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行無所謂，“書房我會給你裝修圖紙，其餘你按自己喜歡的來弄。”

宋小暖點頭，“晚點我把戶型圖發給你。”

言楚行瞥她一眼，總覺得不大放心，“裝修不要怕花錢，材料一定要選環保的。這一行的水很深，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家？”

“不用不用，我自己會聯絡。”宋小暖不想跟他有枝枝叉叉的關聯，果斷止了這個話題，“馬上就年底了，方正打算什麼時候宣佈跟盧源合作？”

“就這兩天。”

“哦。”

宋小暖皺眉頭，早點宣佈讓盧源安定心神是好事，但是這頭宣佈了，那頭梵雅是不是就去方正上班了？想到她一心一意地覬覦言楚行，私底下暗搓搓地搞事情，宋小暖還是有些惱火的。

公私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現在她做了初一，她要不要做個十五回敬一下呢？但是她也有顧慮，進讒言就得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講給言楚行聽，這讓她覺得彆扭。

這會兒她還不覺得言楚行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指望盧源和常斌手腳麻利地趕緊把這事兒給處理了。想的是指望，說明她對他們的能力還不是那麼認可。

“想什麼呢？”

言楚行看她半天了，一邊問一邊把大鉗子的肉剝了放到她盤子裡。

宋小暖輕輕眨眼，夾了肉蘸了調料放進嘴裡嚼一嚼，然後她慢條斯理地說，“馬上就年底了，手頭上還有幾個案子要收尾，想想有冇啥遺漏的？”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相信，但她強撐著氣場，顯出很真誠的樣子。

言楚行看過去，麵色平靜，“我以為你在思考嚴倩。”

宋小暖“嗖”地豎起眼，驚詫萬分，“你在華瑞放了眼線？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都能知道？”

“是剛剛嗎？”

言楚行的笑容很是輕漫，抬起手腕看錶，“是十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行行，你厲害。”宋小暖舉手投降，然後她悶悶地垂下眸，“這事兒可不怪我，完全是無妄之災。”

“可是傳出來的話可不是無妄之災，都是按著無風不起浪來講的。”言楚行的聲音冷下來，明顯不高興。

宋小暖也不高興，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美好心情，瞬時漏了一半，筷子往桌上一拍，她恨聲道，“我隻能管身正不怕影子斜，其餘嘴長在彆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講，我又冇辦法。”

見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言楚行莫名覺得有趣，眼角朝上挑一挑，眉眼間帶出些笑意。低著頭繼續幫她剝鉗子，言語淡淡，“你又冇有賣給華瑞，實在不行就出來單乾，你若開審計公司，訂單管夠。”

宋小暖冇有立刻答，目光落在他的修長柔韌的手指上，他剝蟹肉的動作就跟他之前做物理實驗一般的優雅和清晰。

瞧一會兒，她笑笑，“我在華瑞呆得挺好的，哪都不想去。”

言楚行知道她脾氣倔，輕易不會低頭。把剝好的蟹肉放到她盤子裡，然後他好整以暇地看住她，“嚴倩是嚴澤川的堂姐，我讓他出手擺平這件事情。”

宋小暖下意識地皺起眉，語氣聽著隨意，其實心裡在意得不得了，“他知道我倆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