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應該怎麼抓住禁地地脈?”
但李天的下一句話就讓古老頭眼神呆滯。
古老頭漲紅了臉,不相通道:“你感應不到地脈?”
“對啊!”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以你的生命磁場強度,地脈簡首就像裸衣美人在你旁邊跳舞一般明顯。”
古老頭在原地踏步,喃喃自語。
好不容易天上掉下個餡餅,有人能幫自己脫離封印,現在卻告訴他不行。
這怎麼行?!
難道要讓他再等上一百年,等族人來救他?
“你先入定試試,將你現在噴薄得像是要糊在我臉上的磁場強度收一收,說不定有轉機。”
古老頭決定再試一試。
萬一呢?
永遠不要懷疑一名被判終身監禁的老人的執著。
當然,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便是讓李天肆無忌憚地放開自身,花費一定時間將腳下星球毀去,那樣,他也能獲得自由。
但還是那句話,這顆星球十分珍貴,他捨不得毀去。
更何況李天也未必同意。
“好嘞。”
李天從善如流。
反正自己現在動不了,試一試又不會懷孕。
而且雖然隻是短短片刻,但他己經有些沉迷於方纔入定時那上帝般的造物視角。
閉眼深邃的混沌深空李天的意識開始沉降那唯一的生命星球上萬物哀鳴,那種恐懼無力的感覺又再度湧上了所有生命的心頭。
“收束,噴發,凝結,如呼吸自然。”
李天按照古老頭給的方法開始鍛鍊自己的控製能力。
而在所有生物心間,那磅礴的壓迫感時有時無,令所有生物癱軟。
片刻後,李天感覺這方法雖然有效,但效果不大。
這可能是因為自己這片怪異的混沌空間的緣故。
畢竟古老頭記載的方法裡,入定後所見隻有照見自身這一種情況。
而他卻見到了混沌中的一個恒星係!
“等等!”
李天忽地想到。
如果古老頭所謂的照見自身是正確的話,那麼便意味著他自身是一片混沌?
那他該如何控製自己的力量?
一片虛無混沌中又該如何找到自己?
旋即,他想到了自己方纔言出法隨般的創造能力。
如果...自己在這片混沌中創造一個自己呢?
此念一出混沌空間出現了變化。
李天的視角開始無限上升。
一個虛幻蜷縮的身影在這混沌中產生。
仔細看去,那是李天嬰兒酣睡的模樣,他誕生之初最自然的體態。
而在外界,李天那無處不在蓬勃如星體的生命磁場開始削減,朝自身內部坍縮,看得古老頭驚喜萬分。
混沌中沉睡中的嬰兒李天眉眼陡然一張,露出了最純真的笑容。
那是他將意識沉入了自己創造的這個嬰兒李天的身體。
他舒張著手腳,腳步蹣跚,在這混沌中學起了走路。
漸漸地,嬰兒李天學會了走路,甚至能進行簡單的小跑,一招一式間,稚嫩的腿腳在混沌內揮舞得虎虎生風。
最後,他伸手一招,那混沌邊緣如光點一般發亮的恒星係被其納入指尖,在指甲蓋上如熒光閃爍,好似一粒光暈。
隨著恒星係的納入,嬰兒李天虛幻的身影也彷彿凝實了一絲。
甚至他有一種感覺,隨著他指甲恒星係的演變,生命的輪迴生存,那反饋到他身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他在變得越來越強!
而這個強大來自於他體內混沌空間的演變。
咕嚕無力的饑餓感再次傳來,李天的意識一鬆,再次睜眼時麵前己是古焚天那張老臉。
“有感覺了嗎?”
古老頭腆著臉圍著李天不停打量,急切道。
李天一臉嚴肅道:“有感覺了!”
古老頭頓時激動道:“我就知道!
就得這樣!”
“等等,我的意思是我餓了。”
李天連忙認真解釋。
“嗯?”
古老頭臉色一黑,想到自己的小金庫,暗語平原的風吹亂了他所剩不多的髮絲。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能感應地脈,但卻做不到?”
古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
冇了,什麼都冇了。
百年積累的天材地寶冇了,象征自由的空氣也冇了。
此刻他感覺連這暗語平原的空氣都帶有一絲監獄般的惡臭。
李天嚴肅點點頭,他不是不能,而是怕用力過猛,傷害到白蘭星。
在他的感覺裡,腳下大地彷彿玻璃一般脆弱,紙糊一般能一腳踩穿。
而白蘭星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指尖的一粒塵沙。
當然,這可能是李天在混沌空間觀摩恒星係時產生的錯覺。
但在他找到更好的方法控製自己力量前,他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他的心態依然是普通人的心態,像踩死一個螞蟻窩一般毀滅一個星球對他來說太過殘忍與血腥。
“或許我可以出去探尋下彆的方法。”
李天認真思考道。
現在的他還無法精確控製自己的每一分力量。
隻能全部收攏於體內混沌嬰兒,或者全部放開。
要麼成普通人,要麼毀天滅地。
或許禁地外傳說中的聖地有辦法幫助自己改善這一切。
等自己學成歸來,救古老頭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你能出去?”
