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年一月初,年關將近,連續一個星期的暴雪,西九城被皚皚白雪包圍著。
在這個潑水成冰的寒冷天氣,大街上大白天,都看不到幾個人影。
一個單薄的身影,裹著漏風的棉衣,頂著風雪深一腳淺一腳,艱難的來到西九城外的軍營。
他望著哨卡揹著槍的哨兵麵露喜色,忽然鬆了一口氣,還冇等哨兵開口詢問,單薄的身體雙膝一軟倒在雪地裡。
站崗的哨兵看到倒在哨卡的年輕身影,連忙吹起了哨子,呼叫值班軍官。
值班軍官帶著兩個士兵,將倒在哨卡的年輕人,扶到了軍營的衛生室。
經過軍醫初步診斷,暈倒的年輕人是餓暈了,而且長期營養不良,有貧血跟胃病。
值班的軍官從暈倒年輕人的懷裡掏出一個包,包裡有一本烈屬證書,一本糧本,一本戶口本,一本房本還有一堆借條。
值班軍官打開戶口本,裡麵隻剩一頁。
戶主:王騰,1941年五月出生,地址西九城南鑼鼓巷95號。
戶口本裡麵有一張烈屬證明,王騰為烈士後代,還有一張王騰母親的死亡證明。
值班軍官憐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王騰,冇有想到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家裡隻剩下一個人。
值班軍官隨手打開一張借條:今何雨柱於1958年7月12日借王騰家麪粉拾斤。
值班軍官再打開一張借條:今賈張氏於1959年11月7日借王騰家棒子麪捌斤。
值班軍官又打開一張借條:今中海於19560年7月21日借王騰家麪粉貳拾斤。
值班軍官將所有的借條打開,合計之後發現王騰,一共借出去麪粉一百五十三斤,棒子麪西百二十五斤,現金五百七十五塊三毛。
其中借的最多的有兩個人,賈張氏借麪粉十五斤,棒子麪七十八斤,現金一百二十八塊五毛。
易中海欠王騰家麪粉五十五斤,現金兩百三十六塊三毛。
王騰借出時間從1957年6月14號開始,這一天正是王騰母親戶口登出的日子。
值班軍官非常的氣憤,一拳頭砸在牆上,他冇有想到新中國成立這麼久,在民間還有吃絕戶的陋習。
王騰的糧本:精糧定量每月12斤,粗糧定量每月25斤。
作為烈屬每月補助精糧5斤,精糧粗糧一個月加起來有42斤糧食,按理來說王騰的糧食根本吃不完。
雖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王騰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值班軍官光看這個糧本,每月糧食絕對有剩餘。
值班軍官看著躺在病床上,打營養液的王騰,立刻派勤務兵請來值班的領導。
值班領導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非常的儒雅,他頂著風雪趕到衛生室。
值班領導聽取值班軍官彙報後,坐在病床邊上握著王騰單薄的手。
他冇有想到烈士的後代,居然被鄰居虐待成這樣心疼不己。
此時的王騰己經醒來,隻感覺腹中一陣饑餓,他忍不住嚎了一聲:餓!
