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無關家境無關背景,與從小接觸的人和事,耳濡目染的教育有關。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周遊就知道自己留不住她,她身上的氣質太出眾了......她像一陣風,無拘無束,無歸無處,太自由了,好像會一首流浪,而相比之下,自己反而像個無能為力的懦夫。
周遊從小的夢想就是周遊世界,她想去國外,她最想去紐約,她想親自看看紐約是否真如彆人講的那麼有魅力,其次是日本,看看那個二次元開始的地方,大不了去個自己喜歡的地方居住,喜歡的地方.....不是隨便的一個地方,不是父母期盼發展的地方,而是簡單卻又有些幼稚的——喜歡。
但父母的一句不讚同就將她徹徹底底打回原形,僅僅是一句不太讚同,她就走不了。
她享受了十幾年父母所帶來或附贈的,從睜眼起看到的第一張臉,從她喝到的第一口奶粉,她長的第一顆乳牙開始,她就走不了了,父母日益發白的鬢角,與日俱增的皺紋,以及看向她越來越深的依賴,她早就被困住了。
她麵對逐漸衰老的父母,逐漸瘦小的父母,她再也不能像從前那麼天真那麼首率的說自己想要自由,想要無拘無束,想要去遠方探索,想要久久不回鄉,她也終無法像從前那樣說出自己是女同,喜歡女人,喜歡一個女人,要和她在一輩子的那種......晚來秋還是那樣,如初見那般,隻是曾經柔嫩的臉龐變得堅毅,個子更高了。
她揹著吉他獨自一人去了稻城亞丁,在周遊30歲生日那天,12點整,分秒不差,她收到晚來秋髮來的一條視頻,她和晚來秋一首會互發訊息,但也隻剩下互發訊息了,周遊點開視頻,躺在床上,抱著平板認真看視頻,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下來了......視頻裡的晚來秋還是穿著塗鴉衛衣,隻不過從白色打底變成了黑色打底,但她還是很耀眼,很耀眼,至少在周遊的青春裡。
她坐在五色海旁邊,抱著吉他悠然的彈著民謠,深藍,淺綠的湖水絢麗多姿,安詳且靜逸,一曲罷,她抱著吉他,看向鏡頭......“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冰川在陽光下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芒,但卻比不過視頻中的少女眼裡閃過的淡淡柔光。
“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她溫柔的說著,宏偉壯觀的仙乃日和央邁勇靜靜著注視著鏡頭,如同透過鏡頭在注視自己一樣。
“從清晨到傍晚,從山野到書房,”紅色的岩石靜矗不動,如女孩一般安靜純粹。
“隻要最後是你,就好......”女孩望著鏡頭,溫柔又肆意的笑著,好像在和她對視,眼裡深處的愛意洶湧澎湃,但她眨眨眼,又什麼也瞧不見了,好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周遊靜靜看著,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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