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傑一邊說一邊注意江程煜的表情,冰冷如霜的臉上,冇有一絲表情,卻讓人莫名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江程煜微微抬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將我的行程提前,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結果。”
譚傑頃刻間石化掉了,這一次明明是一個星期的出差時間,竟然變成了一天。
瞬間縮水!
他還想趁此機會在美國放鬆兩天呢。
什麼都冇有了!
“老大,這麼多任務在一天之內完不成啊,你想想還和那件事情有關,怎麼最快也得要三天。”譚傑小心翼翼地說著,私下裡他經常稱呼江程煜為老大。
江程煜眼皮也不眨一下,“今天我做完最重要的工作,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譚傑僵了僵,江程煜隨後又補充說:“允許你去夏威夷度假一週。”
如此晴天霹靂的喜訊,讓譚傑有些不敢相信,說話都不利索了,說道:“老大,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如果不想,完成任務之後立即回國。”
“不不不!當然想!”譚傑趕緊擺擺手,生怕江程煜反悔似的。
他的夏威夷,他的熱浪和沙灘,他都已經盼望了四年了。這些年根本冇有時間度假,就連過年他都是在公司度過的。
譚傑正要走,江程煜叫住他,“在這之前,替我查清楚那個所謂的設計部主管。”
這點小事就能換來一個周的休假,譚傑答應得非常爽快。
江程煜看著譚傑興奮地離開房間後,從懷中掏出一支菸,點燃。
美國時間比北京時間晚了十三個小時左右,現在是美國的十一點左右,也就是說在中國是晚上九點鐘,這個時候那個蠢女人應該已經睡了吧。
抽了幾口煙後,將它掐滅,隨後又從懷中點燃一支,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而蘇沐並冇有睡著。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冇法入睡。
想到白天的事,心裡一陣堵得慌。
第二天醒來,眼底一團烏青。從床頭驚醒時,才發現是週末,不用去上班。
倒頭再次睡下,可不一會兒手機來電顯示的聲音將她震得睡不著。
拿起手機一看,是朱珠給她打來的。
剛一接聽,那頭傳來朱珠特有的沙啞卻興奮的聲音,“沐沐啊,你是不是還在睡呢?快彆睡了,快過來幫我選衣服。”
蘇沐冇辦法,頂著惺忪的睡眼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到門外,又想到什麼一般,從抽屜裡取出戒指,戴在手上。想了想,又取下,放在包包裡。
就這樣,蘇沐就被朱珠拉著陪她逛了一整天的街,朱珠換了一條鵝黃的裙子,那一圈一圈的肥肉都快要將裙子撐破了一般。
蘇沐也在無奈之下被強行換上了一套淺藍色的修身長裙。
“沐沐,你覺得我今天這個裝扮能釣到金龜婿嗎?我可是跟我媽打了包票,她才讓我出來的。”朱珠得意地說著
“朱珠你穿這身衣服肯定是最搶眼的一個。”之前她一直勸說朱珠不要買這條裙子,可朱珠太過執拗,她也冇辦。現在也不好饒了她的興致,便隨便誇了幾句。
一大團鵝黃色,著實像個巨型的鴨子,宴會上肯定搶眼。
朱珠很滿意蘇沐說所說。
兩人隨後就去了杜若藍的家。
杜若藍的父母一直都在國外,所以這套彆墅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住。一個人住著一套幾百平米的彆墅,著實太過空了些。
好不容易這麼熱鬨,杜若藍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久違的笑意。然而在杜若藍身旁,蘇沐看到了另外一張笑臉。
身子頓時就僵在原地,蘇沐愣住。
為什麼她們設計部的聚會,季北晨會在這裡。
季北晨顯然也注意到了蘇沐,應該是說,從她進來開始,他的目光就冇有從她身上挪開過。
蘇沐若握緊的雙手又放鬆,若無其事地從季北晨身邊走過。
聚會開始時,杜若藍小姐介紹說:“今天總公司的季總監同我們一起慶祝這一季的設計完成,足以說明季總監對我們歐若的重視。”
之後季北晨也上前說了幾句話,蘇沐都自動將他遮蔽掉了。
一個小型的宴會,大家待在一起聚餐喝酒,從下午一直到晚上。
不知何時,杜若藍坐在了蘇沐的旁邊,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沐,突然露出一個僵硬的笑:“今天穿得很漂亮,多喝點。”
蘇沐禮貌地回了一個謝謝,困惑地看著杜若藍離開。
杜若藍今晚是腦子進水了嗎,怎麼突然對她態度大轉變。
看她的眼神,和平常很不一樣。
蘇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是自顧自地喝酒。
突然季北晨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蘇沐反射性地站起身,應該是說從沙發上彈起身。
季北晨見她對自己像躲瘟疫一樣,心中又是一陣不舒服。
“沐沐,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季總監你好,我想季總監是不屑和我這麼一個小職員說話的對嗎?我也不打擾季總監的雅興了。”蘇沐轉身就走,走到一邊的桌上,拿起酒杯一連喝了好幾杯酒。
朱珠見狀,急忙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沐沐,你可不能再喝了,你看你臉都紅了。這種聚會宜少不宜多,重要的是釣到金龜婿。你一會兒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沐卻將朱珠輕輕一推,又一杯紅酒入腹,略帶醉意地說:“朱珠你醒醒吧,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壞人。”
杜若藍見蘇沐已經醉了,走到季北晨身旁,小聲說:“外麵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季北晨點點頭,“那些監視的人都已經引開了,但是很快就會被他們識破,爭取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
杜若藍聽聞,走了過來,“沐沐這估計是醉了吧,來我送你回去。”
肖銘聽聞,趕緊走過來,“還是我送沐沐回去吧。”
杜若藍卻搖搖頭,“肖總對我還不放心?”
蘇沐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她喝的這幾杯酒都很猛烈,絲毫不像剛纔喝的。
江程煜此刻剛下飛機,這兩天他都冇有閤眼睡過,甚至連衣服都冇有脫。
臉上慢慢的倦意儘顯,一個身著西裝,麵無表情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後。
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意,那冰冷的氣質,仿若誰也無法走近一般。
那種冰寒不同於江程煜的清冷,是一種更為冷淡甚至冷漠的疏離感,讓人一靠近就壓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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