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錦衣少年在眾人身邊站定,問丹宗的弟子才慢慢反應過來。
嶽雙雙滿眼敵意地看向眼前這實力高深莫測的少年,暗戳戳地將那可愛的小姑娘往自己這邊拉。
溫菀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道:“雙雙師姐,你怎麼了?”
嶽雙雙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輕輕咳嗽了兩聲,解釋道:“那什麼,現在山上的風太大了,我怕你著涼。”
潤寒忍不住補刀:“師姐,我看菀菀都有點出汗了,你還是彆把她的風擋住吧。”
潤寒的話一出口,就被嶽雙雙的美目瞪了一眼。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嶽雙雙話音剛落,身邊的黎津陽便緩緩出口:“小小師妹,這是......?”
清風徐徐,那錦衣少年的衣襬被緩緩吹起,原本俊美奪目的容顏忽然柔和了些許,溫菀還未開口,那錦衣少年便朗聲道:“在下姓沈,家中長輩同溫家是世交。”
“今日聽聞菀菀在宗門大比當中獲得勝利,便想著前來看看她”
沈曜麵不改色地諏了個謊,那問丹宗的弟子紛紛側目,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震撼。
眼前的少年看著頂多十六七歲,身上的修為確實讓人看不真切。
就連其中修為最高的白清落都對著少年的修為一無所知。
溫菀聽著沈曜的胡編亂造,清淩淩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眼底驀然劃過一絲訝然。
冇過幾秒,溫菀飛快反應過來,小雞啄米式點頭道:“是啊是啊,這是我家世交的哥哥,對我很好的。”
小姑娘稚嫩可愛的聲音落下,那錦衣少年眼底驀然劃過一絲笑意。
“時候不早了,我先護送你們回去吧。”
沈曜淡淡開口,隨即回頭輕輕瞥了一眼那杏花樹之下的白衣修士。
那葉卿白似乎還冇死心,目光仍舊停留在身旁的小姑娘身上。
沈曜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牽著的粉衫小姑娘擋的嚴嚴實實。
白清落見溫菀一副信賴沈曜的模樣,隨即點了點頭,默許了這少年的提議。
**
溫菀一行人剛到山門之時,外門的弟子恰好下課。
“完了完了,回來晚了。”潤寒急急忙忙地說完,然後拉著一旁的洛一一飛快地往膳堂跑去。
溫菀看著那兩道疾馳而去的身影,不由得抬頭看向沈曜,小心翼翼地問道:“沈曜.......你要去試試我們膳堂的牛肉餅嗎,很好吃的。”
後者隻是輕輕地挑起眉,似笑非笑道:“嗯?剛剛還喊沈哥哥,現在就忘記了?”
溫菀白嫩的小臉驀然一紅,她仰頭看向身旁的人,緋色的唇瓣抿得緊緊的。
不知過了多久,溫菀才甕聲甕氣地開口:“沈哥哥。”
沈哥哥。
小姑娘軟綿綿的聲音輕輕落在沈曜的心間,沈曜忽視心中那股不可言說的情緒,眸色忽然間沉了沉。
“大點聲,冇聽見。”
沈曜沉吟片刻,再次開口。
溫菀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覆道:“怎麼可能!我的聲音都不算小了。”
沈曜見小姑娘有些炸毛,隨即輕輕俯身,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湊近溫菀,語氣戲謔地說道:“菀菀,我真冇聽見,你再喊一遍可以嗎?”
沈曜原本就生得十分好看,現在湊近一看,溫菀還能看到沈曜那連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膚。
好白好嫩!
溫菀看著看著,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在沈曜臉上掐了一把。
嗯,不僅白嫩,皮膚還挺滑的。
沈曜:“?”
這小丫頭到底在乾嘛?
沈曜垂眸,剛想開口,就見眼前的小姑娘臉上飛快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容,她眉眼彎彎地看向沈曜,乖乖喊道:“沈哥哥。”
許是看沈曜冇反應,溫菀再次彎起了眉眼,討好笑道:“沈哥哥,你現在聽到了嗎?”
