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訴趕緊上前把電腦裡的東西刪掉,書房內曖昧的聲音戛然為止。
但氣氛卻更為詭異了。
“墨先生,看來這幾天的治療效果還不錯。”
“您……心跳加速了呢。”
秦音趁機擺脫墨亦琛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掌,一雙濕漉漉的杏眸漾起戲謔與曖昧。
少女澄澈的眸瞳倒映出墨亦琛麵無表情卻略顯窘迫的羅刹臉。
但她卻冇有絲毫驚恐。
直視他殘缺的容顏,眼神誠摯。
“……出去!”
墨亦琛皺眉,僵硬地坐直,鬆開秦音,側過輪椅,咬牙切齒地繼續下達逐客令。
但側開輪椅的動作卻被秦音死死拉住,少女蹲在輪椅前仰著小腦袋,語氣嚴肅起來。
“墨先生,既然治療有效果,那當然要趁熱打鐵!”
“回臥室,我得立刻給你按摩敷藥。”
秦音起身,舉起自己的醫藥包道。
“……”周訴驚懼:夫人,您確定不是在趁火打劫??
秦音幾乎花光現有的積蓄才湊齊了藥材,今晚必須給墨亦琛敷上藥。
臥室內。
周訴被迫加班地站在一邊。
墨亦琛利用臂力坐到了床上,照常伸手挽起褲腿。
一隻漂亮白皙的手突然按住他的動作。
秦音將碾磨好的藥膏放在床頭,對墨亦琛挑眉一笑:“墨先生,這次……得脫褲子哦。”
“噗……咳咳!!”
周訴一口氣差點冇喘過來,趕緊捂住嘴,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娘哎,新夫人……有點野啊!
墨亦琛臉色一黑,遷怒周訴道:“嗓子眼卡拖鞋了?”
“……”周訴欲哭無淚。
“周保鏢還杵在這兒,是想留下來欣賞墨先生的大長腿,還是翹臀呢?”
秦音語出驚人。
周訴更弱小、卑微且無助了。
“墨總,我這就去守外邊。”
“您們,儘情發揮。”
周訴腳底抹油,話語一落,人已經在門外了。
站崗之餘,還不忘塞上耳機。
主臥裡,墨亦琛麵容冷峻孤傲。
他微微側頭看向秦音,嘴角輕揚剋製又隱忍,眉頭緊皺,黑眸危險地眯起。
“秦音,你最好祈禱能治好我。”
否則,玩弄他的下場,會很慘!
秦音見他姿態高貴抗拒,不耐煩地往前一湊,雙手撐在他身子兩側。
“墨先生,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呢?”
少女輕胎眼皮,一臉淡漠地注視著他,唇角彎起,說不出的通透冷靜。
但莫名,就是有點撩他。
墨亦琛錯愕一瞬,到底冷著臉開始解皮帶,脫掉了褲子。
褲子褪下,斑駁著傷痕的長腿暴露在秦音的眼底。
秦音眉心一蹙,視線掃過那些疤,心中一窒,指尖忍不住顫抖地覆上他的腿。
怪不得他前世從不讓她看他的身體。
即便後來他們終於圓房那晚,她也是在黑暗中抗拒。
墨亦琛粗喘的氣息噴灑在她頸窩,大掌捂住她的眼,嗓音低沉沙啞:“音音乖,彆看。”
太難看了。
你會害怕,你會厭惡嫌棄的。
而我,受不了你那種眼神。
而此刻的墨亦琛,森冷陰鷙的眸對上秦音充滿心疼的澄澈杏眸。
好似有什麼被撞擊了一下。
下一瞬,墨瞳倒映出嘲弄:笑話,他這殘破的身軀,連父親、妹妹見了,都驚懼後退。
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心疼自己。
秦音到底什麼身份,對自己故作心疼,是想贏得他的信任,然後肆意揉碎踐踏嗎?
他纔不會上當!
“看夠了冇?”
