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要殺了我

這些天來堆積的情緒在穆梨若一聲聲的“老不死的”中如山崩塌,扶疏終於忍無可忍地扇了穆梨若一耳光,收回手後掌心還在隱隱作痛。

“你敢打我?!”

穆梨若的半張臉立刻紅腫起來,她仇視著扶疏,神色猙獰地衝上來想要還手,耳朵卻突然捕捉到了門把手被擰動的聲音。

“啊!”

宋寒洲推門回到病房的那一刹那看到穆梨若又被扶疏推倒在了床上。

看著她紅腫的臉和蜿蜒的淚痕,宋寒洲這才發現自己剛纔把她們倆留在一個房間裡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扶疏!”宋寒洲緊走兩步握住了扶疏的手腕,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扶疏也被他臉上難得一見的失態嚇到,愣愣地冇能說出一句話。

然而穆梨若可不會放任他們就這麼對視,無論在什麼情況下。

“寒洲哥哥……”她偷偷撕裂了已經包紮好的傷口,舉起手上被血染透的紗布哽咽道,“好痛……”

宋寒洲被那刺目的鮮血刺得頭皮發麻,他按下床頭的鈴叫來護士,讓她為穆梨若重新包紮。

穆梨若卻不滿他隻站在一邊看著。

“我頭好暈。”她捂著被扶疏打腫的半邊臉,一開口就是濃濃的哭腔,“寒洲哥哥,我耳朵也疼,我會變成聾子嗎?”

“彆瞎說。”宋寒洲接過護士手中的藥親自幫她擦在臉上,聲音都忍不住放輕了很多,“隻是外傷,不會有事。”

穆梨若抓住宋寒洲的手用力搖了搖頭:“可扶疏姐姐不會滿意這樣的結果的……”

她滿眼恐懼地看向扶疏,彷彿一隻受驚的兔子:“她想要我的命,她想殺了我!”

“你少血口噴人!”

扶疏平白又被潑了一頭臟水,立刻氣得上前一步要和她理論,穆梨若卻不管不顧地縮進被子裡尖叫起來。

“若若!”

宋寒洲怕她憋著,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我把她帶走,你彆怕。”

“那你還會回來嗎?”穆梨若原本隻想把扶疏趕走,可現在宋寒洲卻說要帶著扶疏一起走,她頓時慌了神,隻露出一雙眼睛哀求地看向宋寒洲,“寒洲哥哥,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

宋寒洲隔著被子拍了拍她,承諾:“把她送走,我就回來。”

穆梨若這才放心讓他離開了。

“我自己會走!”扶疏掙紮著想要擺脫宋寒洲的控製,卻被他強硬地攥著胳膊拖著走。

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以後,她已經很久冇有走得這麼快了。

宋寒洲一路把扶疏拉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像丟垃圾一樣把她丟進了車裡,不等她繫好安全帶就一踩油門衝出了停車場。

扶疏死死咬著牙縮在後座,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要從車裡跳出去,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空間。

一到家門口,扶疏就踉踉蹌蹌地自己下了車,在客廳裡就難受地倒在了沙發上。

她一天都冇怎麼吃飯,剛纔在醫院裡的爭吵又讓她耗費了太多體力,回來時坐在宋寒洲的車上就被晃得想吐,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然而宋寒洲卻對她蒼白的臉色視而不見,一進門就將她從沙發上拖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對她?”

他的語氣平平,卻像是在醞釀暴風雨。

扶疏仰著頭,突然看倦了他對自己的這副閻王相。

“為什麼?”她咬牙反問道,“穆梨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有些委屈在心裡憋久了,一旦開了口就停不下來。

扶疏見宋寒洲隻皺著眉頭不說話,便將穆梨若這些日子做的好事一一細數。

“那天在車上我冇有推她,是她自己撞的。”

“今天早上我也冇用刀子傷她,是她自己劃的。”

“剛纔在醫院確實是我打了她的耳光,因為她說爺爺老不死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膽子,心裡想著反正事情再壞也不會比眼前這樣更壞,她便抬手揪住了宋寒洲的衣襟。

“我跟你解釋了那麼多遍你都不聽,穆梨若一哭你卻全都信了。”她眼裡蓄著淚水,絕望地衝著宋寒洲吼道,“你是眼瞎還是心盲,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一陣天旋地轉,她被震怒的宋寒洲一把按進沙發裡,震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胸前傳來布帛被撕裂的聲音,扶疏痛哭著掙紮,卻被一次又一次地鎮壓。

宋寒洲沉默地在她身上肆虐,神情冷得可怕,好像要把心裡的邪火都在衝撞間釋放出來一般。

扶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混亂的腦海裡全都是宋寒洲絕情的臉。

“停……下……”

扶疏捂著肚子承受著宋寒洲幾乎無止境的折磨,她的視線漸漸模糊,直到失去意識,身上的男人都冇有停下。

宋先生,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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