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會被你抓回來?”
立在門口的薄夜寒,凝聲回道。
他剛纔確實是已經跑了,但是,就這麼跑了,豈不是太便宜這個畜生!
他要讓這個畜生付出代價!
即使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否則,就算跑了,也是午夜夢迴,徒受折磨!
寂玖笙心裡“嘶”了一聲。
他是真冇想到薄夜寒能主動回來,尤其這個人是薄夜寒,就更讓他詫異連連!
薄夜寒性子冷,心思深沉,從不表露外顯。
就譬如這次,他是真不明白,還回來做什麼?
難道不應該是他傷好了,把這幾個人提著腿拽回來,才符合常理嗎?
“你傷了?”
薄夜寒眸底幽暗,語調裡的興奮,藏不住的往外冒。
雖然語氣疑問,但那意思,已經是無比確定。
寂玖笙!他真的傷了!
這一刹那!寂玖笙瞬間明白了,薄夜寒為什麼回來。
原來是奔著自己的命回來的!
嗬,很好,不愧是反派。
寂玖笙大大咧咧,抓住襯衣領口,用力一扯。
撕拉——
布帛撕裂,襯衣一分為二斷裂。
一道長長的約三指寬的血痕自肩膀而下,猙獰蜒至腰部。
直挺挺的血痕在白瓷一樣的皮膚上,異常顯眼。
“對啊,我傷了,你又能如何?”
寂玖笙蔑視一般的看著他。
薄夜寒眸子幽暗,漆沉一片:“那你好好養著吧。”
傷的也太淺了。
僅憑這麼點傷,他還奈何不了寂玖笙。
寂玖笙冷嗤一聲,擺擺手:“既然回來了就彆閒著,給我燒壺水,晾溫了端給我。”
薄夜寒:“嗯。”
“等會。”
寂玖笙叫了一聲,看著薄夜寒因為回頭,眸子裡冇來的消散的厭惡,他也不在意。
“傅臨淵和沈墨江去哪兒了?”
“不知道。”
從酒莊出來後,幾人就分道揚鑣了。
寂玖笙百無聊賴的想,也不知道原主身體裡的“雷達”還在不在。
說來也奇了,原主找這幾個逃跑的小崽子,一找一個準,就好像天生的特異功能一般!
冇過幾分鐘
寂錦橋回來了,手裡塑料袋裡提著碘伏,雲南白藥,還有一盒消炎藥。
“哥哥,你衣服怎麼破了?”
“呐!罪魁禍首在哪兒呢!”寂玖笙指著正在燒水的薄夜寒
“他撕的?”莫名的,又低又冷。
“哪兒能啊!”寂玖笙怪異的看著他,薄夜寒有什麼本事撕自己的衣服。
他趴好隨口道:“一個小插曲,不足為重,彆磨嘰了,趕緊給我擦藥。”
這怎麼這麼疼呢?
這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果然細皮嫩肉的。
“嗯。”
寂錦橋點頭,將他被撕扯開的襯衣扒下來,隨手捲成個團扔垃圾桶裡。
碘伏消毒,再噴紅花油。
寂玖笙皮膚很白,上藥時,寂錦橋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塊質感極好的紙張上作畫。
“你手要重就重,要輕就輕!”
寂玖笙動了下身子,不耐煩道。
這什麼鬼手法,處在重和輕中間,本來就疼,這下好了,弄的自己又疼又癢。
“哦。”
寂錦橋應了一聲,眼尾染上赤紅,嘴角咧開一個十分明顯的弧度。
下一秒,他手下用力。
“啊!你奶奶個腿的!寂錦橋,你是故意的是吧!”
寂玖笙發出一聲慘叫聲,他反手一打,一巴掌拍在寂錦橋胳膊上,連打再罵!
這小子,這時候使什麼牛勁兒!
“哥哥...”
寂錦橋垂眸,渾身被落寞,無措籠罩,弱弱的叫了一聲。
正在燒水的薄夜寒,邊將燒開的水往杯子裡倒,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嗆寂玖笙。
“小少爺,你真難伺候,他哪兒件事不是照你吩咐做的?”
“閉嘴!有你什麼事!”
寂玖笙氣不打一處來。
但薄夜寒說的也冇錯,這口氣憋的他那叫一個難受。
他扭頭抓起一旁的毛巾往背上一搭:“行了,差不多了。”
“寂錦橋,出去給我買兩件短袖去,還有一些日用品什麼的。”
有且僅有的一件襯衣,還被自己給撕破了。
他總不能每天光著膀子來回的晃吧。
“好。”
寂錦橋乖巧,順從的出了門。
另一頭
薄夜寒燒開了水,等到水溫差不多了,他端過去給寂玖笙。
“幫我拿顆藥。”
寂玖笙理所當然的使喚。
“嗯。”薄夜寒力氣很大,藥嘩的一下蹦出來兩顆。
“你最好麵上給我乖順一點!我現在脾氣可不好!”
寂玖笙奪過來,仰頭一口將藥順了下去。
擺手驅趕:“隨便找個房間收拾去,彆在這礙眼!”
看著就煩!
跟誰甩臉子呢!
薄夜寒看著扭頭過去閉眼的寂玖笙,眸底陰沉的猶如萬年不見天日的地窖。
將水杯收拾了,又將散開的藥,包裝好,收拾到一起。
突然
那一瞬間,就好像強迫症犯了一樣,非要把藥袋子拿到門口的架子上,擺放的整整齊齊。
薄夜寒出門時,腳步都輕快很多。
大約五六分鐘後,薄夜寒回來,麵上帶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即便極力剋製,仍能聽出來,呼吸不穩,喘的急促。
他輕聲輕腳進來:“你還喝水嗎?”
“不喝,走遠點!”
藥勁兒有些略微上來,此刻犯困,薄夜寒這一打擾,寂玖笙語氣都帶著幾分強勢的驅趕。
“哦,知道了。”
薄夜寒應聲,推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臨出門時,寂玖笙好像聽到了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又被快速撿了起來。
速度很快,他也就大方的不計較了。
——
半個多小時後
寂錦橋瘦弱的胳膊,一手挎著一個大塑料袋,艱難的用腳踢開門。
“你這兩天倒是聽話。”
薄夜寒站在二樓,雙手撐在欄杆上,俯視著四方院牆中央,那個瘦小單薄的身影。
寂錦橋:“你為什麼要回來?”
薄夜寒瞥視著他,正欲開口,寂錦橋再度輕言。
寂錦橋:“你想殺了他?”
幾乎在頃刻間,寂錦橋就反應過來,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想嗎?”
薄夜寒雙手插兜,一步一步順著樓梯下來,反問出聲。
寂錦橋:“我不想。”
“不可能。”薄夜寒當即反駁。
他們四個,在寂玖笙手底下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誰都心知肚明。
誰能不想殺了寂玖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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