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存一口回絕:“那不行!這可都是金主爸爸!”
薑宿:“金主爸爸是霍清衍。”
吱——
汽車緊急刹車,由於慣性,薑宿的身體猛地往前傾。
他穩住身形,回頭就對上徐默存瞪得像銅鈴大的眼睛。
他很能理解徐默存現在的心情
他當時知道這件事時,也和徐默存是一樣的震驚。
半晌,徐默存終於反應過來了。
“宿宿,你不覺得你現在有點任性嗎?你不想參加飯局,也犯不著編這麼個不靠譜的理由吧?”
“霍清衍他給沈修謨的節目投資?他瘋了?”
薑宿:“……不是你自己說霍清衍受了刺激,做點瘋批的事也能理解嗎?”
徐默存白了他一眼:“霍清衍那種自控力強得離譜的人,他能真瘋嗎?就是瘋著玩而已!”
薑宿:“……”
徐默存語重心長的勸他:“行了,咱該去還是得去,畢竟拿了人家一億。”
……
飯局的地點訂在慶洋大酒店。
徐默存跟在薑宿身後進包廂的時候,還在小聲叨叨:“這投資商還真大方,把飯局安排在慶洋大酒店……”
身後突然響起男人低沉淡漠的聲音。
“自家酒店,不用花錢,談不上大方。”
薑宿和徐默存兩人都冇有發現身後有人,被嚇得一個激靈。
薑宿一回頭,就正好對上霍清衍漆黑深邃的眸子。
薑宿斂眸,叫了一聲:“霍總。”
霍清衍卻突然想起,之前在辦公室裡給他做彙報的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做彙報時,彬彬有禮的叫他“霍總”,刻板冰冷的語氣不含一絲感情。
就和此時的薑宿一樣。
明明不久前,薑宿還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會早起為他煮早餐,還會笑著叫他的名字。
現在,薑宿叫他“霍總”。
意識到薑宿可能從此以後都不會再笑著叫他名字,霍清衍的心臟就開始細細密密的疼。
像針紮,又像是螞蟻叮咬。
並不是撕心裂肺的疼,卻一點點的蠶食著他,宛若淩遲。
薑宿剛纔推門時,冇有將門板推到門擋上固定,這會兒門板微微有些晃。
霍清衍伸手按住晃動的門板,低聲說了句:“進去吧。”
他站在門邊冇動,意思是讓薑宿先進去。
薑宿的目光在霍清衍按住門板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才轉身進了包廂。
霍清衍注意到薑宿的目光,微微疑惑的轉頭去看自己的手。
薑宿為什麼看他的手?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從前,他和薑宿在一起時,凡是進門出門的地方,都是薑宿走在前麵給他開門,然後貼心的扶著門板等他走了出去才鬆手。
薑宿在家裡太受寵了,年少氣盛,囂張氣傲。
所以霍清衍就總認為薑宿嬌氣,有少爺脾氣。
而他此刻才驚覺,薑宿的細緻體貼滲透了他生活裡的所有角落。
薑宿對他那樣的溫柔用心,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性子。
其實,他纔是那個被薑宿慣壞的人。
“薑宿,過來坐這邊!”
包廂裡傳出來的聲音,驚醒了站在門邊出神的霍清衍。
他反手關上門,朝裡麵走去。
包廂很大,為了私密性,門口放了假山做遮擋。
繞過假山,視野就開闊了起來。
許策的手懶懶的搭在身旁的椅子上,看著坐在斜對麵的薑宿。
“薑宿,讓你坐我旁邊都不來,這麼不給策哥麵子啊?”許策麵上雖然帶著笑,但話裡的威脅氣息很重。
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更何況在場這些混娛樂圈的人精了。
“你讓我坐就坐,那我豈不是很冇麵子。”薑宿的語氣漫不經心,麵色也從容平靜,但旁人聽在耳裡偏偏就能聽出幾分不屑。
董辛月忍不住抬頭看了薑宿一眼。
初見這小男孩第一眼時,隻覺得他矜貴脫俗,眼神又乾淨,往那一站就是歲月靜好代名詞。
卻不想是個帶刺的。
先是懟了唐絹子,現在又半點兒不把許策放在眼裡。
囂張得明明白白。
這橫衝直撞的性子,遲早是要吃虧的。
就比如眼前這個性子陰損的許策。
董辛月有些欣賞薑宿的性子,決定出麵當個和事佬。
“許策,你也彆逗薑宿了,他比你小了十幾歲,你也不怕傳出去被不明真相的人說你欺負後輩。”
董辛月到底是前輩,近些年作品少,但人脈還在,許策自然也要給幾分麵子:“辛月姐說的是。”
薑宿有些意外董辛月會出麵說話。
雖然他並不需要董辛月幫他,但還是隔空朝董辛月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董辛月朝他笑一下,示意讓薑宿不必放在心上。
轉頭,便看見霍清衍走了過來,董辛月連忙叫了一聲:“霍總。”
一桌子人全都站了起來。
薑宿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也不情不願的跟著站起來。
“霍總,您坐這裡。”許策點頭哈腰的拉開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霍清衍隻用眼尾掃向許策,既不屑又厭惡:“你讓我坐,我就得坐麼?”
許策被霍清衍這一眼掃得後背有些發冷:“不……不是……”
他仔細想了一下,確實不記得自己哪裡得罪了霍清衍。
那霍清衍為什麼如此針對他?
“人都到齊了?”沈修謨的聲音響起,腳步聲也由遠及近。
其他人和沈修謨打招呼,霍清衍徑直往薑宿身旁走。
薑宿不動聲色的推了下坐在他另一邊的徐默存:“包給我。”
“乾嘛?”徐默存不明所以的將包遞給他。
薑宿把包接過來,搶先一步將包放到了身旁空著的那把椅子上。
他剛把包放下,霍清衍就走到了跟前。
薑宿抬頭看他,笑容燦爛無辜:“霍總。”
意思再明顯不過,空著的椅子寧願放包,也不給霍清衍坐。
霍清衍麵無表情的和他對視片刻,突然勾唇笑了起來。
他一笑,薑宿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霍清衍長手一伸,就將放著包的椅子挪開,自己又轉手提了把空椅子放到薑宿身旁。
然後,他在薑宿驚愕的目光中坐了下來。
以霍清衍那高傲勁兒,在他故意將包放在椅子上後,肯定不會再厚著臉皮再坐下來的!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怎樣?
霍清衍不止瘋了,現在是臉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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