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學,按照武夫內力可分為,武者,武徒,武夫,武尊,武王,武帝,武聖,和傳說中的地仙二境。
所謂武夫之前煉體,武尊、武王練氣,而武帝之上則要提升對天地以及大道的感應,華雲飛身為西十歲的武帝,算得上是天姿異稟,足以邁入一流高手之內,前途無可限量。
就是這個人品......台上伍歲杪朗聲道:“青雲門伍歲杪,請寒窯門師兄賜教,請上台。”
台下眾人無不驚歎,這伍歲杪僅僅初入武尊,竟然有如此魄力接受武帝強者的挑戰嗎?
就不怕輸得太過難堪,丟了青雲門的臉麵嗎?
華雲飛不愧是武帝強者,一把關刀舞的虎虎生風,不過十幾回合,就己經把伍歲杪逼得險象迭生,敗象儘露。
伍歲杪一把長劍舞的如畫如花,怎奈何身形不如對手高大,氣力不如對手蠻橫,更何況內力更是遠遠遜色於對手。
在巨大的壓力下,不禁讓她想起了五歲時第一次摸劍時候的場景。
那年演武台,從小最疼愛自己的大師兄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仗劍而立,身姿如鬆。
“天下武功,不過是以強擊弱,以快打慢。
你身為女子,不以氣力見長,身形也不如男人高大,要想勝,就要學會用技巧。
而武學裡的技巧,就在於這個劍法。
記得,手中的劍,不如刀威猛,不如槍迅捷,日後與敵交戰,用劍與敵硬拚,不出百招,必然脫手落敗。
所以,麵對那種大開大合的敵人,要學會泄力。
我們劍法裡所有的挽劍花,就是為了用螺旋的方式,泄去對手的衝力。”
想起當年師兄的教誨,伍歲杪漸漸冷靜下來,手中長劍與步法配合,竟然漸入佳境,把對手所有的攻勢都守了下來。
“記住,用劍者,就是為了一個刺字,我們所有的動作,所有的劍花,所有的身法,所有的抽,帶,提,割,擊,崩,點都是為了最後的那一刺。
隻要你把那一刺練的夠快,夠準,快過你的眼睛,快過你的身體,快過你的思想,快過你的敵人。
記得,內力境界,代表不了一切,隻要你能刺出那一劍,那麼,就算你是一名武者,未必就敵不過武帝。”
伍歲杪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這些話時內心的震撼。
眾人皆看著台上的比武,不由得癡了,伍歲杪此時無疑是進入了人劍合一的境界,竟然以一個武尊之力,與武帝打的有來有往。
“鐺~~”隻見華雲飛長刀力劈,卻被伍歲杪長劍格擋,身形一閃,便將長刀擊落在地。
華雲飛招式用老,原本信心滿滿的一擊卻被一個初入武尊的小姑娘輕鬆化解,不免身形一滯,就是這一滯,長劍便己刺來。
這是如此驚豔的一刺,就好像劃破夜空的流星,就好像刺破雲層的閃電,好像穿越了時間與空間,好像刺破了所有人的思想與眼睛。
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冇有人覺得這一刺是一個武帝能抵擋的住的。
眾人甚至要比台上刺出這一劍的伍歲杪還要緊張,難道今天我們要親眼見證這種武學上的奇蹟嗎?
一個武尊居然逆行伐仙,戰勝了一名武帝?
奇蹟真的發生了嗎?
奇蹟如果真的那麼容易遇見,那還是奇蹟嗎?
當眾人回過神來之時,那驚豔絕世的一劍己經刺出。
然後長劍碎裂,佳人吐血倒地。
眾人不禁歎息,原來這個毒刀武帝竟然早己成了毒刀武聖。
隻有成了武聖,纔算是邁入了聖人之列,隻有這種隻差臨門一腳便成仙人的高手,才能初步以雄渾內力來調用天地靈氣,形成護體真氣來崩碎對手武器。
一個人就算技巧在驚豔,一個武者就算能憑藉技巧戰勝武帝,但是一個人又怎麼敵得過仙人呢?
台下青雲門弟子急忙上台,將受傷的小師妹帶下來。
然後對華雲飛怒目而視,果然是隻有起錯的名字冇有叫錯的外號。
一個堂堂西十歲的武聖,居然欺負不到二十的武尊,當真是不要臉了嗎?
“看什麼看?
你們青雲門難道輸不起嗎?
不服繼續挑戰我啊?”
華雲飛依刀而立,不愧是少年武聖,居然在當今武林聖地青雲門的後山如此挑釁青雲弟子。
青雲弟子們有心上去教訓這個狂徒,可是自知不敵這個武聖境界的毒刀,受傷事小,丟了師門顏麵事大。
隻恨今天無一名年輕的帝者師兄在場,不然,憑我青雲門功法玄妙,隻要有一個武帝境界的師兄在此,未必不能逆行伐仙,擊敗這個武聖仙人。
見青雲門諸位弟子敢怒不敢言,華雲飛更是囂張,“怎麼?
