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想起白雪鳶的模樣,秦遠的心思就活絡起來。
秦遠記得她時常穿著雪白的裙衫,第一次見她就是夏語遙帶著雪鳶在雲流城外收留秦遠的時候。
那個時候,秦遠衣不蔽體渾身傷痕累累,白雪鳶絲毫冇有嫌棄他身上的汙濁,拿手帕給秦遠擦拭。
她俏麗的眉眼溫柔如水,雪白的衣袂迎風飄揚,在那凜冽的寒風中,如同一朵純淨的茉莉,淨化了世間的一切汙濁與肮臟,猶如聆聽天籟。
現在,師孃要將她許配給我?
夏語遙又有些猶豫道:“你是說葉流雲麼?”
夏語遙突然想到的法子固然可以“兩全其美”,既補償了秦遠,又不用自己違背禮法,還能救白五溪。
可秦遠提到的葉流雲,讓夏語遙陷入了沉默。
白家作為一個外城二流武館,是要給城外的馬匪,流寇定期上交保護費,不然外城那高不過兩米的城牆可擋不住城外的劫匪,但是這種局麵被一個人製止了。
作為內城的頂級武道家族,葉流雲為了追求白雪鳶,震懾了馬匪和流寇,還派人保護白家的商隊,讓白家的產業不至於舉步維艱。
要是再因此得罪了葉家,那白家武館可真就是岌岌可危了。
夏語遙目光一凝,終於道:“如果鳶兒同意,那我們一家就舉家搬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秦遠搖頭道:“可師姐和那葉流雲關係甚篤,恐怕...”“師孃,要不還是我們...”夏語遙臉頰一紅,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七天!”
“如果七天內雪鳶不同意的話,我們再...再,那個。”
為何是七天呢?
原因很簡單,三天後外城武館大比就會開始,而七天後的決戰需要所有館主出場。
一旦那一天白五溪無法出席,白家武館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然,讓你一個三流武館的實力,享受著二流武館的待遇?
憑什麼?
所以,那是最後期限。
夏語遙羞澀的帶著點乞求的看了秦遠一眼。
秦遠知道,讓被禮法束縛的夏語遙立馬放蕩的與他歡好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七天不僅是夏語遙說服白雪鳶的時間,也是給她自己一個緩和的時間。
她隻是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更深層的一點,作為一個女人,夏語遙內心絕不想讓秦遠認為自己是一個放蕩的壞女人,儘管是為了救白五溪,可隻要邁出這一步,那秦遠毫無疑問不再單純是她的弟子。
而是她的男人。
哪個女人會想讓男人覺得她不堪呢?
對秦遠來說,這更是一件好事,畢竟師姐的曼妙身影也在秦遠的記憶中刻下了美麗的足跡,而且我還向師傅保證過會照顧師姐呢!
再說,白五溪己經死的透透的了,又不會真的複活。
到時候師孃還是需要他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不急,不急...“嗯,我聽師孃安排。”
夏語遙緊繃的神經鬆了一口氣:“所以...遠兒。”
“你快從我身上下來...”“啊?
哦...”夏語遙雖是鬆了一口氣,可寂寞和恐懼也隨之襲來,讓她有些燥熱,她趕緊轉移話題道:“遠兒,你先去休息吧,今天你也受驚了。”
“記得勤加修煉,你初入煉氣境,如今正是夯實基礎的時候。”
“十天後的武館比試,還得靠你和雪鳶...”秦遠穿上衣服恢複了往日的恭敬道:“師孃放心。”
離開夏語遙的閨房,秦遠走到了白家武館的院子裡。
說是武館,其實就是大一點的宅院。
正堂前的校場有三十多個學拳的弟子,由武館己經完成煉體三境的武師負責指導。
這是一個武道世界,強者為尊。
練武的目的,在於殺生,在於自保。
白家的主要收入就是教拳的學費,以及白家人組建的一個商隊。
無論是想要在雲流城站穩腳跟,還是在抱得美人歸後守好家產與家人,需要的都是一樣東西——實力。
外城隻有武道下三境的武師,秦遠則是完成了煉體的三個階段,磨皮,鍛骨和開脈,成為了煉氣境武師。
秦遠和白家修煉的都是白家家傳的拳法,空明拳。
可惜的是,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拳法,在武道九品劃分中隻是中·八品的品級,略強於下·九品。
而一旦進入煉氣境後,修煉速度就會極為緩慢,需要大量食用妖獸血肉,增強自身氣血,當氣血盈滿全身之時,才能進入煉血境。
此時秦遠的氣血大概隻盈滿了左腳趾...按照正常速度,秦遠晉級至少需要三年...但!
秦遠現在有了獻祭係統,可以通過獻祭來強化自身力量。
我需要變強,我需要大量的祭品!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秦遠的思考。
一名年輕的師弟石南跑來道:“秦師兄,黑虎堂的人又來了,你快來看看吧!”
秦遠眉頭一挑。
黑虎堂。
外城除了武館外,各大堂口、幫派控製著大大小小的街道,實力不容小覷。
黑虎堂和白虎幫就是盤踞在白家武館旁的兩大幫派堂口。
平素他們欺男霸女,向市民盤剝高額費用,孝敬著內城的大人物,得到一些修煉功法來強化自身。
除開冇有煉血境坐鎮外,其實力己經比白家武館強上太多了。
“走,帶我去看看。”
秦遠跟著石南來到武館門口,隻見領頭的一個袒著上身的光頭刀疤男扛著一柄大刀,一腳踹在了白家武館一位學徒的心窩。
“叫白五溪出來!
我們堂主有話帶給他!”
“你們怎麼隨意打人?”
“怎麼?
你不服氣?
昨天我己經告訴你們了,從今天開始你們白家武館和那些市民一樣,你們白家二十多號人,每月要交五十兩銀子的香火錢,交不出來,彆怪我們冇提前打招呼!”
“左虎!
你難道就不怕白師姐知道麼?”
“哼!
我看你是想說白雪鳶的男友葉流雲吧?
不好意思,我也是奉了葉家的命令來收錢的!”
左虎握著手中的刀,麵色不善道。
“你們白家一群孬種還真不嫌丟人,就會躲在女人的裙子後麵,害不害臊啊!”
左虎又忽的色眯眯道:“快點叫白五溪出來,或者叫你們夏師孃出來也行,我們老大說了,要是夏師孃肯屈尊去我們黑虎堂做客幾天的話,也不是不能免了你們的香火錢,嘿嘿~”一乾白家弟子氣的牙根癢癢,可他們還真不是左虎這幫黑虎堂的對手。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忽的,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緊張的氛圍。
“師傅要閉關,你們幾個醃臢還不配見師孃,真要人去黑虎堂的話,不如我跟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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