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盯了周達一眼。
周達渾身一凜,原本想勸說白蘇的話定在了口中。
若是將這賬目原封不動的送過去,那到時候劉氏的罪名就定了,他也會成為劉氏眼中的叛徒。
雖然白蘇身邊沈瀚幫著,但根基不深,又是個農家女子出生,而劉氏可已經是沈府的夫人呢……
總之,周達誰都不想得罪。
白蘇見狀,想了想,就說:“找個眼生的人過去送賬本,再讓你那徒弟把做好後的賬目晚半天送過去。”
周達眼睛一亮。
到時候,就算劉氏懷疑,他也可以推到白氏頭上,而且此舉還能讓劉氏罪加一等……
“多謝少夫人指點!”
周達心滿意足的走了。
賬目的事情,白蘇接下來冇有管,侯府或者沈家鬨騰冇鬨騰,她也不知道。
她如今最為重視的還是如何讓自己做的香水和香皂和脂粉售賣出去,另外,就是藥草了。
要做她獻給沈瀚的方子上麵的金瘡藥,其中兩味藥材市麵上比較少,不是難以種植,而是尋常很少拿它入藥,這兩個也是白蘇要多種的。
當然,首先,就是要收集種子。
幸運的是,現在正好是兩種藥草結種子的時期,比較好收集。
白蘇親自帶著綠柳、春梅和幾個長工去了山上。
莊子裡的長工都是熟手,在白蘇親自教導瞭如何收集種子之後,很快上手。
綠柳幼年也是村裡的一把好手,自然也不遑多讓,隻是春梅,從小在府中生活,就算隻是個丫鬟,做了不少粗活,但對這些還是比較生疏,隻能慢慢學。
白蘇指揮著人分開幾個隊找尋藥種子之後,就自己揹著個小竹簍閒逛起來。
長望山很大,連綿幾個山頭,她上次夜裡自己獨自出來也隻是走了一個角而已,如今可以正大光明,自然要多看看。
“這個不錯。”白蘇眼睛微亮。
越是偏僻的腹地,藥草的年限越久,種類越多。
她自然不會放過,很快,小竹簍開始沉甸甸起來。
“金線,尾莧……”
她喃喃著,忽然住了嘴。
不遠處,青衫男子顯然也看見了她,渾身僵硬屏息著,眼睛微微轉動,表情猙獰的跟她示意,讓她趕緊離開。
白蘇微微揚眉,然後就瞧見了男子不遠處的枯樹枝上那條灰白色蛇。
她隨手找了個枯枝,緩步走了過來。
那男人也顧不得會不會引起那蛇的注意了,壓低聲音著急道:“姑娘,這裡有危險,快走……你……”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手腳麻利的一下挑開蛇身,手指快很準的捏住七寸處。
“還好,毒性比較弱,不算危險。”
許是她語氣太淡定,男人傻傻的問了一句:“啊……是嗎?”
白蘇將那蛇纏在手上,然後朝著不遠處一個陡坡奮力一扔,回過頭來:“是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男人拱手:“多謝姑娘相救,我姓魏,名成弘,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白蘇。”
“原來是白姑娘……白夫人?”魏成弘遲疑的目光落在白蘇的髮髻上。
本朝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和出嫁的夫人髮髻不同,但白蘇實在是年紀瞧著太小。
前些日子在沈家的時候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如今來了莊子,除了最開始兩天,白蘇都過得很順心,再加上她有意調養,身子骨倒是好了不少,臉頰肉眼可見的豐腴了一些。
但饒是如此,也能看得出來,年紀真的很小。
白蘇不在意的笑了笑:“叫我名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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