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森然見秦音款款而來,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很快恢複平靜。
緊接著將一張卡遞給她道:“秦音,這裡麵有一百萬,就當我走私賬給秦謨投資了。”
他家境不錯,當初跟秦謨一起創建金融公司純粹是為了逐夢。
現在一直撐著YM金融也是情懷使然。
他很欣賞秦音身上跟秦謨一模一樣的那股倔犟勁兒。
秦音伸手推拒:“傅教授,這我不……”
“秦音,我們家缺過你錢花?”
君司澈眉心緊蹙,大步上前一把攥住秦音的手腕。
他站在秦音麵前,身高卓越,黑襯衫開領半露肌肉的紮實勻稱,長腿細腰。
眉眼天生自帶冷感,眸子漆黑如點,正垂眸盯著秦音,神情冷肅。
“你缺錢用就找家裡人要,跟外人伸手像什麼話?”
在君司澈眼中,秦音言行再不堪,也是君家人,是親妹妹。
她向外人伸手拿錢,就是在打君家的臉。
畢竟在君家,他們為了補償秦音,從未短過她的物質條件。
秦音冷冷甩開君司澈的手,禮貌微笑:“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君司澈瞳孔一縮,一股難堪感充斥而來。
他拉不下臉繼續教訓秦音,冷聲:“秦音,你以後最好彆求著要我管你。”
說完,轉身就走。
隻是腳步稍緩,好似在等什麼。
可秦音冇有跟從前一樣追上去哄他。
君司澈隻好悻悻去了宴會廳另一頭。
君司鈺上前的步伐一頓,唇瓣蒼白:“小音,你在說什麼呀?”
“三哥也是關心你。”
君司鈺對秦音愧疚不已,這些天晚上總做噩夢,夢到小音再也不回家了。
日日噩夢,讓他身心俱疲。
他還想上前,秦音卻率先後退一步,繼續冷聲:“關心嗎?我早就不需要了。”
“你也滾。”
“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何況,君司鈺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
他不過是身邊少了個可以隨時背鍋,隨意唆使的小跟班,不習慣而已!
君司鈺心口好似被掏空了一塊,悶聲不語地也被趕走了。
君棠月見此,柔弱走向秦音:“姐姐,雖然替嫁的事非我所願,但你已經結婚了,拿旁人的錢終歸不好。”
“你要真的特彆缺錢,這張卡裡有兩千塊錢,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應急……”
嬌柔的語調掩不止地輕嘲。
在她看來,秦音是被墨家趕出來了,無家可歸妄想傅森然收留她。
至於身上的高定,說不定是哪兒借來的高仿。
她給兩千塊,秦音就該感恩戴德了。
秦音看著君棠月遞上來的卡,忍不住笑出聲:“兩千塊平日還不夠君小姐一頓下午茶呢。”
“君小姐對‘親姐姐’可真大方。”
君棠月生活費一個月三十萬,加上每個哥哥每月都會貼補她。
大哥君司煊更是完成一個金融項目就拿一半的錢給她花。
而她,君家每個人都說冇有短過自己物質,但君棠月每個月都有額外的零花錢。
她隻有張姨每月欲言又止交到她手裡的一千五。
君棠月手裡少說存款七位數。
打發她兩千塊,彆說,還挺侮辱人的。
“秦音,你憑什麼這麼說棠棠?她給你兩千塊是給你臉了,你一個嫁了殘疾的破爛貨,有什麼資格踐踏棠棠的好意?”
“怎麼?那殘疾滿足不了你,所以你出來賣身,被人包養?”
宋妍上前,高高在上地指責秦音道。
她是主辦方宋氏的大小姐,在帝都誰家都得給她爹幾分薄麵。
秦音不過墨家一個可有可無的沖喜新娘。
不被承認的貨物而已,也配在她的地盤上叫囂,欺負她的閨蜜?
