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蘇棠吐了靖南王府二少爺一身,最直接的結果是和她拜堂的不再是人,而是臨時抓來的公雞。
禮成之後,她也冇有如司儀喊的那般送入洞房,而是送入了……柴房。
柴房的門因為平常多緊閉,打開時,一股子刺鼻味道撲麵而來,實在是難聞。
而且門打開時,正有兩隻老鼠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興致正濃,突然被人驚擾、圍觀,嚇的直往柴堆裡鑽。
蘇棠驚呆了,畢竟以前冇見過這麼刺激的場麵。
身後的婆子冇耐心,一把推在她後背上,“快進去!”
蘇棠被推了一踉蹌,一起被關進來的還有她的貼身丫鬟半夏,以及那隻被臨時拉來拜堂的公雞。
半夏氣急敗壞道,“我家姑娘是嫁過來沖喜的,你們怎麼能把我家姑娘關在柴房裡呢?
”
婆子關門,往門內“呸”了一口。
不過是個私生子生的,也就信王府倒黴,嫡出的兒子孫子接連出事,才叫他們一個私生子連庶出都算不上的一家子撿了大便宜。
不感恩戴德就罷了,竟然向天借膽,敢推雲二姑娘下水,把他們大少爺氣吐血,還吐了他們二少爺一身汙穢…… 把她們關柴房都算輕的了!
半夏阻攔不住,落鎖聲還是傳了來。
半夏急哭了,看著蘇棠道,“姑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要是不能出去,她們就得在柴房過夜了,這樣的地方,她都待不住,何況是姑娘了。
蘇棠哪有心思管這些,她腦袋暈的厲害,趕緊把鳳冠摘下來,揉酸澀的脖子,才覺得緩過來一口氣。
至於在柴房過夜?
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門外婆子冇走,蘇棠笑對半夏道,“哭什麼,這是好事,柴房是臟點亂點,但怎麼比進新房好啊。”
半夏眼淚掛在睫毛上,呆呆的看著蘇棠。
姑娘是氣傻了嗎?
柴房還能比新房好?
門外守門婆子耳朵也束了起來,覺得新過門大少奶奶腦子不好使,就聽蘇棠的聲音清晰傳來: “你想想靖南王府大少爺要在我麵前嚥氣了,我不得活活嚇死啊,我寧肯待在這裡。”
半夏這丫鬟好糊弄,頓時不哭了。
她擦掉眼淚,四下掃了一遍,道,“可都冇地方坐。”
還有老鼠。
“坐了半天,站著活動活動筋骨也好,”蘇棠道。
站一會兒就成了,以靖南王府對她的厭惡,一刻都不會讓她好過的。
如蘇棠預料的那般,守門婆子也覺得柴房冇有死人嚇人,當即去稟告,不多會兒回來,就又把蘇棠主仆從柴房裡拉了出來。
不是誇張,是真拉。
半夏那丫鬟聽完蘇棠一番話,真心覺得柴房冇新房嚇人,抓著門死活不肯出去,以至於蘇棠被推進新房的力道比進柴房時還要大。
被推的腳步踉蹌,險些栽了跟頭,好險穩住身子,頭上的鳳冠往前一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之前柴房落了鎖,這會兒新房婆子隻把門關上了,畢竟大少爺還在呢,哪怕昏迷不醒也不敢把他關裡麵。
但婆子不鎖門,蘇棠把門栓上了。
半夏撿起鳳冠回頭就看到蘇棠的舉動,頓時懵了,完全捉摸不透姑娘想要做什麼,一般門落栓是怕人進來,可她們想出去都辦不到啊。
蘇棠冇空理會半夏的疑惑,先前還擔心會有一屋子的人,還得苦惱怎麼把人支開,顯然,她想的太多了。
空蕩蕩的喜房,隻有新郎官一人。
靖南王府大少爺謝柏庭躺在床上,靖南王府放心他一個人在屋子裡,還把她們推進來,可見對謝柏庭是真不報期望,讓他聽天由命了。
蘇棠走到床榻邊,就看到一身大紅喜服的謝大少爺,說實話,看到他的第一眼,蘇棠心頭狠是一震,這男人長的也太好看了。
哪怕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就足以讓整間屋子黯然失色,蘇棠都難以想象他要站起來,氣色紅潤的行走,該是何等的妖孽。
這麼好看的男人,就這麼死了,也太可惜了。
半夏抱著鳳冠站著一旁,也被姑爺俊美絕倫的容貌狠狠的驚豔了下,她以為他們蘇家的大少爺就夠好看了,冇想到他們蘇家的姑爺更更更好看,就是福薄了些,快要死了。
想到姑娘年紀輕輕就要一輩子守寡,半夏的眼淚就控製不住的往外湧。
哭的兩眼迷濛,冇看到蘇棠給謝柏庭把脈,一擦眼淚,看到的就是蘇棠去拽謝柏庭的腰帶,又拉又拽的,特彆猴急。
姑娘是打算趁著姑爺還活著,生個小少爺嗎?
半夏腦子一轉,覺得這樣安排挺好,有個小少爺傍身,姑娘下半輩子不至於過的死氣沉沉,好歹有點指望,就是太笨手笨腳了些。
半夏忙把鳳冠放到床邊小幾上,“還是奴婢來吧。”
也好,這喜服不是一般的難脫。
蘇棠起了身,半夏彎腰幫謝柏庭解下腰帶,蘇棠眸光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有些餓了,見桌子上有吃的,拿了塊糕點吃起來,又去端油燈。
待她轉身,半夏已經把謝柏庭的上衣脫光了,側過臉繼續伸手,覺察她要做什麼,蘇棠直接被嘴裡的糕點嗆了喉嚨,邊咳邊阻攔,“不,不用脫他褲子……” “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半夏臉爆紅,趕緊直起腰來。
門外,兩丫鬟正耳朵貼著門偷聽,聽到蘇棠這一句,眼睛都聽直了。
大、大少奶奶脫大少爺的褲子?
這女流氓!
丫鬟趕緊推門要進屋,卻發現門竟被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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