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攤裡麵的房間]隻見一婦人倒掛在橫梁上,衣衫不整,臉色蒼白,長髮散亂,口中還不斷流出鮮血。
婦人的一隻腳被綁在橫梁上,頭髮雙手卻與另一隻腳綁在一起,身體被迫扭曲成一個不自然的姿勢。
頭也因奇特的綁法被強製扭曲,竟有一番詭異的藝術感。
細看婦人心口處的衣服,己被歹人扯開,鮮血從傷口處緩慢流淌,經過脖子,淌至下頜處再低落到地上,再反觀地上的鮮血,雖隻是留了一小片,但己經凝固成暗紅色的斑塊,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刺鼻而沉重——地上鮮血不夠量,顯然被人取走了大部分。
沈錚從震驚中漸漸回過神來,他望著眼前的景象,憤怒己經在他的胸腔裡燃燒起來。
奸人作祟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簡首是在藐視王法,罪不容誅。
“搜找線索,任何細節不要放過!”
沈錚怒不可遏,急忙回頭吩咐眾人,“是”顏信領人而去。
店小二早己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不敢言語——明明老闆剛剛還在和自己說著話,怎麼收拾個茶具的功夫就這樣了。
沈錚轉身背手看向匆忙趕來的三人,他們還處在震驚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武反應快些,握劍抱拳道:“我等來自海棠山莊,唐小姐接到訊息,恐有人在狀元茶樓鬨事,特命我們在外接應”“東方妍兮?”
沈錚反問道。
“是,不知大人是?”
小武怔了一下。
“新到任的大理寺少卿,沈錚”沈錚拱手施禮道。
“原來是沈大人,失敬。”
小武等人回禮,“聽聞沈大人在昭陽做縣令時,斷案如神,不畏強權,公正無私,如今做了大理寺少卿也是德位相匹,實屬令人敬佩。”
這種奉承的話沈錚聽過很多,有人真心有人假意,他也不曾放在心上,隻開口問道:“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丁牛和張奉麵麵相覷默不作聲,人際溝通似乎隻有小武在行。
“唐小姐有事耽擱,還未趕來京城,沈大人似乎也是為狀元茶樓而來,小的也在此處等候多時,不知沈大人可有我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你們聽聞過狀元樓樓主江懷安嗎,他此時應該會在十字街頭散錢,本來以為今日有危險的是他,現在看來恐怕不是,不過你們過去看看,應該更為穩妥”“大人分析的是,我們即刻出發。”
“多謝”沈錚與三人拱手告彆。
……三人轉身就走,丁牛不解:“我們為何要聽他的”小武湊過來攬著他的肩膀說“不聽他的我們還能去乾什麼彆的事,咱們是江湖中人,死的是個茶攤老闆娘,咱們也插不上手,更何況,小姐是讓咱們來保護懷安少爺的,人家告訴咱們懷安少爺的位置,咱們順勢去找懷安少爺,豈不正好”丁牛點頭沉思著,好像默認了小武的說法。
但張奉不與他們同行,轉身去了彆的地方,“不知道又鑽哪個臭水溝裡爬去了”小武在心裡吐槽。
[十字街頭]江懷安正在與家仆們燒著紙錢,明朗的五官在火光的映襯下更為靈動,一身白衣隨風飄動,在夜色中如同月光般皎潔。
西麵皆寂靜無聲,江家家仆隻顧著低頭散燒著紙錢,未敢言語。
這是十字街頭的最西邊,昶行路口,這裡南北朝向的是護城街,交通便利,但是遠離鬨市,也就冇什麼人居住,因此才每年選擇在此處散錢,以防擾到百姓。
小武丁牛二人也知道規矩,並未出聲,隻是上前幫著散錢,張奉也不知躲在哪個暗處遲遲還未出現,或許根本就冇跟來。
張奉不來也對,他常年混跡京城,有彆的任務也正常,不像他倆,初來乍到,對城裡的事物都不怎麼瞭解,隻能來跟著懷安少爺。
江懷安見到他倆也並不意外,瞄了一眼並未言語,便低頭繼續燒著紙錢,待最後一點紙錢燒儘後便帶眾人離去。
“出事了?”
江懷安問道。
“茶攤老闆娘被人殺害,且有備而來,取走了大半的心頭血,我們發現時血快流儘了。”
小武回話。
江懷安停下腳步盯著他看,眼裡滿是疑惑和不解。
小武被他盯的發毛,趕緊說道 :“新到任的大理寺少卿也在現場,就是他告訴我們來此處尋你的,他似乎以為今日被害的是公子你。”
“大理寺少卿?”
江懷安的疑問加深。
“對,不過您應該聽過這個大理寺少卿,他就是那個昭陽縣斷案如神,不畏強權的沈錚。”
小武說著,眼神裡似乎還透露著幾分崇拜。
“是他......”江懷安似懂非懂點點頭,這句話裡的意味深長,似乎有所期待。
“還有一事,懷安少爺,你們家狀元茶樓門口似乎還死了一個馬伕,我看他掉下來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似乎死了很久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武滴水不漏的將所見所聞前前後後都說給了江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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