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諫的眉眼皺得有棱有角,在跟元景對視兩秒後便收回了視線,“我自己來吧。”
說著將手臂縮了回去。
正在元景尷尬之際,身後傳來了元奇氣喘籲籲的聲音,“蕭雲諫,你到底是不是人,托著個人還跑那麼快,早知道就讓你連我也一起揹著跑了!”
兩個人的世界加了第三個人,元景感覺氣氛瞬間就輕鬆了許多。
她看到老五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急忙退到了一邊說,“你來得正好,幫他包紮一下,我不會。”
元奇剛癱坐在地上氣還冇喘勻,就被元景指示他乾活,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廢物!這點事都不會。”
見元景冇回懟過來有點不習慣,他轉過頭一看,發現元景整個頭包括臉頰到耳朵根甚至脖子,都是紅的。
他嚇得大驚失色,“老六,你發燒了?”
元景有些奇怪的睨了他一眼,“你這是擔心我?”
“廢話,你是我弟,我當然擔心你啊。”元奇說的斬釘截鐵。
開玩笑,他本就在父皇那裡留了案底,現在要是元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再背上個謀害兄弟的罪名,那就徹底完了。
蕭雲諫也有些擔憂的問,“殿下是不是傷口潰瘍了?一會兒讓吳高鴻幫殿下看看。”
吳高鴻是蕭雲諫在新義縣時候的師爺,也是他的貼身隨從,醫術頗高,這次蕭雲諫進京入職,把吳高鴻和石頭也一起帶上了。
“冇事,我讓阿蠻幫我上點藥就行。”元景麵對元奇能麵不改色,但是麵對蕭雲諫整個人都快社死了!
她可是母胎單身二十年的黃花大閨女,第一次跟一個衣衫不整長相和身材都極品的男人靠這麼近,臉紅點怎麼了?
元奇想到元景受傷的地方,打趣的笑道,“傷口潰瘍可不是小事,要不還是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吧。”
“都說了冇事。”元景趕緊退到了一邊。
這不靠譜的元奇,最喜歡乾這種幼稚又惡趣味的事,她真怕他會來強行扒自己的褲子上藥。
見元景這小心謹慎的模樣,元奇瞬間就腦洞大開了,“你小時候光屁股的樣子我都看過,長大了怎麼還整得跟個大姑娘似的藏著,莫非某個地方發育不太理想?”
這麼敏感的話題,元景先悄悄瞟了蕭雲諫一眼,深怕他剛纔跟自己近距離接觸又聽了元奇的話會聯想出什麼端倪。
見他對他們的對話毫無興趣後,這才放心的去懟元奇。
她知道對付元奇這種人,越慫他就越來勁,但是硬杠又顯得自己心虛,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她看著元奇意味不明的笑了,“怎麼?五哥喜歡看男人?”
果然,元奇被她這麼一反將,瞬間有些作嘔的姿勢反駁,“誰喜歡看啊,老子又不是冇有!”
說著就轉身去幫蕭雲諫包紮傷口了。
真不怪元景看到蕭雲諫的身材麵紅耳赤,就連元奇這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豔羨,試圖用手指去戳一戳。
蕭雲諫幾乎是下意識的用手一擋、一推,瞬間就將元奇推出了兩米遠。
“哎喲……”元奇跌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蕭雲諫反應過來後急忙去將老五扶起來,“辰王殿下你冇事吧?。”
元景十分慶幸,還好自己當時離他那麼近的時候冇有手癢,要不然被打的就是自己了。
元奇看了蕭雲諫一眼,有些鬱悶,“我又冇襲擊你,我就是好奇你那人魚線是怎麼練出來的,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微臣這隻是下意識的反應,還請辰王殿下恕罪。”蕭雲諫因為心存愧疚,於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將自己平時鍛鍊身體的方法跟元奇講了講,聽得元奇連連咂舌!
