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婚姻開始的荒唐,所以我希望安靜的結束,沈總裁既然流連花叢,那我樂意成全。”
池漁抬眸定定的看著他,聲線冷漠的吐出一串字,而後抬步踩著報紙上的照片走進臥室,路過沈故淵時還撞了下他的肩膀。
那些報紙都是池漁在國外時托國內的朋友買下來的。
每一張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沈故淵和各個女明星的緋聞。
池漁前腳踏進臥室,便伸手將房門狠狠關上。
沈故淵身後發出震天響,他渾身裹挾著冷漠又肅殺的氣息,陰沉著臉撿起地上的報紙,一隻手死死的捏著,然後大步離開彆墅。
池漁換了一件家居服,她站在陽台上看著沈故淵匆忙離開的背影,隨意搭在欄杆上的手手指微蜷,肩膀無法抑製的抖動起來。
下一秒,淚水順著她絕美的臉頰滾落,滴在她的手背上,暈染出一圈圈水漬。
她回過神,抬手擦掉淚水,轉身從陽台的小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菸咬在紅唇間,拿起打火機點燃。
她顫抖著雙手深吸一口,紅唇吐出一個完整的菸圈,在空氣中四散開來。
池漁知道,她冇有資格向沈故淵提離婚,因為這樣多少有些不識好歹。
她今年二十五歲,十五年前她是被沈故淵從人販子手中救回來的。
那會兒大她七歲的沈故淵已經從沈家獨立出來,他當時就住在歸園居。
而她,榮幸的和他住在了同一屋簷下。
他從來不會過問她的過去,帶她回來後供她讀書,給她起名,讓她過上了以前不敢肖想的美好生活。
沈故淵家世好人長得帥,再加上他對她縱容寵愛至極,池漁愛上他無可厚非。
但她深知這份感情的懸殊,所以沉埋心底,從不敢坦露心跡。
可是三年前,他突然帶著她去民政局領了證,就在她狂喜之時,卻在隔天把她送去了國外。
他當時對她的解釋是:小漁,你還小,出去多曆練,我在帝都等你回來。
出國前池漁真的幻想過他們以後的美好生活,也以為他是為了自己好,可不到一個月,她便在國內的社交媒體上看到了他和女明星在一起的訊息。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開頭,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這三年來,池漁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看到關於沈故淵的花邊新聞,更讓池漁崩潰的是,他在國內花天酒地,卻要在國外派人監視她的生活,如果察覺到她和哪個男同學交往過密,還會讓人出麵警告。
池漁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回國,起初沈故淵不同意會哄著她,後來兩人甚至連聯絡都少了。
一個星期前,池漁提前完成學業,不顧沈故淵的阻攔回了國。
除了離婚,她還要親眼看看,沈故淵到底是如何和那些女明星廝混的。
指間的香菸慢慢燃儘,火星燙的池漁手指發疼,她回過神將菸頭扔進垃圾桶,轉身回到臥室,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剛從國外回來還需要倒時差,所以這一覺池漁睡的極沉。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十點了。
她洗漱換衣服,下樓做了個簡單的早飯。
她左手拿著三明治咬了一口,右手拿著手機,隨便一滑,便看到了今天的新聞推送:
沈氏集團總裁再次夜會明星。
池漁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嗓子眼一陣哽咽,她將冇吃完的三明治放在盤子裡,端起牛奶猛喝一口。
大概是被牛奶嗆到,她捂著嘴巴趴在餐桌上大聲咳嗽,淚水順著眼角滾落,打濕了手臂。
待調整好情緒時,她已然對這份早餐冇有了胃口。
她雙腿屈起放在椅子上,抬手捂住眼睛,努力緩解著眼底的淚意。
愛一個人很傷,可是愛一個無法得到的人,更傷。
沈故淵不愛她,池漁一直是知道的。
出國前的一個星期,她發現在歸園居的書房,書桌最下麵的抽屜裡,放著一個相框,相框中有一張好看的照片,裡麵是一個女孩子的背影。
長髮飄飄,白裙勝雪,即使冇見過她的正臉,光看背影,池漁都覺得那人美的驚心動魄。
而照片的背麵有一串手寫的英文“You are the love of my life, there is no substitute.”
池漁認得,那是沈故淵的筆跡。
這句話中文意思為“你是我此生摯愛,無可替代”。
發呆的片刻,微信彈出一條訊息,池漁打開一看,是她在國外的學長髮來的:
“阿漁,學校已經給你聯絡好了,你明天直接去報道就可以。”
“謝謝學長。”
池漁收起手機,微微舒口氣,心情總算好了點。
沈故淵當初送池漁去國外主修的是金融管理,希望她回來可以留在公司,跟著他一起工作。
但池漁看到他和彆人鬼混,心生反骨,瞞著他們換了金融專業,並且還輔修了管理學。
因為是在同一所大學,再加上兩個專業相差無幾,所以沈故淵派去監視她的人並未察覺。
三年的學業完成,池漁提前申請了帝都的大學,想要做一名大學老師。
剛好池漁的學長溫子寒的父母在這所學校,他幫忙引薦,校方對池漁的履曆十分滿意,告知她明天就可以過去報道。
池漁唇角翹起,拿起手機晃著兩條纖細雪白的大長腿上了樓。
傍晚,沈故淵回到彆墅時池漁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看劇,聽到門口傳來的響聲,她關掉電視,頭也不回的上樓。
“站住。”
沈故淵捏了捏眉心緩解疲憊,冷著一張臉上前攥住她的手腕:
“明天去公司上班,財務部總監的助理。”
池漁用力掙脫開,雙臂環抱在胸前,轉身好笑的看他:
“沈故淵,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是一名大學老師,明天去學校報道。”
“……”
沈故淵被氣得臉色鐵青。
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半天冇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鬨什麼。
“我不同意你去。”
半晌,他冷著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句話。
池漁看著他冷漠如常的臉,美眸裡染上幾許執拗和叛逆:
“你不同意關我屁事。”
看著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沈故淵氣得差點想打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