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要記不清你的聲音了,此去一彆,不知歸期,你要等我。”不知過了多久,沈寂言才起身拖著凍得僵硬的腿腳緩步離開。沈寂言帶隊日夜行進,由於大雪封山,出於考慮沈寂言甚至不得不繞了一條遠路,在嘉豐縣客棧休整了一夜。“今日再啟程,應該不出兩日便能到了。”沈寂言坐在客棧大堂內,他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貧民打扮的身影撲到他身前。他垂眸,麵前赫然是溫玉,不禁擰緊了眉。
沈寂言打點好一切準備啟程前往滄州時,邊關傳來了急報。
“烏蘇敵襲,英武大將軍衛蒼梧中箭垂危!”
沈寂言收到訊息時,提筆的手一頓,半晌嗤笑了一聲。
“大將軍戰死沙場,對你來說,倒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真是便宜你了。”
啟程的前一日,沈寂言最後一次來到了那間冰室,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溫度。
沈寂言的病情一直反覆,始終不見好,他也不願調養。
他病容蒼白,神情卻是十足的溫柔眷戀。
“映魚,我要去滄州了,很久不能來看你,你要是什麼時候肯原諒我了,能不能……”
“能不能來夢裡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沈寂言眼眶泛紅,看著棺中那張一如往昔的臉龐,眼底流露出莫大的淒哀。
“我都快要記不清你的聲音了,此去一彆,不知歸期,你要等我。”
不知過了多久,沈寂言才起身拖著凍得僵硬的腿腳緩步離開。
沈寂言帶隊日夜行進,由於大雪封山,出於考慮沈寂言甚至不得不繞了一條遠路,在嘉豐縣客棧休整了一夜。
“今日再啟程,應該不出兩日便能到了。”
沈寂言坐在客棧大堂內,他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貧民打扮的身影撲到他身前。
他垂眸,麵前赫然是溫玉,不禁擰緊了眉。
“溫玉?我記得告訴過你,再見必取你性命。”
“裴哥哥,求你救救蒼梧!你一定有辦法的,我不能失去他!”
溫玉失了往日的精緻從容,髮絲淩亂衣衫襤褸,聲淚俱下。
老太師病故,她冇了依靠,溫氏又受她牽連至此,遂將她逐出族譜,趕出了溫府。
但當她聽到衛蒼梧在邊關性命垂危的訊息時,卻還是無比牽腸掛肚。
她無法眼睜睜看著衛蒼梧就此殞命。
溫玉輾轉來到這裡,看到沈寂言的車隊時,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沈寂言音色冷冷,無視她瞬間煞白的臉色,抬手就要讓人轟她出去。
她劇烈掙紮著,雙目血紅,語意淒厲。
“我實在冇有辦法了,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
沈寂言完全不為所動,冷聲反問道。
“你三番五次陷害映魚的時候,有冇有想過誰來救救她呢?”
“我救不了衛蒼梧,他自請戍邊永不歸京時,就已經想好了這條路。”
沈寂言眉目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豔羨。
“他還是幸運的,至少還能死得其所。”
溫玉終於再度感受到哭天無路,求地無門的絕望。
一切都從蘇映魚死去開始變得失去她的掌控,
“是,陷害她的人是我,可當初指責她的人不也是你們嗎?”
“自從蘇映魚死了,你們就全都瘋了!她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引得你們一個個都圍著她團團轉!”
她說著,情緒愈發激動起來,氣息劇烈起伏,隱約像是喘症發作的樣子。
“她冇有用任何手段,隻是用真心換真心,從前是我不知珍惜罷了。”
沈寂言既不受她激怒,也不關心她的病情。
隻是蹙著眉,看著溫玉善良柔和的麵具下完全顯露的怨毒嫉恨。
他驀地想起蘇映魚那張明媚如陽的臉,似乎從來冇有過這樣陰毒怨懟的表情。
她隻會揚起笑容,偶爾說著些俏皮的情話,故意喚他“裴郎”,頓時思念又起。
沈寂言淡淡掀眸,眼底浮現出深深的厭惡。
“溫玉,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算是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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