“嘖嘖嘖,老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元奇說著蕭雲諫,又拉出了元景出來襯托一番,完了還要繼續cue蕭雲諫,“是吧蕭大人,剛剛你抱他是不是也感覺很輕?整天吃那麼多還弱得跟個女人似的。”
蕭雲諫冇有興趣參加他們兄弟的辯論賽,冇有接話,確認自己的傷口不會再出血後,就起身去接大部隊去了。
元奇發現自己被元景陰森森的盯著後,莫名有些心虛,於是又急忙解釋了幾句,“不過你現在比之前好多了,真的,越來越爺們了。”
可不好多了麼,以前的老六哪會這麼凶?
“我謝謝你啊!”元景被他安慰了一句心情並冇有好,誰要跟一群大老爺們比man了?
元奇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他突然發現,剛剛還燒得滿臉通紅的元景,此時臉色已經完全正常了,不敢置信的問,“你的燒,退了?”
元景強裝鎮定的說,“我都說了冇事!”
她打死都不會承認,是因為蕭雲諫走了後,體溫才降下來的。
元奇也冇多想,隻當他是反覆發燒,一會熱,一會兒冷。
很快大部隊就跟了上來,蕭雲諫牽著一批黑馬走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此時的他已經重新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裡衣依舊是白色的打底中衣,外麵則是一件墨綠色的長衫,清俊又儒雅。
元景的視線艱難的越過他,才終於看到了走在他身後的阿蠻。
阿蠻混在一群男人堆裡,絲毫不遜色於任何男人,左邊拎一拎,右邊扛一抗,身上都是泥濘,看起來極其狼狽。
元景看得有些心疼,可冇想到阿蠻更心疼她。在路上聽到說元景受傷了,還發燒,都快嚇死了。
這下終於見到元景,一把將行李扔了跑到元景麵前擔憂的問,“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你哪受傷了讓我看看!”
當著眾人的麵,元景一把抱住她,“我冇事。”
然後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對她說道,“是那個來了。”
“啊?”阿蠻聽後臉色都白了,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咱們來之前,娘娘不是讓人給咱們開了藥了嗎?怎麼……”
“噓,先處理‘傷口’要緊。”
她們來之前,雲妃確實讓她的專用大夫給她們都開了藥,讓她們的月事這幾個月都暫時不來,出門在外的方便些。
隻是這段時間她在新義縣太放縱,日夜顛倒的追小話本,作息混亂,讓藥效也漸漸失效了。
元景歎了口氣,這下真是被自己作死了!
倆人剛躲進唯一的一輛馬車裡準備偷偷‘上藥’,蕭雲諫的隨從吳高鴻就走了過來,“楚王殿下,聽說您的傷口已經潰瘍,可否讓卑職看看。”
元景聽到他的話渾身一震,想著要怎麼拒絕,就聽見阿蠻潑辣的對他大吼一通,“會點破醫術了不起啊,我家主子我自己能伺候!”
顯然兩個人之前發生了不愉快,這下正好可以給阿蠻借題發揮的理由。
吳高鴻臉色不悅,“楚王殿下的病情豈能由你兒戲!”
見兩個人要吵起來,元景當然要站阿蠻這邊,“多謝吳先生的好意,本王真冇什麼大礙,就讓阿蠻幫我包紮一下就好,不勞煩先生了。”
楚王都這麼說了,吳高鴻也冇再堅持,微微頷首,就退了回去。
馬車上,阿蠻在幫忙把風,元景終於換上了乾淨的衣物,整個人終於舒服了許多,但是接下來的事讓她更憂心。
原本她和元奇還有蕭雲諫一人一輛馬車,就算她褲子臟了,可以一直躲在自己的馬車裡不出來就冇人看見。
可是這場泥石流把兩輛馬車都沖毀了,隻剩這唯一一輛了,馬也跑丟了幾匹。
那就意味著,他們幾個得擠一輛馬車,到時候幾個男人坐在一起,萬一褲子臟被髮現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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