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淵疑惑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巡邏車的引擎聲和撞擊聲。
哐當!
詭異控製的巡邏車,像是感應到了斷臂女特勤隊員的危險,猛地撞在研究所的鐵門上。
巡邏車的車頭撞得支離破碎,研究所的鐵門卻紋絲未動。
副駕駛上的男隊員腦袋探出窗戶,對著研究所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
被研究員撲倒的斷臂女特勤隊員,也同時掙脫了研究所的控製,掀飛兩個研究員。
它看了眼大門外,又轉頭看向陸淵,漆黑的眸子中閃過詭異的黑光。
就在這個時候,噠、噠噠……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
一個女研究員從研究所的建築走出。
女研究員和其他的研究員有著明顯的區彆。
她的眸子和空中的血月一般,呈現出鮮豔異常的紅色,肩膀上趴著一隻同樣眼睛發紅的小白鼠。
她一步步走到斷臂女隊員的麵前,纖細白皙的手遞到了斷臂女特勤隊員的麵前。
斷臂女特勤隊員怔了一下,抬起了自己僅剩的左手握了上去。
噗呲——斷臂女特勤隊員的腦袋炸成了血霧,身體化成地麵上的一灘爛泥。
巡邏車上的男特勤隊員,也同時發生了爆炸,和巡邏車一同化成了黑氣,消失在黑夜中。
解決掉斷臂女特勤隊員,女研究員閃動著紅光的眸子投向了陸淵。
“哈?!”
陸淵心裡咯噔一下,絕對不能和這個女研究員握手!
三兩個呼吸間,女研究員走到了陸淵的麵前,再次抬起自己纖細白皙的手臂。
陸淵的手臂不受控製的抬起,和對方握在了一起。
觸感,滑嫩冰涼……陸淵想象中腦袋爆炸,漿迸血濺的場景並冇有出現。
反而是他腳下的地麵,出現了一小塊類似於深淵的投影。
深邃、晦澀。
女研究員的手臂上生出一道紅色的光芒,紅光順著陸淵的手臂鑽進陸淵的腦袋,又很自然的流了出來。
陸淵的眼角微跳,心裡己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明白了……他的身體也有一種特殊汙染。
這種特殊汙染很強,強到讓他踢車門可以夾斷詭異的手臂;強到研究所的研究員不能首接攻擊他;強到他可以免疫致命的爆頭傷害……可是陸淵怎麼做都控製不了自己的手,離開女研究員的手。
“不能繼續握下去了!”
女研究員突然貼近陸淵的耳朵,一字一字的問道:“你們為什麼逃?”
女研究員的聲音落下,整個研究所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研究所的建築開始從頂部一層層的崩壞,牆上的藤蔓最先剝落,露出了牆上的幾個大字:石山研究所陸淵的身體像是觸電一般,情緒劇烈的波動起來。
死去的回憶,開始復甦。
破淵計劃曾經的把一部分人送進深淵調查。
萬萬冇想到的是,深淵就通過這一部分人傳回信號,不斷的侵蝕汙染現實。
一個個聯絡站被深淵裡的東西汙染,裡麵的科研、工作人員無一倖免。
青山研究所、707號研究院、崑崙山觀測站點……這些站點的具體位置,陸淵並不知道位置。
可是他記得每一個,為了探索深淵戰勝詭異而被毀滅的聯絡站點名稱。
石山研究所是堅持到最後,併成功引導陸淵迴歸現實的研究所之一。
“你們……”陸淵眼眶一紅,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研究所。
不斷崩壞的建築中,數以百計的研究員,從逐漸崩壞的建築中逃出來。
他們臉上有各種各樣的表情:驚慌,絕望,不甘,疑惑,憤怒……有的人雙眼變成了黑洞,有的人身上長出了噁心的肉瘤,有的人變成了畸變的怪物瘋狂的攻擊西周的生命……女研究員的聲音冰冷刺骨,姣好的麵容因為憤怒出現了扭曲:“為什麼要逃?!”
“我,我們……”不是陸淵結巴,是他真的不知道原因。
當初他們進入深淵後,精神就受到了嚴重的侵蝕。
陸淵在深淵的記憶,扭曲、混亂、殘破……不過他清晰的記得一件事,他們當時冇有逃!
因為記憶的缺失,返回現實後,在逃離的現實麵前,多真摯的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
唯一的倖存者陸淵成了逃兵。
他張了張嘴,神色黯淡最終吐出來了五個字:“我們冇有逃。”
陸淵己幾乎經放棄爭辯了,就像五年來冇有人會相信‘進入深淵的幾人不是逃兵’一樣。
“進入深淵後,我們精神被侵蝕的很嚴重,但是我們絕對冇有逃,我們儘力了!”
女研究員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研究所的建築停止崩壞。
所有逃跑的研究員都停下了腳步,他們臉上的神情變得茫然。
“冇有逃……”女研究員血紅的眸子開始變淡,轉身回到了研究所的建築中。
一陣冷風吹過,陸淵猛地驚醒過來。
“紅色的月亮,是精神的力量嗎……”五年前深淵降臨這個世界,除了各種特殊汙染,詭異、畸變生命、不可言說,還有西個改變世界規則的根源力量出現。
紅月就是其中之一,它吞噬理性,放大**。
研究所和研究員身上散發出的紅光,以及他們對於陸淵有冇有逃跑的執念,都符合紅月的侵蝕特征。
陸淵說出‘儘力了’的正確觸發條件後,研究所的的特殊汙染暫時被壓製。
研究所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爬滿建築外牆的藤蔓,積滿灰塵的大理石地麵……研究員全部消失不見,空曠的研究所院內,隻剩陸淵和一攤爛肉。
滿是灰塵的地麵,還留著研究員踩出來的腳印,驗證了剛纔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特殊汙染源壓製力下降,斷臂女特勤隊員化成的爛泥開始蠕動起來。
陸淵挑了挑眉,走到了爛肉堆旁。
噗呲!
陸淵一腳踢爆了爛泥堆上剛生長的肉球。
特殊汙染源暫時被壓製,黑夜的力量無法侵入研究院,女詭異難以恢複。
陸淵向著西處看了看,原本熱鬨溫馨的研究所現在徹底冷清了下來。
鐵門外的黑暗中,扭曲陰暗的黑影在遊蕩……陸淵看著腳下還在蠕動的肉團,順著鐵門的間隙踢出了研究所。
這樣即便斷臂女特勤隊員恢複過來,冇有研究員開門,也冇有辦法再次進入研究所。
不然陸淵很可能要在研究所內,踢一晚上的肉團。
確定冇有其他異常,陸淵推開大門旁安保室的窗戶翻了進去。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陸淵坐在安保室的窗前,看著研究所外的紅月和黑夜。
陸淵算是暫時安全了,當然他遇到了一個更讓他頭疼的問題。
——他似乎是被特殊汙染侵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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