地坐到地上,即便這空間一直保持恒溫狀態,她依然能覺出陣陣冰涼。
鳳羽珩始終記得那人一身狼狽卻仍不失風度的樣子,也始終記得自己在初見那張臉時一副冇出息的傻樣。
可現在有確切的訊息告訴她,那人的臉毀了!
怪不得那天在京城門口看到他戴著麵具,怪不得明明是凱旋的大軍卻不見一絲喜氣。
仗是打勝了,可主帥重傷,傷到子嗣無能。
這叫一個男人怎麼活!
鳳羽珩覺得這個王八蛋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在挑戰她的忍耐力,她相中的男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毀了,她居然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欺她人生地不熟?欺她變成十二歲幼童?
冇事,陌生待久了總會變為熟悉,她也總有一天會長大。
毀了她的東西,不管是誰,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夜無眠,直到天際泛了白纔回到床榻眯了一會兒。
早上,鳳羽珩是被子睿叫醒的。小傢夥跑到她的床榻邊,一邊叫著“姐姐姐姐快起來”,一邊不停地往脖子上抓。
鳳羽珩坐起身,迷迷糊糊地看了這孩子一眼,瞬間清醒過來。
“來。”她伸手將子睿拉到近前,“把這衣服脫掉,咱們不穿。”
她不會忘了自己那件像砂紙一樣磨人的裙子,給她的衣服差成那樣,怎麼可能會給姚氏和子睿好的。
很快地,孫嬤嬤也進了來,跟在後麵的是端著木盆的滿喜。
“小姐,夫人的衣裳有問題。”孫嬤嬤走上前小聲對鳳羽珩說:“那件衣裳的料子倒是好的,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穿在身上才一會兒的工夫就過了顏色,全染到了夫人的身上。”
孫嬤嬤一邊說一邊看鳳羽珩在脫子睿的衣裳,怔了一下,“二少爺的也過顏色?”
鳳羽珩搖搖頭,“顏色倒是不過。”她捧起衣服仔細瞧了一會兒,然後翻起衣領給孫嬤嬤看,“嬤嬤你看這裡。”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