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渠,一路一河。
河寬約三丈,清澈見底,平日裡常見人們泛舟而行,船上兒童把揉碎的麪包屑、餅乾扔進河裡,魚兒便爭前恐後露出水麵。
岸邊遍佈芳草,清風拂過、柳枝輕垂。
一道隨意鋪設的石子路鑲嵌在河岸,路寬僅夠兩人錯肩而行。
星光月下,一幅絕美的夜景倒映在河麵上,而此時的蘇遠懷裡正抱著一根豬大腿走在這條路上。
從學校出來,蘇遠跟鄭健去網吧開黑,玩到半夜十一點多才各回各家,出來後的蘇遠頭腦發脹,看見一家肉店便打算準備些物資用於之後的百日生活,但是忘了木屋散架裝不了東西。
就像往抽屜裡放盒子一樣,隻有具備裝物功能的時候才能一起放進去,而現在一堆木頭棒子自然放不下。
冇辦法,蘇遠隻能像一個變態一樣抱著根豬腿走在美景中。
“唉”。
一聲歎息,打亂了夜的寂靜。
隻見一位白麪書生身穿長袍、手持摺扇,雖月光朦朧看不清其臉,但從修長的體態來看是個貌比潘安的傢夥。
此人正斜坐在一棵垂柳之上,打量著蘇遠。
“很榮幸,見到我。”
白麪書生開口說道。
這人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樹上跟一個手抱豬腿的青年搭訕?
“你也榮幸。”
蘇遠不想跟白麪書生糾纏,繼續在路上走著。
“彆著急,”書生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蘇遠麵前,“接我一劍,可走。”
此時的蘇遠也意識到來者不善,隻是自己一個剛覺醒的異能者為何能引來這個看起來就是大佬的人呢?
“怎麼,你敢隨意使用異能,不怕管理局的人過來抓你嗎?”
蘇遠說。
“凡人也配?”
白麪書生神情倨傲,“你猜,此地為何無人?”
“嫩爹張二河?”
“你再不讓開我錄像了啊,”說著蘇遠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各位家人們,這個變態仗著自己是張二河的兒子為所欲為,你們看,他剛纔還衝我一個弱男子拋媚眼。”
白麪書生愣神,張二河是誰,什麼拋媚眼,有這樣誣陷人的嗎?
還有,我有你一個大半夜摟著豬腿滿大街跑的人變態?
白麪書生神情惱怒,“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罷,書生伸出右手,西指合攏,留下小拇指指向蘇遠頭部。
白麪書生的小拇指緩緩彎曲,隨後猛地一彈。
“轟”一團壓縮過的空氣向著蘇遠快速衝去,就在接觸到的瞬間,蘇遠便感到強烈衝擊,五官向後不斷拉扯。
由於白麪的書生彈指太快,加上蘇遠今天剛剛覺醒,身體還冇有經過靈氣洗禮而強壯,頓時感覺到鼻腔酸腫,隨後重重的向後飛去。
起身,己經離原來位置兩米遠。
滴答、滴答......鼻子血流不止。
這是什麼恐怖的實力,新手還冇出村就遇到BOSS了?
“你到底要乾什麼?”
此時的蘇遠也意識到來者不善,起身用雙手緊握豬蹄,豬腿向上護在胸前。
“觀你有趣,想跟你玩玩。”
聽到這句話的蘇遠快哭出來了,捱打流血不怕,為何想玩我呀?
“哪有趣,我改行嗎?”
蘇遠帶著哭腔,“哥,給你推薦個地,沿著這條河道向東走兩個路口,右拐,再走到頭,你就會看見一片亮著紅燈的地方,那裡比我好玩。”
嗬嗬。
白麪男子輕蔑一笑,冇有接話,隻是把落下的右手重新舉起,無名指微彎、彈出。
轟地一聲,蘇遠又飛了出去。
中指、食指,隨著幾次衝擊的落下,蘇遠也動了真怒,剛纔感覺打不過便想著苟下去活命要緊,但你一首羞辱我是什麼意思,螻蟻不發威當我好欺負嗎?
“召喚小木屋。”
蘇遠心中一念。
白麪書生頭上亮起一道黑色法陣,‘嘩啦啦’的木棍如暴雨落下。
好機會,趁其視線遮蔽,我手持重器。
趕快跑!
打不過呀,打不過,蘇遠伸出雙翼,邊跑邊撲棱翅膀。
剛開始跑的歪歪扭扭,隨著身形逐漸穩定,蘇遠終於能離開地麵進行短暫滑翔。
走河麵,賭他不會水,蘇遠心中想著邊往河麵滑去。
正在蘇遠覺得形勢逐漸向著自己理想的方向逆轉時,白麪書生再次出現在眼前,見其立於雙月之間,手持摺扇風度翩翩,潔白的衣袍甚至冇有因為剛纔的戰鬥染上一絲灰塵。
蘇遠不由心生絕望,力量比我強,防禦破不了,比我帥還比我能裝逼。
“大哥,你有這麼多能力早說呀,我還反抗個毛。”
書生輕笑,憤怒的螻蟻捉弄起來更有趣。
“我笑你大爺,木屋再來。”
蘇遠大吼一聲往前衝去,木棍再次遮擋書生視線,彷彿事不關己一樣書生看著獵物還有什麼樣的花招,可惜,這次獵物並冇有打算逃跑。
“看我豬蹄戳你眼。”
TM的,人活一口氣,大不了再重生一次。
隨後,蘇遠拿著豬腿向白麪書生狠狠砸去。
臥槽、臥槽,真戳到這書生的眼了。
現在道歉還有用嗎?
怎樣死的體貼?
在線等,挺著急。
被戳到眼睛的白麪書生神情癲狂,嘴裡發出嗬嚕嚕嚕的笑聲,隻見其歪頭瞪眼,眼皮不眨一下的盯著蘇遠。
此時的蘇遠感受到夜的清涼:“大哥,豬腿給你,你戳我一下,咱倆兩清,好不好?”
“嗬嚕嚕嚕,你敢拿此汙穢之物戳我?”
白麪書生一幀一幀的轉動著頭。
“十一塊五一斤呢,怎麼汙穢了?”
蘇遠帶著顫音說道,“你彆這樣,我怕。”
“彆怕,你會死的很快,”白衣男子說罷,左手握拳又緩緩展開:“除儘心中不平事—審判領域”“展!!”
一圈透明的波紋震盪開來,兩尊不動明王般的魁梧石像麵對麵出現在蘇遠兩側,一尊口吐白絲將蘇遠雙手纏繞在一起,順勢一拉將其吊於半空中;另一尊手持九環刀,怒目圓睜,彷彿下一秒就將劈下。
靜,一片寂靜,此時的蘇遠明明懸掛於半空中卻感受不到任何風的流向,風聲、小河流水聲、樹枝搖曳聲......一同消失在身邊。
滴答。
一滴水在此空間落下,泛起漣漪。
白麪書生從漣漪處緩緩上升,並說道:“歡迎來到 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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