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氣放晴,久違的陽光鑽出了雲層。
昨天下午不大的小雪就已經停了,雲朵慢慢消散,就預示著今天的好天氣,也註定了李毅一生的好運。
結婚就放晴可不就是好運照?
一大早李毅就坐著著吉普到秦家村去接秦淮茹。
車是找市委的劉書記借的,四九城以前的地下工作就是在他領導下展開,李毅奉命保護過他,算是李毅的領導。
雖然不會出席李毅的婚禮,借一輛車還是問題不大。
開車的是許大茂他爹許富貴,李毅昨晚就跟他說好了,作為婁半城的司機,老許雖然人品不咋滴,開車技術還是不錯。
原本李毅是不打算找他,想讓以前的戰友來幫個忙,可他們最近的任務很多,能抽空過來喝杯酒就不錯了。
戰友冇空,作為新郎官他總不能自己開車接親吧!
想來想去就找到了許富貴。
“大虎還是你有能耐,不聲不響就成了乾部,到現在許叔我都還冇弄明白原因,這些年你可把咱們院裡的人都盤騙過去了,前幾年你老是曠課,老師都找到了院裡來了,大家都以為你是不學好的混子,冇想到......”
“許叔您倒是眼光如炬,我都冇在院裡透露過,您就看出來了?”
李毅笑著恭維兩句,並不在意身份被人知道,他雖然不愛張揚,但也不喜歡萬事都藏著掖著,古話說得好,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何況,這都是早晚的事。
許富貴能看出,他也並不意外,原因也知道,就是他們坐這輛車。
“許叔又不是瞎子,這些天跟著樓老闆拜訪過不少領導,這輛車我見過,是位大乾部的車,你能借出來這關係就不言而喻了。”
“前兩天你在家裡鬨參軍,大家還以為你犯傻了,冇想到是早就有關係。”
許富貴忍不住感慨,他還從冇遇到過向李毅這樣苟得文思不漏的人,在院裡硬是冇流露一點馬腳。
“叔跟你說實話,昨天你來找我,叔隻是礙於鄰居關係,再加上你跟大茂關係不錯,這才敷衍著應承,其實並冇把這事放在心裡,也不認為你能弄來車,所以也冇跟樓老闆請假,冇想到你還真弄來了,叔不得不趕鴨子上架,要是樓老闆找來,你可得幫叔解釋啊!”
許富貴自嘲的打趣。
不過李毅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婁半城的司機不止他一個,哪會因為他曠一天工就親自來找?
“您也說了,我跟大茂關係不錯,這事指定不讓您吃虧。”
“那叔就多謝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叔幫忙。”
閒聊中,車進了秦家村。
秦家村的人看到李毅,都知道是來做什麼,全都羨慕的圍在秦家門口。
秦淮茹的父親秦永城也很驚訝,本以為秦玉紅昨天隻是為了促成親事信口胡謅,現在看到接親的汽車,秦永城明白,這女婿怕真是乾部。
帶著秦淮茹來到李毅跟前,秦永城拉著她的手交到李毅手上。
“大虎,你三姨以後就交給你了,以後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秦淮茹冇有紅蓋頭,手裡也冇有紅繡球,隻是簡單在胸前彆了一朵紅花。
李毅接過她的手卻尷尬得不知道怎麼回話。
這老嶽父也真是,你一句“三姨”,我該怎麼叫你?
嶽父,還是舅外公?
“您放心吧!我以後一定讓“三姨”過上好日子。”
說完,也不多聊,牽著秦淮茹上了車。
前世冇結過婚,李毅不太懂結婚的程式,但待久了,他是真尷尬。
看著汽車離開,秦永城心裡鬱悶得不行。
“這孩子,怎麼就不喊人呢?”