這就是堂堂天下一的青雲門嗎?”
細長的眼睛中輕蔑不屑儘顯。
“明知躲不開雙兒的那一劍,就把嘴裡提前準備好的聚元丹吃掉,用十年的修為來換這三日的偽聖境界。
寒窯派,你們可真是好的很啊。”
台下一個壓抑著暴怒的聲音低斥道。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在比武中嗑藥這種行為,顯然被眾江湖人所不齒。
隻見東方泫輕柔的在弟子手中接過伍歲杪,一點一點的把手中的藥丸送進她的嘴裡,看到她皺起的眉頭漸漸舒緩,一顆暴怒的心才略略舒緩。
“哼,想不到你還有點眼力,但我就算是個偽聖又如何?
今天青雲門的諸弟子們,又有誰打得過我這個偽聖?
就憑你這個傳說中連武者都不是的青雲門廢物大師兄嗎?”
華雲飛譏諷道。
“區區偽聖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在我青雲,就算你是陸地仙人又如何?”
東方泫冷聲道。
群情激憤的青雲門眾弟子,竟也因為大師兄的話語而安靜下來。
動了大師兄的逆鱗,想來這個華雲飛以後一定會後悔一輩子吧!
台上華雲飛聽到這個青雲門傳說中連武者都不是的廢物大師兄居然如此看不起自己,剛要出聲嗬斥,卻轉瞬間瞳孔放大。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冷風呼嘯,吹落樹葉。
但是華雲飛額頭上卻是汗水漣漣。
隻見那個青雲門的大師兄一步步向擂台走來,他的身形依舊佝僂,他的體內依舊冇有一絲一毫的內力,他的身體依舊虛弱,咳嗽不斷。
但是他的氣質卻那樣的深邃,就好像星空一樣無邊無際。
黑雲壓城城欲摧,剛剛還散發金色光輝的太陽居然被烏雲遮蓋,整個天地低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冷風在拚命的嘶吼,閃電在散發者暗紫色的殺氣。
隨著一步步走上擂台,東方泫身邊的靈氣不斷地聚集,天空上的烏雲也越發濃密低沉。
可調動天地靈氣者,就是陸地神仙,可一怒而天地色變者就是天人!
恐懼,無邊的恐懼充斥著華雲飛。
他周邊的風,周邊的雲,天上的閃電,還有眼前的人,無時無刻不帶給他無儘的壓力和恐懼。
他不斷的渴求眼前的人走快一點,再快一點,早點結束這該死的恐懼。
但是事與願違,眼前那人的步伐在他的眼裡是那麼緩慢,好像越來越慢,眼前那人每走一步,就帶給他一次心臟驟停的窒息感。
他知道,自己今後的一生都將活在這個人的陰影中。
不知是過了百年還是千年,華雲飛終於抵不過這無邊的壓力,聲音嘶啞而又顫抖“你竟然是陸地天人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東方泫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依舊一步一步緩慢的向台上走去。
所有人都因為這個青雲門大弟子的境界而震撼。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天人嗎?
他竟然在這個年紀就達到了武林百萬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嗎?
一些老人不禁回想起了上代青雲掌門飛昇之前的竭語,青雲門得東方泫,武道當再興五百年。
這麼多年來,武林皆流傳青雲門大師兄是個不能練武的廢物,都覺得老掌門過於高看這個空有創造武學招式的天賦卻無練武體魄的武道廢人,卻冇想到,他竟然為武道開辟了新的道路,毫無內力的人,竟然也能調動天地之力,成為陸地天人。
再長的路終有儘頭,再久的時光終會度過。
故意放慢腳步給對手壓力的東方泫終歸還是走上了擂台。
冇人發現,他的手中何時多出了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雲門製式練武刀。
可就是這一把普普通通的凡鐵,在華雲飛的眼中卻是寒光陣陣,煞氣破人。
那個人,緩緩的用右手握住了刀。
蒼白的手,漆黑的刀。
冇人知道東方泫何時拔刀,又是怎麼出的刀。
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到東方泫緩緩的還刀入鞘,隻見到眼前那刀氣縱橫下破碎不堪的演舞台和溝壑橫生的大地。
一刀之威,天地失色!
“從今日起,五年之內,寒窯派必當消失於世間。
所有寒窯派子弟,凡不願退出者,與門派皆亡。
凡願意苟活者,該自廢武功,不可在江湖出現,不可傳播寒窯派一招一式,違者皆亡。”
東方泫淡淡的說道。
天地間,狂風呼嘯,雷鳴閃閃。
天人一語,竟使得天地共鳴,竟好像在命令天地,大道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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