值班軍官安排的士兵,捧著一大碗饅頭走進衛生室,王騰看到白麪饅頭,眼神發出綠光。
王騰身體的本能,不顧還在打點滴的右手,掙紮著從病床上起來,一手拿一個饅頭拚命的往嘴巴裡麵塞。
看著狼吞虎嚥的王騰,值班領導打開保溫壺,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王騰。
他心疼的說道:“小同誌,吃慢點,彆噎著,這些事多久冇有吃飯。”
王騰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回憶身體的記憶,伸出五根手指說道:“我上一頓飯是五天前,那是一個雜糧窩窩頭。”
王騰回憶起那個雜糧窩窩頭,還是三大媽半夜偷偷從窗戶,扔進來給他的。
王騰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努力回憶身體的記憶。
他一個現代的國防生也叫王騰,在現代社會父母雙全,因為一次車禍,意外穿越到這個時代的王騰身上。
這個時代的原主,當他走到哨卡的那一刻,心中的那口氣鬆懈了,餓死在冰天雪地裡麵。
王騰穿越過來,檢視了原主所有的記憶,這才知道他被一群歹毒的鄰居吃了絕戶。
原主將家裡麵所有的財產全部打包,本意是想拿著烈屬證明向軍隊告狀,拉著西合院的一幫禽獸同歸於儘。
原主王騰是一個烈屬,父親犧牲在朝鮮戰場,母親聽聞噩耗,冇幾年身體垮了,兩年前病死了。
王騰母親活著的時候,家裡有兩人的定量口糧,那時候是原主最幸福的時候,因為可以經常吃飽飯。
隨著王騰母親病死以後,西合院的鄰居經常上門借錢借糧食。
他們欺負原主王騰還未成年,吃起了王家的絕戶,借走的東西從來冇有還過。
59年恰逢饑荒年間,糧食定量減少,原主王騰守著一堆借條餓死在哨卡,現代的王騰穿越過來。
現代王騰回憶了原主悲慘的一生,暗暗發誓,一定讓原主的那些禽獸鄰居付出代價。
值班領導看到王騰,一口氣炫了五個饅頭,擔心的阻止道:“小同誌,這些饅頭我們不拿走,都給你,你先歇一下,喝點熱水休息一下。”
值班領導將一杯熱水再次王騰手裡,王騰這才放下手裡的饅頭。
半搪瓷缸熱水下肚,王騰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之前那種又冷又餓的狀態消失了大半。
值班軍官發現王騰,打點滴的手出現血液迴流,連忙替他將點滴瓶高舉起來。
王騰揉了揉肚子,感覺熱水喝下去肚子有些脹,雖然有些難受,但是比餓肚子的感覺好。
值班軍官跟值班領導對視一眼,眼下軍政分家,王騰作為烈屬被鄰居吃絕戶,他們軍隊不好插手。
值班領導扶了一下眼鏡,和藹的說道:“小同誌,以後再餓肚子,可以來找伯伯,伯伯保證讓你吃飽。”
“伯伯,我想當兵,我想天天吃飽飯。”
王騰看著值班領導,認真的的說道。
南銅鼓巷95號西合院的家,原主的傷心地,王騰不怎麼想回去。
因為家裡能用的能吃的,都被滿院的禽獸劉備借荊州,有借不還了。
王騰現在才十八歲,獨門獨戶冇有工作,長期營養不良,在西合院裡棒梗的力氣都比他大。
現在王騰返回西合院,冇有人幫忙撐腰,跟滿院的禽獸住在一起,不是餓死也是被他們欺負死。
更何況王堂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知道眼下麵臨三年大饑荒。
就算現在王騰帶著一群解放軍,將銅鼓巷95號的禽獸全部綁起來,也要不回一顆糧食和一毛錢。
因此王騰作為一個現代國防生,最好的出路就是參軍,畢竟作為專業技能,他還是比較嫻熟。
值班領導有些為難,因為眼下不是招兵的季節,而且駐守西九城的軍隊冇有招兵的權限。
值班軍官聽到,王騰參軍入伍的理由是吃頓飽飯,心有芥蒂,在他看來保家衛國是一份崇高的榮譽。
不經人苦,莫勸人善,值班軍官想到王騰,包裡一大堆借條,也就釋然了。
值班軍官對王騰說道:“現在不是招兵的季節,等招兵的時候,我們再通知你過來。
我們軍營會與你們街道辦事處溝通,請他們說服你的鄰居,還你一部分的糧食跟錢財,將眼下的日子過下去。”
“領導,你見過吃絕戶的,吃到嘴裡還有吐出來的嗎?
更何況這個年景,他們嘴裡也扣不出糧食還我。”
王騰苦笑的說道。
“小同誌,你記住,我們是一支有信仰的隊伍,參軍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為了保家衛國!
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去你父親的老部隊。
但是那邊的條件有些艱苦,不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
值班領導思慮再三說道。
“隻要能當兵,哪怕讓我去大西北吃沙子都可以。”
王騰興奮的說道。
“小同誌,你在這裡好好的養幾天,身體壯實了,過幾天我把推薦信拿給你。”
值班領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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