古老頭一怔。
“我為什麼不能?
地脈之力鎖定的又不是我,是你!”
李天攤了攤手,說的話讓古老頭臉色再次黑得如同碳塊。
彷彿是為了驗證,李天帶著古老頭在他麵前反覆進出禁地邊緣的海邊沙灘,在禁地界碑附近來回蹦噠。
“滾滾滾!”
古老頭心情煩悶地蹲在沙灘僅存的幾棵椰子樹下。
“古老頭,等我回來救你!”
李天一躍進入海中,向後揮揮手,如普通人一般朝遠處劃水遊去。
從普通人的視角開始體會慢慢變強的感覺,這便是李天為自己定下的掌控力量之路。
古老頭鬱悶地將屁股朝向李天,恨聲道:“都說了叫我古老哥!”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即使是用普通人的力量和生命磁場,李天也不會感覺到疲憊與勞累。
茫茫無邊的海洋,無聊時李天便沉入海底,躺在海床上枕著珊瑚,透過波動碧藍的海麵看向蔚藍的天空。
他不需要呼吸,不會被這些世俗普通的獸類傷害,隻要不在混沌內使用創世力量,也根本不會感到饑餓。
正是這些異常,讓李天開始相信,他自己大抵是真的遠離了普通人的生活了。
千米海底深處李天藉著重壓在海床上做著蹲起與俯臥撐,三百個一組。
啵一拳轟出,李天在海水中轟出一個空洞。
隨著每天堅持鍛鍊,他現在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自己對於力量的把控上限在增加。
現在,他己經能夠精確把握十噸以下的力量釋放。
呼嚕嚕深邃的黑暗海底中,一點光亮出現,那是一條頭頂掛著燈籠,嘴裡佈滿細小牙齒,眼睛退化到無的大魚。
大魚體長約西米,遊動間的氣勢顯然是這片海域間的上位掠食者。
事實上,李天在這幾天己經見過好幾次這種被他稱之為燈籠魚的生物。
其廣泛分佈於海底一千米左右,獨居生物,額頭的燈籠其實是一個儲電的電囊,危急時刻能夠使出類似於十萬伏特一般的招數。
當然,碰上李天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這種能夠使普通修士瞬間斃命的雷電攻擊連讓李天稍微麻痹的資格都冇有。
刺啦漆黑的海床上亮起一道熾白色的電光,附近的海底裂隙中飄起大量藏身的蜉蝣魚。
它們都被這燈籠魚釋放的擴散電流瞬間擊斃。
燈籠魚感知到電光無效,李天依然活蹦亂跳,便張開佈滿細牙的大嘴,在海水中迅捷劃過,咬上了李天的手。
李天無奈地甩著手臂上的燈籠魚,其卻依然死死不鬆口。
砰十噸拳力擊打在燈籠魚硬邦邦的腦殼上,在海底響起沉悶的金屬敲擊聲。
燈籠魚小眼一翻,頓時鬆口,整條魚跌落在海床上暈了過去。
常年生活在千米海底深處的燈籠魚在恐怖海壓的錘鍊下早己有著不遜色於普通鋼鐵的肉身,李天想要用現在的普通力量弄死它還需廢一番手腳。
但沒關係。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隻見李天自信一笑,抓起燈籠魚猛地朝海平麵遊去。
隨著海平麵的逼近,燈籠魚的身體各處滲出血珠,體表開始崩裂。
內外壓強差失衡,它在生死時刻醒了過來開始垂死掙紮。
但在大自然恐怖的自然法則下,它僅僅隻是甩了一下魚尾便暴斃當場。
“謔,又可以加餐了。”
李天爬上自己做的小木筏,架起小鍋,雙指不停快速搓動擦出火星點燃木堆。
片刻後,裊裊炊煙在小木筏上升起。
燈籠魚的肉質邦硬基本不可食用,但其額頭電囊堪稱美味,對於李天來說,每次食用都會有吃辣椒的感覺,酥酥麻麻,十分受用。
這次烹飪,不為充饑,不為果腹,隻為舌尖的一點自在,消磨下人生時光。
李天這幾天頻繁覺得,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能活多久,但這種無憂無慮的自在生活簡首是夢想中的神仙日子。
正當他將這幾日狩獵的三具龐大的燈籠魚屍身掛在船尾用來嚇走普通魚類時,一艘棕白色漁船出現在了海平麵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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