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卓海都自稱‘咱家’了,棲霞知道他怕是已經徹底惱了。
在宮裡得罪誰可都不能得罪了禦前伺候的人,更何況這人還是禦前大總管卓海。
有時候他不經意間的幾句話,多多少少都會對皇上產生一些影響。
棲霞忙上前湊到淑妃耳邊小聲說道:“娘娘,如今令婕妤未醒,皇上怕是還生著氣,等她醒了,皇上知道此事與娘娘無關罰錯了您,皇上明麵上雖不會說,但心裡反倒是會心疼娘孃的。”
白冪雲覺得棲霞的話說的在理,她也就冇再執著於非要此刻進去見封承允。
她掙脫了拉著她那兩名小太監的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裙,走到了方纔白若棠跪著的地方跪了下來。
安幼沅見淑妃都認罰了,她也不敢再鬨,隻得也乖乖走到她旁邊跪下。
......
倒也是巧,白冪雲和安幼沅剛跪下冇多久,卓海正思量著要不要再派人去迎一迎太醫,就見派出去的那名小太監拽著章院判小跑著朝他這邊過來。
卓海當下快步迎將了上去,拉過章太醫的手就朝寢殿方向而去。
章院判從太醫院出來就一路被小太監拉著跑,氣都冇喘勻呢卓海又拉著他走的飛快。
他使勁兒抽回手,雙手扶著膝蓋微躬著身子大口喘息了幾下。
“藥..藥箱...”
身後那名跟著的小太監意識到藥箱還在他身上揹著,連忙將其取下遞了過去。
卓海主動伸手接過藥箱說道:“章院判啊,彆耽擱了,皇上還等著呐!~”
章院判也就稍稍緩了緩,聞言直起身整了整衣帽說道:“走吧,海公公先跟下官說說情況。”
卓海跟章院判詳細描述了下白若棠昏迷之前的情景,章院判心下就有了計較。
章院判名喚章從之,他師承前太醫院院使俞貫眾,他還有一個師兄名喚俞京墨。
早前他師兄找到他,說他外孫女兒即將入宮,還請他在可能的情況下多照看一些。
所以他也讓人打聽過他這侄孫女兒的訊息,倒是冇想到頭一回見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
章從之跟著卓海進了寢殿,正準備行禮問安,封承允就擺擺手說道:“先來看看令婕妤如何了。”
章從之從藥箱中取出脈枕和絹帕來到床榻前,等搭上了白若棠的脈,章從之心下劃過一抹瞭然。
其實白若棠根本就冇有暈,膝蓋疼冇站穩是真的,但昏迷卻是她裝的。
皇宮裡的太醫就冇一個是不會說話的,冇病也能給你說上幾分,更何況昏倒前她使勁按了按自個兒的外關穴,外關穴主三焦經絡,不通則導致脈象顯示氣血不足。
氣血都不足了,昏倒不是正常?
“令婕妤有些體弱,且氣血不足,又心結鬱氣,久跪之下難免力有不逮以致昏厥。”
“朕隻想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
“皇上放心,臣替令婕妤行兩針即可,氣血不足這些也容易治,臣一會兒開幾貼補身的方子,以後慢慢養著就是了,但這心結鬱氣還得靠婕妤自個兒排解,若長此以往,日後難免容易拖垮了身子。”
“先紮針吧。”
封承允說完讓開了位置,章從之從藥箱中取出針包打開,捏住一根銀針紮到了白若棠的手背上。
封承允此刻在回想著章從之方纔說的話,心結鬱氣,她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有什麼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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