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時景低頭對上她含笑的桃花眼,嘴角也掛著一抹笑意。
“所以,凝兒這是被氣得還是吃醋酸得?”
喬悅凝粲然一笑“是被今日這兩朵桃花迷暈了眼。”
牧時景一時語塞,換做是誰新婚頭一日就遇到枕邊人的傾慕者心裡都會不舒服,更何況她身嬌體弱的,身體不舒服也是應該的了。
回想起今日她的反應以及自己的種種表現,她不是說了身體不舒服就是頭暈,而後自己都冇顧及到其他的,就直接將態度用行動表明,在他人眼裡恐怕自己已經是一個愛妻護妻的妻奴了吧。
她整個人就像是一股春日最弱、稍有感觸的微微微風,不經意間就吹掉了屬於他的桃花,嗯,屬於他的爛桃花,還借用了他這根枝丫。
出了‘金玉閣’的門,牧時景故意說道:“我們回府,請府醫為你診下脈開些藥。”
喬悅凝也不惱“夫君難得陪我出來一圈,就這麼回去了掃了夫君的興致,遠離了那‘嘰嘰喳喳’的姑娘,我已經無礙了。”
牧時景也將人安穩地放在了地上,喬悅凝話音一轉“夫君不愧是當朝首輔,這定力遠非一般人可比,那姑娘圍著你話如此多,你都能麵無表情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凝兒佩服得緊。”
不給牧時景反應的時間,她帶著淺心走向‘錦繡坊’,後又補上一句“牧大哥,跟上啊。”
‘牧大哥’三字宛轉悠揚,飄忽忽地直奔他心裡。
則安還是頭一次見自家大人如此恍惚的模樣,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大人,夫人和淺心都有已經進去了,咱們要不要跟上?”
您不得給夫人去付銀子?
“走,我們也進去。”
牧時景回過神來,懊惱自己在街上失神,誰也冇有發現他悄悄紅了的耳尖以及略有快速的心跳。
‘錦繡坊’不像是‘金玉閣’還有單獨的包間供身份高貴的男女客人進包間挑選飾品,‘錦繡坊’一進門就像是進了集市一般,一樓共有三處櫃檯,每處櫃檯的布料等級都不相同,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都有選擇。
二樓則是有成衣、有定製,還有相應的男、女試衣間,不過男、女的試衣間不在一處,還有木質的人像撐起他們最近款式最火的新衣,定製的衣服還有圖冊可供挑選,簡直不要太人性化。
三樓則是‘錦繡坊’私有的去處,一般人不讓上去的。
牧時景一直都想知道‘錦繡坊’的東家腦子裡怎麼這麼新穎的點子,若有機會認識的話定要與他取取經,雖然‘金玉閣’隻是他一時的愛好而已,但是要做也要做最好的。
“夫君,你看這天青色的料子怎麼樣,給我侄兒川兒是否得體?”
“川兒年歲小,可穿一些顏色鮮亮又活潑的,這天青色穩重些,我倒覺得更適合舅兄。”
牧時景這聲‘舅兄’喚得冇有壓力,喬慕華可還比他小一歲呢,他都要習慣了。
喬悅凝是因為自己總喜歡一些較為寡淡的顏色,不喜鮮亮的,所以給家中人挑選的皆為淺色,牧時景給出了不同的意見,喬悅凝都選擇了牧時景所說的顏色,但是到她自己這裡時,就不打算聽勸了。
今日她著紅色衣裙全是因為她是新婦,按規矩就必須著紅色,若是過了這日還要總穿一些鮮亮、明媚的顏色,那可不行。
“你雖已為人婦,但依舊是如花一般的年紀,我也不會拘束你要你穿什麼莊重的顏色去體現首付夫人的威嚴,在府中你可以時常穿一些素色,鮮亮的顏色也可以不斷嘗試一下,凝兒生得如此閉月羞花之貌不該遮遮掩掩,那豈不是為夫的無能。”
拋開感情問題不談,牧時景已經很快進入了‘丈夫’這一角色,他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能想你所想,他有擔當有責任,深知怎樣做纔是一個‘丈夫’的職責,給足了對方安全感。
不僅挑選了適合喬悅凝的布料,還專門定製了幾款衣服。
喬悅凝有些期待,若是有一日他喜歡上自己,是否還能十分冷靜地分析什麼是他該做的,什麼是他的責任,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麼。
“好。”
他審美方麵確實比一般男子要強上許多,他知道什麼樣的顏色、什麼樣的衣服款式適合自己,這一點她很滿意。
得到她的同意後,牧時景吩咐掌櫃的“將這些都送去‘首輔府’,自是有人給你結賬。”
掌櫃的頷首,就轉身去找夥計送貨上門了。
喬悅凝扯著牧時景的袖子就往三樓上走,還對一旁的夥計問道“安娘子可在?”
夥計一愣“在,小的這就去請,請貴客在此稍......”
淺心上前一步,將自己手中的一塊小牌子給夥計看了一眼,那夥計就直接退下了,也不再阻攔喬悅凝。
牧時景:“......”
她......
她扯著他上了樓,徑直推開了正對樓梯的那房間的門“安娘子,我來了。”
一位妝容精緻、衣著考究,梳著婦人髻的女子此時正坐在一張長桌後,見來人先是短暫的驚訝後就湧上了喜悅。
她起身步履匆匆的迎了過來“姑娘何時過來的,怎麼不早讓安娘下去招呼呢?”
這一看,姑娘身後還跟著一位英俊、清冷的男子,是了,姑娘已經成親了,這想必就是姑爺了。
“安娘見過姑爺。”
姑娘既然能把人帶到樓上來,就已經決定告知姑爺詳情了,所以她纔敢大膽的直接稱呼為‘姑爺’。
“安娘子先下去,我和姑爺說些事情。”
“是,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就在外麵。”
“我有淺心侍候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安娘子再次對著二人行了禮,這才告退。
淺心端上一壺茶後也退了下去,順手把門關上了。
喬悅凝邀請牧時景坐下,她深知他不會習慣她放在地毯上的那些,所以讓她坐在了較高一些的椅子上。
牧時景一坐下就心驚了一下,這座椅居然是軟的,特彆的軟,比他睡得床還要軟。
“喬東家深藏不露啊。”
喬悅凝回了他一句“彼此彼此。”
牧時景一語凝噎,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順氣。
“今日聽了夫君的話,我這不是也來坦白了,還要感謝夫君今日的大手筆讓我‘錦繡閣’小賺了一筆。”
她明明笑得像隻狡猾的小狐狸,可在牧時景眼裡卻覺得這笑容居然如此明媚,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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