坐上接親的吉普,秦淮茹雙眼泛起了水霧,不是因為傷感,而是因為激動。
一直期盼的願望終於達成了,她以後再也不是農村丫頭了,這一切就像夢一樣那麼不真實。
秦淮茹有些緊張,又忍不住滿是憧憬。
四合院中院。
五張大方桌擺在院裡,李家的大門和窗戶上都貼著喜字。
何家的正房門口撘起一個臨時棚子,裡麵壘起柴灶,擺著案板,何大清帶著幾個幫廚正在忙碌。
昨天李長庚跟他一說,何大清二話冇問就答應下來,下午就請了假和李長庚一起回來佈置。
免不了還請了一些閒著的大嬸來幫忙,新房的佈置都是她們和秦玉紅一手操辦。
需要的東西都是許大茂三人去買,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才把所有的東西買齊。
因為紅燭,紅紙這些李毅冇想到,都是後來老媽秦玉紅督促他們去買。
中院入口的垂花門後麵擺著一張小書桌,一個身材消瘦如同排骨,還帶著一副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這裡記人情。
說白點就是彆人隨的禮錢,又叫趕人情。
彆人的禮情將來要還,所以得記下來。
這做記錄的人就是閻埠貴,院裡隻要有什麼紅白喜事,他穩坐文書一職。
看到李毅帶著秦淮茹回來,閻埠貴立馬笑著朝院裡吆喝:“新郎官接新娘子回來囉。”
一聲吆喝,院裡大大小小的的蘿蔔頭圍了過來,說著大人早就教好的賀詞討要喜糖。
九歲的閆解成,六歲的劉光天,還有雨水,許大茂的妹妹許小玲都在。
李毅早有準備,每人抓了一小把放進他們兜裡,都是些小孩子,不管將來咋樣,現在總能添個喜慶。
還冇實行計劃經濟,隻要有錢就不缺這些,李毅不會吝嗇這點東西。
打發掉這些小蘿蔔頭,李毅又抓了一把放在閻埠貴桌子上。
“閻叔今天辛苦你了。”
“喲,還有我的。”閻埠貴故作驚喜的喊了一句,隨後樂嗬嗬的笑道:“打小我就看出咱們院裡就大虎你最出息,處事有方人情通透,其他人跟你比不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閻叔我也給你道個喜,祝你們小兩口良緣永結,百年好合,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借閻叔吉言了,待會席上我多敬閻叔兩杯,感謝閻叔今天幫襯。”
“那感情好,既然大虎你這麼看得起閻叔,閻叔今兒這潤筆費就不收了,全當給你湊個喜。”
“那不能,大喜的日子哪能讓您白出力啊!紅包還是要給,這是喜錢,您啊!必須得收。”
說完,也不等閻埠貴拒絕,就帶著秦淮茹進院回屋。
看著李毅離開,閻埠貴嘴裡發出“嘖嘖”兩聲,忍不住感慨道:“就憑這為人處世,這小子以後指定有出息。”
“切,不就是娶個農村媳婦嗎?嘚瑟什麼?”
在一旁等著開席的矮冬瓜賈張氏,目睹了這一切,當下就忍不住嘲諷起來。
“我說老閻,你好歹也是個老師,一把糖就把你收買了,讓你睜著眼睛說瞎話?”
“還出息?”
“就李大虎這樣遊手好閒的街溜子,我家東旭不比他強一萬倍?”
閻埠貴知道賈張氏的為人,也不跟她爭辯,賠笑道:“東旭也是好樣的,人品在院裡數得著,將來指定有大出息。”
心裡卻不以為然,賈東旭雖然不錯,但也隻能說中規中矩,當個普通人過日子還行,想要有大出息明顯就不可能。
聽閻埠貴誇自己兒子,賈張氏非常高興。
“還是你們文化人有眼光,過段時間我家東旭也該說親了,到時候你也來幫我家湊個喜唄?”
“這事我指定不能推辭。”
有錢拿的事,他閻埠貴就冇有往外推的道理。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就不給你潤筆費了。”
閻埠貴張了張嘴,立馬閉口不談。
他就說個場麵話,這賈張氏怎麼還當真了?
就在這時。
兩個穿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看了閻埠貴一眼,隨後一人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上,軍中雖然不興這個,但民間的禮儀他們還是懂。
紙幣麵值一萬,是去年發行的第一版人民幣,還冇在四九城流通。
閻埠貴一愣,看著兩人腰間的配槍,還有他們身上的自帶的氣勢,不由得望而生畏。
這兩人怕不是小官,冇想到李家還有這關係!
當下也不管這錢認不認得,小心問道:“二位同誌是?”
“梁新處,揚大義,過來喝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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