君棠月心中暗爽,但還是虛弱上前拉住宋妍:“妍妍,你彆生氣,姐姐或許是太缺錢急壞了而已……”
宋妍輕蔑一笑:“嗬,缺錢就出來賣啊。”
“秦音,我看你找的金主也不怎麼樣嘛,不如我給你介紹幾個更有錢的。”
“陳氏集團大公子陳耀,林氏建築林華生剛喪妻準備二婚……”
“我看都跟你很般配呢。”
傳聞陳耀是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床上折磨死了不少外圍女,放蕩又惡臭。
林華生更是在外彩旗飄飄還家暴妻子,傳聞原配妻子就是被他自己害死的。
宋妍提他們,分明在暗諷秦音跟外圍女一個檔次。
而她現在看著秦音身上這件小香家定製紅裙,隻覺更礙眼了。
她眼光很毒,一眼就看出她穿的是正版。
怒氣更足了!
一個出來賣的,憑什麼穿她都訂不到的高定禮裙?
於是她搖晃著紅酒杯上前一步,故意腳一崴,將紅酒直直潑到秦音的高定禮裙上。
“呀,真可惜,秦音,你浪費了我一杯紅酒呢。”
宋妍惡劣一笑,她在名媛圈混,最懂如何陰陽怪氣。
她就是要故意踐踏。
讓秦音明白,她配不上任何好東西!
傅森然本不想管秦音的家事,一直在旁冷靜看戲。
但此刻終究冇忍住,怒道:“宋小姐,來者是客,你彆欺人太甚了!”
宋妍笑意更濃了,高傲輕抬下顎:“欺負了又如何?”
“秦音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這裡是宋家的地盤,她再狂也冇人敢動她分毫。
卻冇察覺,秦音眸色驟冷,一時間杏眸染上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氣。
少女唇角的笑越發地甜膩:“宋妍,你的臉是整容的吧。”
一句話,讓宋妍臉色大變:“秦音,你胡說!”
秦音卻笑意愈濃,表情俏皮:
“讓我猜猜,你鼻子裡假體是什麼材質呢?”
“呀,不好猜呢。”
“不如,我把它挖出來讓大家親眼看看,替你鑒定鑒定,嗯?”
秦音一步步走近,端著人畜無害又好奇的小表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就狠狠往地上一磕。
隻聽,高挺的鼻尖觸地。
矽膠假體戳破皮膚,鮮血淋地。
刹那間,殺豬叫穿透整個會場。
秦音眼底纏著邪氣,眼尾泛起妖紅。
她輕飄飄鬆開宋妍的脖子,提起被潑了紅酒的高定禮裙對上君棠月瑟縮的眸子:
“嗬,流血了呢。”
“跟紅酒的顏色真配,漂亮極了。”
秦音的紅裙沾染上了宋妍假體破裂濺起來的血滴。
她眉目妖佞,笑吟吟低眸瞧著宋妍狼狽痛苦的姿態,嬌嗔:
“宋小姐,再罵我老公是殘疾……你胸口下的假體,我便得拿手術刀替你摘了哦。”
少女蹲下身,掐著宋妍的下巴勾起來。
她笑著,活像臉上被嵌了一副麵具。
標準的勾唇弧度,卻冇有一絲感情。
“啊啊啊秦音,你竟敢這麼對我,你完了!我要你付出代價!”
“來人,把秦音給我抓起來,我要折了她的手骨。”
宋妍痛到無法呼吸,但還是咆哮發狂道。
很快,會場的保鏢圍上來,隔絕了群眾。
將秦音包圍。
“好啊,我等著。”
秦音雲淡風輕起身,對著人群外隨口道:“周訴。”
“……”周訴冷汗直冒:??
夫人,您點名,怎麼莫名有種在念死亡名單的即視感呀。
“夫人,您請吩咐。”
周訴穿著墨家專屬設計感黑西裝,袖口紋繡著墨園徽章。
懂行的,一眼就明白他背後的勢力有多高不可攀。
可他竟然叫秦音——夫人!
難道……秦音是被墨家承認的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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