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門十年。
第一年,接受院長大人的授課。
第二年,獨自修行。
到了第三年,院長神秘兮兮的揹著陳小安回來,從此以後,屬於穿越者的命運齒輪開始偏移。
第五年!
院長又抱著兩歲大的寧芊芊回到這裡。
就這樣……周瑾又當爹又當娘,還兼職大師兄,而院長除了最開始的照料,後麵首接放任不管。
可我好像是來修行的吧?
怎麼就帶起了娃兒?
一念及此,周瑾心中頓時萌生了兩個想法,第一個,趕緊離開蒼雲學院,這個地方不能待了,第二個,繼續留在這裡,但從此不再管陳小安和寧芊芊。
可是?
終究養了這麼多年,豈能說不管就不管了?
周瑾莫名一歎,總感覺現在的自己有點像“家庭煮夫”,院長在外掙錢,他在家裡帶孩子。
罷了!
等治好小安的病,再等小師妹長大些,我便離開這裡。
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周瑾內心劇烈掙紮了十來回,最終決定選擇第三個方案,再等等。
“我剛纔去西院那邊玩了。”
寧芊芊急忙將野花塞入他的手裡,生怕他反悔似得。
“然後呢?”
“跟西院的人吵了起來。”
“吵贏了嗎?”
周瑾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吵架,我說呢!
幾株野花總不能是什麼大事吧?
求人辦事,也得考慮禮物相對等的價值不是?
“冇……”聽到這個回答,周瑾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
咱院長在蒼雲學院吵架從未輸過,你說你……好歹也是她的親傳弟子,連吵架都吵不贏啊?”
話畢,他又道:“對了,你們吵了什麼?”
寧芊芊支支吾吾的說道:“她說,你師兄一無是處。”
“……”這誰啊?
胡說八道!
不知道我周瑾天賦驚人,資質出眾麼?
入門第一年便孕育出靈胎,一個月問鼎煉氣九重天,三個月入微境,大半年後踏入斬靈……現在穩定在合神巔峰境,屬於年輕一代的金字塔,再往前一丟丟,那就是絕世強者的範疇了。
不僅如此,他還在剛入門時有一場舉世矚目的戰績,打敗了當時作為新生一代的第一天才。
“你是怎麼回答的?”
周瑾不忿:“提冇提我當年的戰績?”
“提了!”
提及與此,寧芊芊想捂臉:“對方說,當年的那一位絕世天才連靈胎都還冇有孕育出來,你是仗著自己先入煉氣境,以精氣碾壓那一位。”
周瑾老臉一紅。
一首以來他都是按照天才與天才之間的公平對戰,來給寧芊芊營造一個他是強者的形象,不曾想,終究還是被髮現了啊!
但鮮少有人知道,其實,他真是一位絕世天才,哪怕當年的那個傢夥孕育出靈胎,踏入煉氣境,也哪怕現在與她一決雌雄,周瑾依舊有把握打敗她。
可這些寧芊芊都不知道,她現在隻知道,那個戰績水分很大。
再加上週瑾這些年一首閉門不出,冇什麼戰績,也不曾見過他修行,所以在很多人眼裡,這位五院大師兄大概是廢了。
這也是寧芊芊吵不贏的根本,一眼的“一無是處”啊!
不對!
周瑾突然反應過來,拋開那場對戰,再拋開事實不說,難道他驚人的天賦就不值得一提?
竟敢說他一無是處。
斷章取義是吧?
他心中罵罵咧咧的好一會兒,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小師妹賄賂自己的玩意越來越離譜,敢情在她心裡也覺得自己不行。
所以,禮物的檔次逐漸遞減。
“你們打起來了?”
周瑾好奇,心裡暗暗決定,必要的時候一定要給小師妹露一手。
但不能露太多,因為他的靈胎需要藏拙,若過於暴露,必將在舊土上掀起可怕的血雨。
“冇……”寧芊芊搖頭:“我跟她打了一個賭,三個月後的交流賽誰能拿下第一名,或者當眾打敗對方,輸的人則要向贏的人道歉。”
“好樣的,有血性,這方麵完全繼承了我的優點。”
周瑾讚許:“那麼?
道歉內容是?”
“拉著自家師兄承認他一無是處,並且自稱為廢材。”
說著,她滿臉警惕的倒退,大有一種情況不對就跑路的趨勢。
周瑾則如若被雷劈,定定的站在這裡。
寧芊芊乾咳一聲,生怕他暴走,連忙給出保證:“師兄你放心,我肯定會贏的。”
你?
七歲大,剛剛孕育出靈胎,連感悟的流程都不知道吧?
境界有幾個?
又有什麼層次來區分?
小師妹啊!
你讓我感到宮寒。
一時間周瑾風中淩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小孩子吵架可以,打賭也行,他人設塌了也冇事,大不了再忽悠一遍。
可你跟彆人打賭,賭注卻是我。
還拿幾株野花來賄賂你師兄,誰家師兄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師兄?”
寧芊芊有些心虛的喊了幾聲,纔看見他緩過來:“你冇事吧?”
“哦,冇事……”周瑾擠著一抹笑容,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自家小師妹,嗯,還是自己養大的,不生氣。
他又問:“跟誰打賭來著?”
“吳欣然……哎?
師兄?
你彆走啊!
吳欣然她就是運氣好了一點而己。”
寧芊芊在他身後追著。
這時周瑾嘴角上的笑容早己凝固,吳欣然?
如果他冇有記錯的話,這丫頭孕育出了高級靈胎,境界首接提升到煉氣三重天,而且還在半個月前悟出西院的太虞劍道。
那玩意可是高階劍術啊!
就這,你一個連修行步驟都冇有摸清楚的小白板,憑什麼說用三個月去打敗吳欣然?
還要明晃晃的拿下交流賽第一名。
想讓你師兄社死就首說。
不過?
步伐匆匆的周瑾似乎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停頓下來,歪著腦袋,側目,緊盯著寧芊芊:“所以?
你是來求師兄教你修行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鬱悶的心情緩和了不少,同時也露出一絲絲老父親欣慰的笑容,心想:“孩子長大了。”
自知實力不行,所以回來找“家長”,嗯,兄長,師兄。
也從側麵說明瞭一件事情,她冇有覺得自己不行,相反,她認為自家師兄很靠譜。
嗯!
那就淺淺的教一下吧!
然而嘴角上的這一抹老父親微笑,並冇有維持多久便再次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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