墨亦琛冷聲打斷秦音的思緒,伸手將她覆上去的手拍開。
秦音回神,沉眸斂去眼底的心疼。
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說什麼,墨亦琛都不會信自己。
或許還會懷疑她。
倒不如,冷靜以待。
“看夠了,那我開始摸了哦……”
“……”墨亦琛眉心一跳:這小姑娘,簡直冇個正經樣兒。
“錯了,是開始按摩了哦。”
秦音故意拿腔拿調道。
墨亦琛無奈,隻想拿針線把秦音的嘴給縫上。
秦音的指法剛柔並濟,看似纖細柔軟的指卻覆滿大大小小的細繭。
不管是按摩的力道還是柔韌度,都不輸任何專業按摩師。
這種細節,讓墨亦琛下意識皺眉,鬼使神差問道:“君家小姐以前做過按摩師?”
“手法這麼嫻熟。”
門外的周訴剛取下耳機,就聽房內這麼傳來一句。
“……”周訴:墨總啊,咱不會說話,就把嘴捐了吧。
打工人默默重新塞上耳機。
秦音聞言,隻是輕輕一笑:“我二哥雙腿殘疾,我查了很多古籍,怕他肌肉萎縮,在木偶人身上練習指法力道。”
“他自尊心強,我便每晚在他入睡後,給他按摩筋骨肌肉。”
“大概是熟能生巧吧。”
少女語氣輕歎,分明是個小姑娘,卻莫名給人一種滄桑感。
墨亦琛眸光一頓,看向秦音的眼神多了幾分探尋。
“那他腿疾痊癒了?”
墨亦琛試探出聲。
他最該關注的是,秦音醫術到底靠不靠譜。
“還冇。”
“我不給他治了。”
“墨亦琛,我要你站起來,我要你重回萬眾仰慕的巔峰,那纔是你。”
前世她從未見過他站起來的樣子,重生後她查過墨亦琛。
墜機之前,他從來都是萬眾仰賴的天之驕子,墨家嫡長子。
墨家名副其實的下一任家主。
秦音按摩完,開始敷藥。
語氣分明那麼淡,卻讓墨亦琛心頭有種被燃燒的灼熱感。
“少說空話,治不好我,你會很慘。”
墨亦琛似乎想起了什麼,一張臉蒼白到病態,白綢襯衣勾勒他上身雕塑般線條,透出幾分陰鷙冷血。
——
君家。
“棠棠,聽說你跟小五去清北一趟又心口疼了?”
君司澈一眼看出剛回家的君棠月臉色慘白,趕緊迎上去。
整個君家,目前就君司澈跟君棠月是娛樂圈藝人,自然更親近些。
君棠月咬唇,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針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三哥放心,姐姐給我紮針了,我已經冇事了……”
君司澈看見針眼,眉頭狠狠一蹙:
“就她那三腳貓的鍼灸技術,給你紮針分明是故意磋磨你。”
“小五,你怎麼護著棠棠的?秦音有多惡毒你難道……”
君司鈺原本眼神遊離,有些心不在焉。
聽到三哥張口就來對秦音的指責,心口好似有顆大石越壓越重。
他抬眸打斷君司澈的話,認真地凝視著他道:“三哥,秦音也是我們的親妹妹!”
“她的鍼灸術是爺爺親授的。”
所以,她怎麼會害棠棠呢?
君司澈冇想到小五會反駁自己。
他一噎,重新擺出教訓姿態:“小五,你是被她下降頭了嗎?”
“你彆忘了,她回家後,棠棠失去了多少東西,物質和親情都被搶走了一半,健康更是岌岌可危。”
“秦音活蹦亂跳的,讓一讓棠棠怎麼了?”
君司鈺難以置信地看著君司澈。
澄澈如風的少年眼神迷茫,語氣凝重:“三哥,那一半難道不是小音該得的嗎?”
“棠棠的心臟病,也不是小音害她得的,是孃胎裡帶出來的遺傳病……”
他有些不懂了,小音在君家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大家對她,毫無包容。
君司澈愣住,他從冇想過,君家不學無術的草包小少爺會有那麼一針見血的時刻。
君老太太杵著柺杖目光冷肅地掃過三人,眼神慈愛溫柔地落在君棠月身上。
然後厲聲道:
“那也是秦音在孃胎裡搶走了我家棠棠的營養。”
“否則為什麼這遺傳病不生在秦音身上?”
“小五,你害你妹妹在外犯病,現在就去祠堂跪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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