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如何哀求如何哭喊，他始終堅持把孩子留在沈老夫人身邊。

沈老夫人實在不忍她與幼子分離，將孩子歸還她許多次，每每都被他再次抱離。

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江雲綰忽然覺得自己又能狠下心了。

她的眼神再得變得堅定。

“沈淮序，求我冇用，還是和離吧。”

沈淮序沉默片刻，眼尾的紅未曾褪去半分：“你可知女子和離後是何結局？”

聽到這話，江雲綰驀地笑出了聲。

原來他不願意和離的原因，竟是因為心善。

她直勾勾看著他：“即便是落髮為尼，我也心甘情願，就不必勞國公爺操心了。”

沈淮序瞳孔猛地一縮。

她說什麼？

即便是落髮為尼也心甘情願？

她如今竟厭惡他至此嗎？

“你為何厭惡我？”他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

江雲綰呼吸一窒，閉上雙眼在心中歎了口氣。

再睜眼時，她雙眼清明。

“娶我非你本願，既然一開始便是個錯誤，那就不該再錯下去。”

這一刻，沈淮序忽明白有些話也是能奪去人性命的。

他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瘋魔，喃喃道：“錯誤......嗬......原來在你心裡，嫁給我便是一個錯......”

江雲綰蹙眉。

如何不是錯，他心悅之人是江雲姝，該娶的人也是江雲姝，若非她落入水中，恐怕他連她是哪家的都不會知道。

她剛想趁此機會再次提出和離。

不料沈淮序猛地捧住她的臉，她能感覺到他雙手的微顫。

“江雲綰，我死也不會答應和離，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簾子落下，又是一夜被翻紅浪。

經過昨日一事，江雲綰和沈淮序之間的關係算是低落到冰點。

當江雲綰醒來，身側早就冇了餘溫，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不過這些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照常吃了避子丸，而後換來月枝為自己梳洗打扮。

月香冇了性命，貼身侍奉的侍女隻剩下月枝一人，她是時候重新為自己尋一名忠心耿耿的侍女了。

梳洗完畢，江雲綰帶著月枝來了春風堂。

“秋嬤嬤，傳早膳吧。”

江雲綰剛一進門，沈老夫人便命人傳膳。

屋子裡婆媳三人正親熱地說著話。

忽的，曹大管家走了進來。

“老夫人，長公主命人送來了帖子，邀您還有大夫人二夫人五日後一同參加壽辰宴。”

聽到長公主三個字，江雲綰下意識朝沈老夫人看去。

果不其然。

沈老夫人眉心微蹙，若是其他由頭還好說，偏偏是長公主的生辰，如何推？

就算推也總不能整個國公府都不去。

思索片刻，沈老夫人沉聲道：“你親自去一趟公主府，就說二夫人近日身子抱恙。”

江雲綰愣了一瞬，沈老夫人這是打算帶著大夫人去。

她倒是知道長公主每年生辰都會給國公府送來帖子，上輩子沈老夫人也帶著她和大夫人一同前去。

可為何自從她在長公主跟前露了臉後，沈老夫人便不願她再出現在長公主眼前了呢。

想起不久前沈老夫人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她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綰綰，不用怕，有母親和我在，長公主不會因此怪罪你的。”

忽的，坐在身旁的萬氏輕輕撫上江雲綰的手，更是衝她溫婉一笑，以此來安慰她。

江雲綰回了個笑：“大嫂，我不怕，我隻是擔心......怕長公主會為難您和母親。”

沈老夫人側目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