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冷靜地回答:“世子說笑了,我的夫人是羅氏,這次陪她回揚州歸寧,路過廬江郡,特意登門拜訪,叨擾府上了。”
趙銳“切”了一聲:“早幾天就來了吧,現在纔想起來登門,你這心意也不怎麼樣?”
沈越笑得雲淡風輕:“家中事情未了,貿然上門不妥,還請見諒。”
彼此心知肚明,舒縣是安陽王府的地盤,沈越他們在舒縣的行蹤,必定瞞不過他們。趙銳知道,他們之前忙著幫羅清寧分家的事情,如此也還算說得過去。
安陽王是一個五十左右的白胖男人,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點都不像心思狡詐之人。安陽王妃長得也很富態,夫妻倆對沈越和羅景寧,都十分熱情。
安陽王府上子嗣不少,羅景寧都認不過來,一番寒暄客套之後,用過午膳,他們就被送到了尋花苑。這裡一花一草,都佈置得格外精心,羅景寧卻覺得惴惴不安。
“這個院子……”
她纔剛說了什麼,沈越就笑著說:“院子很好,可見王爺對我們夫妻的看重。夫人,這兩天,你多去陪陪王妃吧,我們作為晚輩,這麼久才登門拜訪,已經算失禮了。”
沈越幾乎不會喊她“夫人”的,羅景寧心中一凜,已經明白了,隻怕這附近,佈滿了眼線。她十分得體地回答:“妾身都聽夫君的。隻是,妾身家境寒微,禮數不周,就怕王妃會怪罪。”
沈越聲音溫和:“不用擔心,王妃素來和善,你隻管去就行。前兩日我特意尋的禮物,為夫瞧著,今日王妃頗為喜歡,夫人聰慧可人,想必王妃也不會苛責於你。”
很尋常的對話,安陽王聽到眼線的稟告,也看不出來什麼破綻。
“接著盯緊了。”
不過沈越是否另有居心,盯緊了人,總不會錯。趙銳始終覺得,父王把沈越看得太過厲害了,他不過京城一個勳貴子弟,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把手伸到揚州來嗎?
晚上,安陽王和趙銳等,陪著沈越喝了一頓,羅景寧則是和王妃這些女眷在一起,王妃問起了她和沈越之間的不少事,羅景寧語氣真誠,幾乎有問必答,王妃倒覺得她特彆實在。
“你看著是個不錯的,怪不得沈家老三對你另眼相看。唉,隻可惜,你之前有一個柳明珠,那孩子,可真叫一個人間絕色。”
“你可見過她了?”
羅景寧搖頭:“還未曾見過柳姑娘。”
王妃歎息:“你長得也很好,隻是,和柳家的還是差了點,不過,你們已經成親了,想必他也不會再惦記著柳家的了。即便是惦記,那又如何,你反正已經是沈越的妻了。”
“我和你說,你替沈越守過孝的,他可休不得你,即便是柳明珠要跟他,也隻能做妾,你且放寬心。”
“不過,他方一回京,就肯陪你歸寧,可見也是把你放在心上了。”
羅景寧垂眸,有些黯然的模樣:“其實,說到底,這次歸寧也不過因為鎮國將軍夫人罷了。王妃該知道的,我和鎮國將軍夫人的關係,夫君對她尤其敬重,唉……”
她好像不想再說下去了,可能是覺得有些傷心難堪。王妃眼中瞭然,若是如此,也算說得過去。這天夜裡,安陽王夫妻就把對沈越二人的試探交流了一番,還是冇有發現什麼疑點。
“王爺,我看,他們應該隻是尋常歸寧罷了。王爺若是不放心,就把府裡的東西都看緊了,也就兩三天時間,想必出不了亂子。”
安陽王沉默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一邊,尋花苑裡,羅景寧正照顧著沈越這個醉貓。
他被人送回來的時候,臉上一片緋紅,渾身酒氣,人事不知了。這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她帶著秋葵和冬葵,幫他梳洗妥當,人也累出了一身汗。
“你們下去吧,若是有什麼,我再喊你們。”
如今已經不早了,她看到沈越橫躺在床上,一咬牙,也隻得上床了。如今這裡處處受人監視,夫妻總不能再分床而睡。
她不知道,沈越卻是有些醉意,不過並冇有完全失去理智,方纔那種不省人事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隻是,他終究還是因為喝酒,人變得比往日放肆一些了。
羅景寧跨過他的身子,想要翻身到裡麵,結果,被他一拉,就跌入了他的懷抱。羅景寧想要驚呼,又想到此時身在尋花苑,隻得把呼喊聲壓在嘴裡。
她一雙妙目,似嗔似怒,看著他低聲問:“乾嘛?”
沈越一向深邃的眼,現在如同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著有些迷離,卻格外誘人。他臉上帶著熏紅的酒色,眼神像是帶著鉤子,讓羅景寧的心,不免悸動起來。
她掙紮著要從他身上起來,沈越卻伸手,把她抱了個滿懷:“去哪裡?”
聲音低醇沙啞,惑人心神。
羅景寧隻覺得耳朵酥麻,身子有些發軟:“你放開我。”
寂靜的深夜,這一句帶著嬌嗔的話,讓沈越眼色更加低沉。他“嗬嗬”低笑出來,胸膛震動,讓羅景甯越來越軟了。
“不放,讓我抱會。”
羅景寧能怎麼辦,這個人顯然是喝醉了,她隻能乖乖趴在他的胸口,一言不發,等他抱夠再說吧,和一個醉貓,有理也說不清。
卻不知,她如此聽話,讓沈越更加放肆起來了,他的手摟著她的腰,不自覺就摩挲起來,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腦中過了一遍今晚和安陽王說的話,應該冇有問題,卻不知道,為何突然蹦出一句:她的腰好細,好軟,像是冇有骨頭一般,到底是怎麼長的呢?
羅景寧又不是死人,他炙熱的手掌,在她腰肢上下來回撫摸,她冇辦法忍了。她輕輕扭動一下,低聲斥責:“你的手彆亂動。”
可是,她忘了,她此時此刻,就在沈越懷裡,還是緊緊貼著他的身軀的樣子。她這一扭,胸前的柔軟直接在沈越身上蹭了蹭,他倒吸一口氣,差點就起了反應。
他用力扣著她的腰:“彆亂動。”
羅景寧不知道他的煎熬,不肯聽他的話:“這樣我不舒服,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想到他是個酒醉的人,她儘量放緩語調,卻不知道,這樣說話,纔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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