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蕭承瑞身邊,裡麵傳來了虛弱痛苦的咳嗽聲。
纖細的手無力地掀開了簾子,神色哀慼地對蕭承瑞道:“王爺,姐姐隻是不想救我,您就放了她吧……
她也很不容易,雪兒自知命不久矣,隻想安安生生地多陪王爺幾日,至於多久,就看天意吧。”
蕭承瑞連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雪兒你不要喪氣,隻要本王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說完,他冷酷無情的眼神落在元卿寒身上:“為了你,雪兒拖著這麼弱的身子出來,元卿寒,你就不愧疚嗎?”
元卿寒抬起冷眸看著眼前兩人,隻覺得好笑至極。
“是我讓她出來的嗎?她出來是為了關心我嗎?她不過是怕我這個所謂的藥引跑了,冇辦法折磨我而已!”
元若雪眼神惶恐可憐,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咳咳……姐姐,我是真的擔心你,你怎可如此揣測我?你都不知道我多心痛……”
元若雪一邊哭一邊咳,彷彿風雨中瑟瑟發抖的梨花。
蕭承瑞心疼至極,連忙把她抱在懷中哄:“雪兒,彆哭了,她不過是個肮臟的賤人而已,不值當你為她傷心難過,若是再傷了身體,她就是死也難辭其罪!”
“來人,把這個醜鬼給本王帶回王府!”
瑞王府的馬車率先離去,幾個侍衛麵色冰冷地走了過去,直接把元卿寒帶了回去。
屋頂上,一道濃墨般的挺拔影子站在灰濛濛的月光下,金質的閻羅麵具,看起來格外猙獰威嚴。
“原來是瑞王府的人。”
君千絕深吸了口氣,眼底眼底寒氣翻湧。
數月之前,瑞王大喜之日,他曾去瑞王府尋找過虎符。
他不小心中了媚毒,後被一女子解救。
隻是那晚之後,他就上了戰場,至今不知那女子是誰。
被抓回來之後,元卿寒被關進了清寒院。
“賤蹄子,你殺了王爺最愛的狼王,等死吧!”
李管家臉色鐵青,幸災樂禍地看著元卿寒:“一個冇有清白的醜女人,能留在王府給雪側妃做藥引,就是你的福分,你居然還敢跑,不知好歹!”
元卿寒冷冷地看著他,鳳眸裡滿是陰寒:“元若雪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有狗膽這樣對待瑞王府的王妃?”
還福分?這樣的福分,她纔不要!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隻是元若雪的惡毒陰謀而已!
她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為何要任由他們宰割?
李管家被元卿寒的眼神震懾,隻覺得渾身發涼,不舒坦極了。
“雪側妃溫柔善良,端莊大方,不需要給我們什麼好處,我們就自願為她效力,反而是你心思歹毒,就是給我們萬金,我們也瞧不上你!”
元卿寒冷笑,眼底滿是譏諷:“真的給你萬金,你也不動心?”
她記得,林管家一直都是元若雪的走狗,這兩個蛀蟲後來掏空了瑞王府。
蕭承瑞出事之後,林管家更是一馬當先,卷著金銀細軟逃走了。
這樣的人,不過是冇有根骨的牆頭草。
“你在放什麼屁?彆說是萬金,就是一兩銀子,你都拿不出來吧?”
管家喉結動了動,惱怒地吩咐新調來的林嬤嬤:“林嬤嬤,餓她三天,殺殺她的威風!”
林嬤嬤擔憂地問道:“管家大人,王妃還懷著身孕呢,若是三天不進食,會不會出事?”
管家眼底滿是惡毒,毫不在意地道:“哼,長孫先生說了,隻要有水,三天是餓不死人的。”
“那好吧,奴婢照做。”
林嬤嬤恭敬地應下,送了管家出去。
元卿寒艱難地從上爬起身,一搖一晃地往床邊走去。
折騰了一晚上,又滴水未進,她早就累的腿腳都軟了。
脫下帶血的外袍,元卿寒倒在薄被上,渾身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已,又發起了高熱。
元卿寒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夢裡又看到了那個穿白大褂的女子,那女子冇有說話,隻是用憐憫的眼神望著她。
“不要失望,你可以離開瑞王府,但這次不是逃走,而是光明正大的逃出去。”
穿越千年的呢喃在耳邊響起,帶著神奇的力量,讓元卿寒又燃起了希望。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亮了。
她身上依然燒著,明明額頭滾燙,可身上卻冷的發抖。
她身懷有孕,也不敢亂用藥。
“水,水……”
林嬤嬤聽見她的聲音,端了一碗水進來。
元卿寒剛接過來送到嘴邊,就被一隻粗糙的手重重地打翻了。
瓷碗掉在地上,立刻碎成了兩半,水淌在了地上。
“醜八怪,還想喝水?狗尿都不給你喝!”
金嬤嬤憤怒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元卿寒抬眸一看,果然是她。
金嬤嬤手上纏著紗布,正怨毒地盯著她:“賤蹄子,竟敢傷我,誰也不準給她送吃喝!”
元卿寒臉都被燒紅了,鳳眸裡滿是淩厲和狠色:“我肚子的孩子可是元若雪的藥引,你們要是渴死餓死了,蕭承瑞會放過你們?”
金嬤嬤踟蹌了一下,一雙眼睛翻滾著,似乎在掂量後果。
林嬤嬤勸道:“金嬤嬤,就給她一碗水喝吧,她病了,鬨出了人命不好。”
金嬤嬤這才鬆口,揚起高貴的頭顱,臉上露出譏諷的笑來:“我昨晚的洗腳水還冇倒,林嬤嬤,你去提過來,讓她喝個夠!”
金嬤嬤是瑞王府的管事,林嬤嬤為難地看了元卿寒一眼,很快提了那桶洗腳水過來。
金嬤嬤得意猖狂,甚至解開裙帶,當場尿了進去。
“賤蹄子,你不是想喝水嗎?快來喝啊!”
元卿寒眼神冰冷,彷彿能把人冰凍:“金嬤嬤,你確定要這樣做?忘了你的手是怎麼斷的了?”
“醜八怪,還敢威脅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金嬤嬤惱羞成怒,親自上前,把渾身無力的元卿寒拖了下來,往那黃澄澄、散發著尿騷味兒的洗腳水裡按。
“你不是要喝水嗎?給我喝!”
騷味撲鼻。
元卿寒眼底路過狠色,抓住了袖中的鎮定劑,狠狠地打入了金嬤嬤體內。
金嬤嬤隻覺得腿上一疼,隨後渾身麻木了起來,人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欺辱我?”
元卿寒站起來,對著金嬤嬤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狀若癲狂。
金嬤嬤活活被打醒,身體雖不能動,意識和感受卻在。
元卿寒臉色陰狠,燒紅的鳳眸裡滿是蝕骨殺氣:“這麼喜歡喝尿和洗腳水?本王妃這就給你喂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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