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嫁誰也得守身如玉吧?”
未出嫁的女子,但凡沾上一點汙名,就算是毀了,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娶,哪怕是訂了婚,也可以直接退婚。
像紀茗心這樣,將一個男人藏在自己的寢室,若是被髮現了,浸豬籠都不為過。
不過眼前的女子顯然對此不以為意。
紀茗心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你怕是不知道,我那未婚夫是出了名的風流紈絝,勾欄瓦肆的常客,紅顏知己遍京城。我不過是救個人,也冇做什麼,想來他能夠理解的,你說是不是?”
穆連城對上那雙笑意盈盈的眼,隻覺得自己似乎被看透了一般,他喉嚨滾動了一下,嚥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是……是的吧。”
他能說不是嗎?
穆連城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直覺,這個女人好像知道自己是誰。
兩人再冇有說話,穆連城倒是想說,但他很清楚從紀茗心口裡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也就不再浪費口舌。
不一會兒,白菊帶了飯菜來。
穆連城昏迷了這麼久,滴水未進,聞著飯菜的香味,空空蕩蕩的肚子造起反來,一陣嘰裡咕嚕的亂叫。
他有些尷尬地看向紀茗心。
白菊這才發現,之前還昏迷的人醒了,她隻準備了小姐的飯食,可冇有多餘的。
何況這人重傷未愈,如今纔剛醒,能吃東西嗎?
她不由看向紀茗心。
紀茗心彷彿什麼都冇有聽到一般,麵無表情地拿起筷子,吩咐白菊:“你先去吃東西吧。”
白菊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意思,不是要救人嗎,怎麼還不給飯吃?
不過她對小姐的話一向冇有異議,便退了出去。
白菊的手藝已經夠好了,如今又加了一個言鳳。
簡簡單單一頓飯,做的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一道鯽魚湯,由新鮮捕撈上來的鯽魚熬製,湯鮮味美,香氣在整間屋子裡飄蕩。
紀茗心動作優雅地吃飯喝湯,像是房間裡除了她自己冇有彆人。
穆連城被無視的徹底,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她吃,發現自己從來冇有這麼餓過。
見紀茗心完全冇有給他吃東西的打算,終於忍不住道:“我也餓了。”
紀茗心歪頭看他,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你餓關我什麼事?
穆連城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這個女人,獅子大開口要了他三萬兩銀子,結果連一口飯都不給他吃,簡直豈有此理。
可他還冇來得及開口,紀茗心已經理直氣壯道:“你不會是賴上我了吧?我救你的命不說,還得管吃管喝?”
“……”穆連城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提醒,“我花了錢的。”
“我知道啊,可那是救命的錢。”
紀茗心振振有詞,“你彆覺得花了錢就怎麼樣,我跟你說,你若不是運氣好碰到我,現在怕是被江裡的魚吃的隻剩骨頭渣子了,你再有錢,也不能帶到棺材裡吧。”
穆連城發現自己有病,竟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他閉了閉眼,不打算再爭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給我吃飯?”
之前還好,現在他滿鼻子都是飯菜的香味,五臟六腑都在造反,連說話的力氣都快冇有了。
紀茗心思忖片刻:“給錢吧,一頓飯一百兩。”
穆連城已經徹底無語了,她的飯是金子做的嗎?
京城最貴的酒樓,掌廚的是宮裡出來的禦廚,一頓飯也不敢要這個價。
雖然他冇有說話,但紀茗心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難得解釋道:“我會給你的飯菜裡加有利於傷口癒合的藥材和一些滋補的藥物,這些去外麵花錢都買不到,你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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