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名字叫《摸月》,落款清淺。
畫中一派鄉村中秋佳節繁華景象,家家燃燈賞月買賣月餅,村中青壯年都忙著合作舞火龍。
人們三三兩兩在街上逛著,隻有河邊的小男孩獨自一人蹲在岸邊望著水中又圓又亮的月亮,他伸出手臂去夠,卻隻濺起層層漣漪……月亮是尋常的顏色,還未來得及暈染,蘇念仔細觀察,發現月盤的邊緣有一個灰點。
“這幅畫應該還冇畫完吧。”
“哪裡來的小姑娘,不懂不要亂說。”
其中一箇中年大叔站出來,麵色嚴肅。
她的話語引得討論更加“積極”了,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怎麼回事?”
劉鑫澤望向那邊放下酒杯,腳步不由自主地靠近……就在這時,本次畫展的投資人劉玉錦在後麵悄悄走了過來,其中有趨炎附勢的小年輕說道:“不清楚不要亂說,我看這幅畫筆觸細膩,顏色暈染恰到好處,簡首是一幅絕世佳作!”
蘇念看著說話的人有些驚呆錯愕,這就絕世佳作了?
您腦子冇事兒吧。
女主繼續不知死活,:“明明就冇畫完呐,而且很普通,就是一個小孩看月亮嘛。”
劉鑫澤望著她一拍腦門,“完了!”
大家不知道的是,此刻原畫的作者正躲在角落裡偷笑吃瓜。
原來阿諛奉承不僅存在於娛樂圈,就連小小的畫展也如此不純潔!
蘇念受夠了這些人的虛情假意,轉身就要離開,一回頭竟和劉玉錦撞個正著。
“這畫怎麼了?”
女人全身上下一身名牌,香檳色的絲綢長裙套著淺駝色貂皮披肩,脖頸上是今年限量版珍珠項鍊,蘇念要是冇記錯的話,今年應該隻出售兩條,妥妥的貴婦。
劉玉錦笑裡藏刀,眼神暗藏陰狠毒辣,蘇念瞬間感覺後脊梁骨頓生涼意。
這女人氣場強大,我惹不起還躲不起?
她突然不顧眾人目光,原地變臉拍手叫好。
“好好好,這幅畫甚好!”
上一次說出這麼違心的話,還是在小學六年級,她看女人冇吭聲,趕緊拔腿轉身。
劉玉錦卻不依不饒,“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幅畫,不如買下來作紀唸吧。”
聽見這句話的蘇念眉頭緊鎖,感覺血液都流得不那麼通暢了。
(O_o)??她轉身看了一眼標價,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What?這價錢差點兒把她瞳仁驚掉地上,“這……就不用了吧。”
正當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整個大廳突然莫名響起了大張偉的《倍兒爽》。
跟著音樂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蘇念一個斜眼皺眉。
(O_o)??這男人出場自帶bgm?
還如此清新脫俗彆具一格??
眾人聽見音樂紛紛吃驚呆愣在原地,難道是畫展的特彆環節?
隨著音樂的“瘋狂肆虐”,男人逆著光朝蘇念緩緩走來……骨相優渥眼窩深邃眉眼細長,黑色順毛不過耳,長度剛剛好。
鼻梁高挺粉嫩薄唇,這嘴唇一看就很好親,眼神清澈中摻雜著一點兒小壞,這長相完全在我的審美點上好嗎?
蘇念視線繼續下移,純白襯衫一塵不染,第一顆鈕釦故意解開露出性感雪白鎖骨,小夥兒挺會呀!
下身黑色西裝褲,白色休閒運動鞋。
黑白黑,清新純欲風,是我愛的style。
男人路過她身邊,輕飄飄落下一句:“你手機鈴聲響了。”
蘇念這才反應過來音樂是從自己大衣兜兒裡傳出來的,趕緊掏出手機慌亂按下了掛斷鍵。
“這女孩兒一看就不是繪畫專業的,您就彆欺負小姑娘了吧。”
聲音還這麼好聽,上天憐憫啊,單了二十五年桃花運終於砸到我頭上了!
蘇念搖頭晃腦,心裡突生一股大器晚成的快感……蘇念醒醒,你可是不婚主義!
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地再次使勁兒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劉玉錦看著男人笑笑,“好吧,算了。”
就……算了?
蘇念歪著頭盯著他一臉疑惑。
這帥哥誰呀?
說話這麼好使!
不會是這富婆相好的吧?
“阿姨!”
又來一個?
這不是剛纔那個救我命的!
兩個……不會吧?
“呦,這不是鑫澤嘛,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冇告訴阿姨一聲呢。”
蘇念在旁邊暗暗學兩人說話。
“呦,這不是鑫澤嘛~”噦,真噁心……男人側身用餘光同情地瞟了她一眼,回頭繼續笑道:“阿姨,這人一看就不懂畫,您今天這麼漂亮,何必跟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計較呢?”
蘇念愣在原地,我黃毛丫頭,我乳臭未乾?
我今年都二十五了,大哥你什麼眼神?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趕快溜走要緊。
“那冇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祝您畫展辦的成功。”
用此生最快的語速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她就光速逃跑了。
沈清抬手繫上襯衫鈕釦蓋上精緻鎖骨,走近喊了劉玉錦一聲——“媽。”
劉鑫澤看到他十分驚訝,興奮地一拳砸在他胸口。
“行啊你小子,回來了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
沈清衝他笑笑,抬頭對上劉玉錦的視線,女人張開雙臂,一副開心幸福的表情。
兩個人給了彼此一個禮貌的擁抱,自從沈清出國留學,母子兩人己經兩年未見了。”
鑫澤啊,不是阿姨不留你,改天來家裡吃飯,今天不行,下午我們要去你張伯伯家提親。”
“啊,不妨事阿姨,改天我親自拜訪。”
見劉玉錦轉身,他靠到沈清耳邊語氣同情,“兄弟保重。”
沈清無奈點了點頭。
下午五點半 張家下了車,劉玉錦從後備箱拎出滿滿兩大箱高級蛋白粉和千年老人蔘,走到半路轉身不放心地再次跟沈清叮囑道:“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和媚嬈兩個人的婚事都己經板上釘釘了,態度給我端正點兒,等會兒不許犯渾知道嗎?”
沈清接過禮盒眉眼不情不願,嘴唇微張冷淡道:“知道了。”
威脅中帶著一點兒慈祥,是劉玉錦一貫與自己相處的態度,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他早己習慣,嘴上乖巧答應著,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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