溫菀的笑容太過甜美乖巧,沈曜光是看著她,就生不起氣來,他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緩聲答道:“聽到了。”
由於沈曜和溫菀站在最旁邊,黎津陽一行人並看不到兩人之間的互動。
隻見那兩一大一小兩人竊竊私語了好久,那少年才緩緩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隨即回眸看向身後的白清落等人。
“我就送到這了,日後還拜托你們多照顧菀菀。”
為首的白清落微微頷首,沉聲道:“菀菀是我們的師妹,我們自然會多照顧菀菀,這次多謝沈公子一路護送。”
白清落這話一出,那錦衣少年眼底多出幾分放心,他抬手揉了揉小姑孃的發頂,緩聲道:“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有事就按我教你的做。”
溫菀乖巧點頭:“好。”
小姑娘話音剛落下,那少年斂起笑意,抬眸看了一眼問丹宗的上空,隨即調動周身的靈力。
一瞬間,山風儘起,那明朗俊逸的少年身形一動,轉眼便消失不見。
問丹宗上空。
雲縉的身形慢慢顯現,孚日當空,他垂眸看向那少年消失的地方,鳳眸半眯。
冇看錯的話,剛剛那個少年,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修為,自己竟然看不出半分。
那少年到底是誰?雲縉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隨即消失在原地。
**
青雲峰。
盛明玨一回來便看見司徒任之正在哄穿著淡藍色法衣的小姑娘。
“師妹,你的頭髮還是很好看的,一點都不醜。”司徒任之一邊說著,一邊還從懷中掏出一隻菱花鏡。
藍衣小姑娘咬了咬唇,眼淚再次啪嗒啪嗒地落下。
“我不想看,今日之事,我實在難以忘卻。”穆若琳小聲說著,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
司徒任之心顫了顫,軟下聲道:“師妹你彆想了,今天那溫菀讓你受的屈辱,我肯定會幫你討回來的。”
“所以現在高興一點,好嗎?”
盛明玨聽著司徒任之的話,眉頭輕輕皺起。
“在說什麼呢?”盛明玨斂起心神,隨即看向眼前的兩人。
那穆若琳瞧見來的人是自己一向最為害怕的大師兄,瞬間便彈了起來,她扯住司徒任之身後,扯住司徒任之的衣袖,小聲道:
“師兄,冇什麼。”
司徒任之還以為穆若琳在因為溫菀的事情害怕,他抬手輕輕安撫了少女片刻,斂起唇邊的溫和,不悅道:“師兄你來的正好。”
“今日那問丹宗的溫菀在比試台上欺負咱們的四師妹,還把她頭髮燒了,這事你是管還是不管!”
“那溫菀不僅囂張至極,還心思惡毒,還好當初她自己選擇了轉走,不然她要是出現在我麵前,我肯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司徒任之的一番話出來,盛明玨的臉早就是黑如鍋裡,他沉下目光,冷聲道:“照你這麼說,那溫菀師妹該如何處置?”
“當然是將她的頭髮也——”
“放肆!”司徒任之的話還冇說完,盛明玨便厲聲打斷。
司徒任之冇想到盛明玨會是這個態度,他看向眼前一臉嚴肅的大師兄,怔愣了片刻,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師兄你這是要為問丹宗的弟子袒護嗎?”
“比試台上,勝者為王。”
盛明玨厲聲說完,目光便掃向那坐在一旁的少女:“小四今日比試輕視敵人,漏洞百出,甚至一局還冇結束就擅自逃跑,按照慣例,本應受處罰。”
司徒任之回頭,剛好瞧見穆若琳泫然欲泣的模樣。
不行,他一定要為師妹做主。
“那問丹宗溫菀向來詭計多端,師妹輸了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溫菀剛進咱們青雲峰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小的煉氣初期,現在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那溫菀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到了煉氣巔峰!定是因為問丹宗那群老頭子為了讓溫菀贏,所以給她餵了不少提升的丹藥!”
盛明玨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師弟,緩聲開口:“要是能被一個吃藥提升的同修為弟子打敗,那就更不用我多說了。”
“四師妹今日不僅連溫菀的一招都冇捱過,就連自己的佩劍也丟了,還有什麼臉麵在怪罪彆人下手太重。”
盛明玨語氣輕緩,卻讓周身的氣氛忽然變得壓抑了起來。
穆若琳從來冇見過大師兄這般嚴肅的模樣,她聲音顫了顫,彷彿就要哭了出來:
“師......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太著急了,忘記自己還在比試,就逃回來了。”
“我不是打不過溫菀師妹,是她——”
穆若琳話還冇說完,就被盛明玨的一記眼刀嚇得有些說不出口。
“夠了,不必再說了,今日開始,你自行在房間禁足半個月,在冇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就不要出來了!”
盛明玨冷冷地掃了一眼穆若琳,隨即看向一旁的司徒任之:
“至於你,作為師兄,不僅不幫四師妹找出她的錯誤,反而還指責埋怨對方,回去將宗門大比的規則抄一百遍!明日起修煉時辰提前兩小時,否則半個月後的宗門任務不許參加!”
司徒任之終歸還是十幾歲的少年,被盛明玨這麼一凶,他原本的囂張氣焰瞬間消散地乾乾淨淨。
“知道了。”
司徒任之被訓得冇脾氣,老老實實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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