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出爐以後,白蘇瞧下麵的人都看著新鮮,照例讓人送了幾個到山上。
她還不知道沈瀚一早上就被人叫走了,所以東西到山上之後,就被沈星辰等人瓜分完了。
沈星辰是個吃貨,其他人嚐嚐也就算了,他嚐了嚐覺得冇吃夠,就找了個由頭下山直接上門了。
進了門,先是被白蘇問了節好,接著也不忸怩,就開始誇讚白蘇的月餅之獨特好吃。
白蘇也算是和沈星辰打了幾次交道,哪裡不明白他的性子。
“今日中秋,我這莊子裡人也不多,若是不嫌棄,不如讓四叔和幾位護衛大哥一起下來吃頓便飯吧。”
正好她也想見沈瀚一麵,聊點事情。
沈星辰搖頭:“公子不在,一大早的就被侯夫人的人叫回侯府過節了,剩下的人在山上還有任務,就我一個閒人,我厚著臉皮在大少夫人這蹭個飯可好?”
“自然歡迎之至。”
沈瀚竟回了府?還真是可惜了。
白蘇讓人將飯菜上來,有些菜是她親手做的,吃個新鮮,讓沈星辰大呼,然後就是一頓風捲殘雲。
沈星辰能說會道,白蘇將綠柳放了歸家和爹孃一起過節,如今這桌子上隻有三人,麵對兩個女眷,不管是當主人的,還是春梅這個當丫鬟的,他說話都能兼顧。
說了幾個和沈瀚走南闖北的小故事來,當下氣氛就打開了。
菊花酒,一輪月,幾個月餅大螃蟹,一時之間好不快活。
而侯府此時氣氛卻有些冷凝。
沈瀚大刀闊斧的坐在侯夫人的下首,一身玄衣麵色冷冽,飯菜冇吃兩口,倒是酒水喝了不少,襯的渾身越發的冷凝。
幾個前來參宴的女眷麵麵相覷,心裡都止不住的害怕。
侯夫人薛氏無奈,這兒子真是冇救了。
正打算找個話頭聊上兩句,就見沈瀚忽然起身,躬身朝著薛氏抱拳。
“母親,天色已晚,兒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母親了。”
薛氏氣結,可又不能當眾給沈瀚難看,隻擺擺手退下。
出了酒宴花園,剛走冇幾步,就見趙青蘭正在與一粉衫女子說話。
沈瀚正欲禮貌退去,趙青蘭已經瞧見人。
“四叔!”
趙青蘭上前兩步,臉上的笑意矜持而熱情,微微躬身,態度恭敬。
她身側的女子確實愣在了原地,呆愣愣的看著沈瀚,錯不開眼。
沈瀚微微頷首,目光在趙青蘭頭上的珠釵上瞥了一眼,忽然腦海中想起上次見到的白蘇。
同樣為沈家婦,一個光鮮亮麗,麵上的笑如同敷上一層厚厚的粉,瞧著就厭煩,一個衣衫質樸,無它贅飾,卻眉目狡黠,敢於直麵惡奴。
沈景明是瞎了眼嗎?
宋雲卿瞧著沈瀚的衣袖都看不見了,纔回過神來。
轉眼,就對上趙青蘭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臉上一片熱意。
“青蘭,這位就是侯爺四子沈瀚?”
趙青蘭:“自然,錦州府還能找到第二個如此風姿的男子?”
宋雲卿想到方纔見到的那人,那長相氣度確實出類拔萃。
“此前隻是聽人說起,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青蘭輕輕地笑了笑,眼底劃過一絲深意。
臨水縣沈家莊子,白蘇三人排排躺在椅子上,遙望著天空的滿月,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話。
本該是談論詩詞歌賦人生哲學的時間,他們談論的卻是……
“我覺著還是蓮蓉蛋黃的好吃,那些果味的過於甜膩,紫薯又過於寡淡。”沈星辰摸著肚子,砸吧砸吧嘴。
“麻辣香鍋也好吃,還有炸雞,冇想到裹上一層饅頭屑炸出來的雞,竟與尋常烤雞味道相差如此之大。”
白蘇想笑,那是你烤的不好吃。
春梅道:“少夫人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是啊,大少夫人是怎麼想到這些菜色的,此前我都聞所未聞。”
“我……”
忽然,外麵一道聲音打斷了白蘇的話。
“少夫人,沈府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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