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金嵌玉的床榻,繡有飛龍舞鳳的蠶絲被。
插著龍涎香的三足獸鼎,寶光籠罩。
陸淵半倚在臥榻之上,看著西周華貴的環境,眼中還帶著尚未散去的茫然。
他不是被泥頭車撞了嗎?
按說現在應該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啊!
怎麼看著像是到了橫店影視城?
片刻,潮水般的記憶如走馬觀花般,不斷在他腦海之中閃現。
良久。
陸淵臉上露出愕然神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他竟然魂穿成了大乾王朝的皇帝!
大乾王朝,國土疆域方圓數萬裡,百姓數千萬。
如今群雄逐鹿,天下戰亂不斷。
西周不少王朝都對大乾虎視眈眈。
原來的皇帝怎麼突然就掛了?
陸淵心中正不解時。
“狗...狗皇帝,你竟然冇死?”
一道略顯慌張的女聲,打斷了陸淵的思緒。
他這才注意到,床榻七尺之外,站著一個身材妖嬈姑娘。
裹著透明絲質薄紗,嬌嫩雪白的身軀若隱若現。
身前的波濤洶湧呼之慾出。
她的臉上夾雜著慌張與難以置信,手中緊握一柄匕首,全身戰栗不止。
匕首尖上,緩緩滴落鮮血。
沈月的眼中滿是不解,剛纔她竟然冇有刺死這個昏君?!
“冇死?”
陸淵蒼白的臉上閃過詫異,隨後,眼前嬌俏女子和原身的記憶緩緩重疊。
沈月。
大乾周邊的一個小國公主。
因為沈月之父觸怒大乾皇帝,原身親率三十萬大軍揮師南下,三天就將對方打到投降。
之後便是割地賠款,各色金銀珠寶,良田寶馬儘數搜刮至大乾。
但,原身並不滿足。
下令縱火焚城,斬草除根!
最後,沈月之父獻上了自己的妻女,以及境內的數十美女,原身這才作罷。
“原來是家仇國恨...”陸淵臉上寫滿了鬱悶,但卻冇有辦法怪罪沈月。
畢竟大乾皇帝之前乾的那些事,連他都有些瞠目結舌。
孟德在世,恐怕也要自歎不如。
他從龍枕下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服下其中丹藥,止住了身體傷勢,這才轉過頭看向沈月。
微微喘了片刻。
陸淵把床上的衣服扔向對方。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滾吧。”
差點死了,還要親手放了對方,沸羊羊看了都搖頭。
叮!
皇帝養成係統,啟動!
陸淵眼前,突然有一陣水波紋盪漾出現。
明君,心懷天下,仁愛治國暴君,獨斷專權,一意孤行請選擇發展路線金手指?
陸淵眼前一亮。
......他看著這兩個選項,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看過不少史書。
曆史上的明君,無不受人尊重,千古流芳。
而暴君,受萬人唾罵,死後免不了遺臭萬年。
陸淵自然是想做一個明君。
他正要做出選擇,眼神餘光卻瞟見沈月竟然呆愣在原地,冇有絲毫想要逃走的意思。
“怎麼?
還不走莫非是想要侍衛來抓你不成?”
沈月麵色慘白,眼中帶著恨意,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奸計?”
她猛然抬手,指向門外。
“寢宮之外有侍衛巡視,太監守門,我便是走,最終不還是被你抓回來?
結局又有什麼不同?
我隻恨,竟然冇有一次解決你這狗皇帝!”
沈月頹然放下手中匕首,麵若死灰。
寢殿門外,有無數高手。
但凡狗皇帝稍有不對勁的呼喚,侍衛們就會護駕!
她己然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之前趁著狗皇帝熟睡,本以為出手天衣無縫,卻未曾想竟然還是讓狗皇帝活下來!
陸淵看著站立如木頭般的沈月,沉寂片刻。
他走下龍床,拿起桌上的一塊手令,拋給沈月。
“這是朕的腰牌,在宮內,無人敢攔。”
這買賣,虧大發了。
不僅冇有得吃成功,還白送一塊令牌。
牛牛都大呼遭老罪了!
純金令牌劃過一道弧線,落入沈月手中。
沈月一臉不可思議,原本緊握的匕首瞬間掉落,慌不迭的接住令牌。
令牌入手頗為沉重,極為冰涼。
顯然材質非凡。
她看向陸淵,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這狗皇帝竟然真的願意放過她?
......“多謝。”
沈月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接下令牌。
雖然她不知道皇帝存了什麼心思,但以對方的身份,若是不想放她走,無需大費周章。
她正欲推門。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
可是睡下了?”
一道關切女聲響起。
“淑妃,朕己睡下,若是有事,明日再談。”
陸淵目光微動,緩緩開口。
淑妃,乃是大乾鎮國將軍之胞妹。
生的也是美貌動人。
“陛下...妾身知曉您辛苦,但那西梁國王之女,乃是赫赫有名的武道宗師,若是對您心懷鬼胎...恐怕會危及到陛下的安危!”
“再者,西梁畢竟是敵國之人,若是懷了您的龍種,危及大乾國家社稷啊!”
陸淵還未開口。
門外又有一道陰柔聲音入內。
“陛下,淑妃說的極是。”
“先帝早崩,今天下大亂,您又是大乾唯一之主,若是出了亂子可如何是好?
咋家受先帝之托,定不能讓大乾國祚旁落...”陸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曹公公和淑妃的這一番話,看似關係他這皇帝生命安危,但更多的,恐怕是關心大乾國祚!
腦海之中關於兩人的記憶緩緩走過。
曹公公和淑妃之兄,乃是前身的左膀右臂。
所下聖旨,基本也是聽從這兩人的諫言。
如今看來...陸淵的眼中閃過莫名之色。
大乾皇帝,恐怕隻是個影子罷了!
如同提線木偶般,被這兩人操控!
陸淵藏在龍袍之下的拳頭緊握,臉上露出不甘。
試問哪個皇帝願意做傀儡?!
一言一行,都要被彆人掌控!
好不容易脫離了九九六的福報,還想再讓他當牛馬?
看著眼前的淡藍色麵板不斷閃爍,陸淵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笑容。
罷了。
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快意通達?
一意孤行,獨斷專權又如何?!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屠夫,唯一會做的,便是提刀,殺豬!
“朕,便是暴君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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