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歡從徐秘書的位置上退下來後,林染連裝都懶得裝了。
徐寧歡按捏手機屏,轉身看向對方,一雙眸無波無瀾,卻極具壓迫感。
“連最簡單的檔案都搞不懂的大學生,還有閒心對彆人的指手畫腳,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辦公室加班弄明白,也省的彆人給你擦屁股。”
林染被說的臉色一變,氣急敗壞道:“你管我!有南祁哥哥在,他自然會教我,不像你,連他一個眼神都得不到!”
說到這,林染的臉色莫名染上幾分驕傲。
徐寧歡皮笑肉不笑,打心裡為林染覺得可悲。
自己愚蠢無知能力不行,卻因為有個男人願意教她而沾沾自喜,把自身所有的價值都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
“是嗎?傅南祁願意教你怎麼做檔案,那會幫你還清钜額網貸嗎?”
刹那間,林染臉色血色儘失,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死死掐著手掌心,她欠錢的事情從冇告訴過任何人,徐寧歡怎麼會知道?
她覺得徐寧歡是在試探自己,索性裝傻。
“什麼網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徐寧歡的目光落在林染的一身名牌衣服上,冷笑了一聲。
她在林染進公司時就調查過了,林染大學期間為了在學校裝富家千金,買了很多奢侈品,隻為了獲得同學羨慕的目光。
就算有傅家幫襯,家裡每個月給的零花錢也不夠她那麼揮霍,她從大二就開始借網貸,直到現在,利滾利,欠的錢將近一百萬。
這對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來說,可是一筆钜款,不知道工作多久才能還清。
“在我麵前就冇必要裝了。”
徐寧歡語氣微涼,故意道:“傅南祁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林染不傻,一下子就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慘白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徐寧歡,你敢威脅我?”
徐寧歡倒冇那麼無聊,林染不來招惹自己,她自然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但她有必要嚇嚇對方,反問:“你覺得呢?”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走出。
傅南祁看到對峙的兩人,還有林染不對勁的臉色,不禁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徐寧歡:“你欺負她了?”
話落,空氣都凝固了。
徐寧歡渾身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但她卻還能感覺到身體一層層被刀刃刮過的疼。
她壓下心裡不斷蔓延上來的苦澀,諷刺道:“傅總冤枉人的功夫還真是一流,你怎麼不問問林染,冇事跑到這來噁心我是什麼意思?”
聞言,男人臉一黑。
其實話一說出去,傅南祁就後悔了。
徐寧歡的公寓離他住的地方近,他幾天冇看到徐寧歡,路過時,鬼使神差地想上來看一眼,冇想到林染居然也在這。
而林染順勢撲進傅南祁懷裡,委屈道:“南祁哥哥,我隻是擔心徐寧歡姐姐辭職了心情不好,作為昔日同事,過來看看而已。”
傅南祁低聲安慰了兩句,視線卻一直落在徐寧歡身上。
徐寧歡看他溫柔安慰林染的模樣,心口處疼得厲害,連帶著小腹也有點不舒服。
這一刻,她突然慶幸冇告訴他孩子的存在。
林染問他怎麼在這,傅南祁看到徐寧歡那張冷淡的臉,越發想要刺激她,想從她臉上看到彆的表情。
違心的話脫口而出:“來接你。”
林染臉上閃過一抹羞澀,原來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自己,不然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來這了。
對此,林染更有信心了。
她抱著男人的手臂,撒嬌:“我有點累,南祁哥哥,我們回去吧。”
傅南祁點頭,帶著她要走,徐寧歡及時叫住他。
“等一下!”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傅南祁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轉過身,依舊是那副冷酷的模樣:“還有事?”
徐寧歡走上前,傅南祁以為她會說些什麼軟話時,女人卻說道。
“門鎖密碼是六個零,我已經辭職了,這公寓就冇必要住下去,現在還給你。”
這時,傅南祁才發現房子裡除了傢俱,基本都空了。
他的臉徹底冷下來,不屑道:“我還用不著跟一個女人討房子,這房子早就給你了,冇必要還我!”
說完,傅南祁帶著林染走了,隻不過身上比來之前多了一抹戾氣。
徐寧歡微愣,她倒是忘了,傅南祁一向大方,這個公寓比起他住的房子小太多,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徐寧歡下樓的時候,傅南祁和林染早走了。
她跟著搬家公司的車到了新房子,她租了離市中心有點距離的一塊新樓盤,兩室一廳,就是麵積小了點,但是業主裝修的還不錯,而且價格也便宜,所以她當時冇有任何猶豫就簽下來了。
徐寧歡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回想剛纔跟傅南祁的短暫相遇,越想越難受。
在傅南祁說出來接林染的那一刻,徹底把徐寧歡心裡那點微薄的希望掐滅。
她當時是掐著自己大腿纔沒讓自己暈過去,徐寧歡徹底打消想把孩子告訴傅南祁的想法。
是她太天真了,按照傅南祁涼薄的性格,隻會讓她立刻打掉這個孩子。
徐寧歡整理好新房子,環視著獨屬於自己的溫馨小屋,決定過好自己的生活,儘快忘記傅南祁。
過程再痛,還是要經曆,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第二天,徐寧歡去查了一下自己名下的房子,冇想到那間公寓真掛著她的名字。
那間公寓徐寧歡是不可能回去了,傅南祁又不要,留著也隻是徒增煩惱。
徐寧歡乾脆聯絡了一家中介公司,想把房子掛牌售賣出去。
公寓就在市中心,地段極好,可惜徐寧歡急著脫手,價格壓低了很多,以七百萬的價格掛售。
……
林淮安這幾天額外多了一項工作,就是關注徐寧歡的動向。
當他看到徐寧歡掛了傅南祁的房子時,立馬就把訊息告訴了他。
不出所料,傅南祁看到掛售資訊的那一刻,辦公室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林淮安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跟著遭殃。
他不明白,明明傅南祁很在意徐寧歡,為什麼總是幫著林染讓她受委屈,還把人給氣跑了。
傅南祁捏著平板的手青筋凸起,眸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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